时年公元三四四年四月,代王拓跋什翼犍派其使者到前燕国迎娶慕容果。受到黑帝的嘱托,冉闵也被仓郢送回赵国,康复如初,只是他不懂,自己为何开始有些分裂起来。脑子中总感觉有另一个人的过去。而王猛自桃花源迟迟没有祖瑶的消息。拜别桃白,前往华山独自等候祖瑶,在等到绝望的情况下,独自前往西凉,或许姜青前辈会知道她到底去到哪里了。而仓郢就在之前来到了凉国边界,带来了黑帝书信一封。也告诉了他冉闵被神秘人所袭,瑶姬舍命施法相救。并将往生镜一并交给姜青手中。
冉闵一天比一天强起来。可是他却有些恍惚,总觉得像是人生之中有什么重要的东西给遗漏了一样。怎么也想不起来。不过赵国似乎最近与燕国互相息战一般。燕国攻打宇文部,赵国则似乎更专心对付凉国。如同有默契一般,拼命扩大各自的势力。冉闵却忘记了,自己生命中爱过的那两个人,就算有,也不是那般的清晰如初。
这一年里,慕容翰这个注定的杯具英雄陨落,在攻打宇文部的时候,虽然将敌军最强的将领斩杀,但是损失也惨重,自己身中流箭,长期卧牀养伤,不出门。后来逐渐痊愈,在家中试着骑马。有人告发慕容翰假称有病却私下练习骑乘,怀疑他想作乱。慕容皝虽然仰仗慕容翰的勇悍和谋略,但心中终究有所忌惮,于是赐令慕容翰自裁。慕容翰说:“我当初负罪出逃,后来又返回,今天死亡已算晚了。不过羯族寇贼占据中原,我不自量力,原想为国家荡平、统一宇内。这一志向不能实现,我死了也会遗憾,这就是命运吧!”随即饮毒药身死。
王猛千辛万苦才来到凉国,一入凉境,听闻的第一个震惊的消息是,西凉国主张俊刚刚(遇袭)暴病身亡。新任国主是尚未成年的世子张重华。赵国得此机会,大军压境。由于兵力悬殊极大,又加上国内主上新丧,军心不稳,赵国凉州刺史麻秋、将军孙伏都袭击武街,抓获了护军曹权、胡宣,将七千多户百姓迁徙到雍州。并攻打金城,金城太守张冲请降,如此一来,凉国门户大开,凉国百姓十分震惊及恐惧。
新任凉王张重华出动了境内的全部军队,让征南将军裴恒统率着他们去抵御后赵。裴将军在广武坚壁固守,久不交战。张重华不满意,于是召见同样年轻的将领谢艾,配给他步兵骑兵五千人,让他去攻打麻秋。谢艾带领军队出了振武,夜里有两只猫头鹰在军营中呜叫,谢艾说:“玩六博棋时,得到饰有猫头鹰图案棋子的人获胜。如今猫头鹰在军营中呜叫,这是战胜敌人的征兆。”此刻正欲进军将与后赵交战。
王猛来到凉国的时机也是正巧,刚好前方正是赵国与凉国交战的战场,两军交战,正是在一片荒漠之上。两军阵势早已摆好。旌旗飘扬。远远望去,凉国军阵兵士虽少,却是相当的齐整。而赵军,也是旗鼓相当。这样看的话。凉军凶多吉少。远望过去,尽管没有真的指点过江山,没有领兵打过战,王猛不住的叹息。此战,除非有天意,否则很难胜。若是能刮起北风,或许还有一线转机。
“哎。这凉军主将颇有些能耐,若是有北风相助,或许还有一线胜算。可惜可惜。”在这荒漠断岩上,王猛自言自语道。此处确实是一处绝佳的观察点。
“这位仁兄所言极是,若是刮起北风。两军虽然都是骑兵为主,凉军虽然人少,但是身处上风的话。可趁风势狂沙,赵军不熟凉国地利,说不定能胜。”一阵赞同从身后响起。正欲道英雄所见略同的王猛忽然想起这绝壁之上,怎么会他人悄无声息的来到身后。
回头一看,是一个衣着白如石灰,肩扛古剑的男子。站着他身后,望着远处的战场。王猛自然没有见过自辽东而来的仓郢。也道此人也如同自己一般,要去往西凉。
“英雄所见略同啊。这位兄台,不如一同作壁上观。”白衣男子,很是爽快。两人一同俯下。王猛忽然来了兴致,“这个。不如你我下个注。就赌两军孰胜孰败,何如?”
“嗯,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先押凉国。”仓郢也毫不客气,先押了弱势的西凉。让王猛很是奇怪。
“若是出于道义,应该我押西凉才对。虽说凉国新败,我观凉国气数未尽,此战若是有天时相助,或许可以一胜,前凉王宽仁,而赵军中羯骑则残忍。凉军孰人敢败。不过既然兄台已经押了先手。让我只好押赵军了。”王猛有些不甘心。
“哈哈。纵使没有天时相助,我也保凉军必胜。”仓郢此语令王猛甚是惊讶,“敢问兄台何出此言?”
“这个姑且不提。你看,赵军开始冲锋了。”王猛还来不及问,远处已然交战。羯人的骑兵曾经横扫过天下,不过此刻凉军也丝毫不示弱。两军已然杀做一团。
据说赵军主将麻秋也算是个人物,但是凉军相当的顽强。但是显然战局不利于凉军。
看到此番不妙情况,王猛正欲对这有趣的白衣男子说上几句,只见仓郢将身上白衣脱下,露出里面的黑衣。王猛不解,“你这是?”
“眼看老子就要赌输了,只要我上阵,定能逆转干坤。凉军的弟兄们,你们可要撑住啊。等一等,我就来了。”仓郢对着远方的凉军鼓起勇气,黑衣染血,白衣遮身,这男子还够讲究。
“难道你要亲自上阵杀敌。有想法,佩服佩服。既然如此,我也舍命陪君子了,本来就是义不容辞的事。”王猛也是热血沸腾起来,这个多有意思啊。两人摩拳擦掌的,正打算去战场帮忙厮杀。
正在此时,天象开始异常,忽然自凉军阵中刮出一阵风直朝着赵军而去。而且这风势大不说,更是卷起狂沙阵阵,赵军始料不及,一下子陷入狂风沙之中。凉军主将谢艾趁着天赐良机,亲帅大量骑兵趁机冲锋厮杀。赵军一时死伤无数。
王猛和仓郢在岩上目瞪口呆,这阵北风来得真是巧啊。如此一来,赵军被打得溃不成军。两人在岩上面面相觑。
此番,王猛赌输了。仓郢只道他欠自己一个赌注,毕竟自己这胜,也来的莫名其妙。然后一闪便离去了。匆匆赶往凉国都城去了。王猛也是待凉军收拾完战场,跟随他们一同去到了凉国都城。整个凉国都在庆祝这场胜利。主将年轻的谢艾,一战成名。
燕国都城姑臧城内,百姓自发的夹道欢迎谢艾的新胜之军。也是靠着这一战,百姓心中又燃起了希望,若是就此国破家亡,想想还在中原的那些倍受煎熬的汉族子民,该是多么凄惨的境遇。在这域外找到这么一片乐土,经营了这么久,凉国汉族子民还真的对守护这片土地的张氏一族相当的期待。
混在欢呼人羣之中的王猛。看到这幅百姓真心欢迎拥戴这只胜利之师的情景,心中也是涌起一波波浪潮。百姓只希望能守护好自己的家业就行了。而这世上,偏偏多出了石虎这般的残暴之军,也是因为晋朝朝廷昏庸,野心家们纷纷为了权力野心而驱民而战。以至于如今五胡乱华,生灵涂炭。当所有人都知道去掠夺,这样才更容易让自己活下来。去抢杀那羣只知道劳作的百姓,除了让他们畏惧,这样更容易得到吃的。而不在乎明天谁去生产去养活自己的时候。这个天下就乱了。人人都更好战。只是这样的战,是一条绝路。这样的战斗寄生虫们,最后吸干了羊羣的血液。走的是一条不归路。
看来张氏一家还真的是为百姓做了一些好事,才得到如此拥戴的。王猛已是有数年没有来过这里了。想想当年那个幼小的张重华,在命运的安排下,如今早早成长成了一国之君,这份来自百姓的期待,他是否能够承受得起。不由得又想起了祖瑶,自己更加急切的想去找姜青前辈。当年的五色殿的位置,自己大致是记得的。于是王猛向那个方向而去。不多久,映入眼前的是五座宏伟的宫殿。没想到已然接近完工。带上惊叹,在那个青木殿,跟随着侍卫的代理,王猛很快就可以见到师傅了,也许还能见到她。
已然是好多年不曾见过了,再见面之时,王猛已然成长成一个强壮憨实的男子,而姜青依旧是白发苍苍。岁月匆匆,如今想见真是感慨良多。王猛此来,是来求问姜青祖瑶的下落的。
姜青也是不知晓此行,为何祖瑶迟迟没有给自己回话。“天下之大,我也是奇怪,瑶儿此行去往辽东甚是紧要,却迟迟没有给我消息,我还以为她先去找你去了。哪里料得到,你会到凉州来。”
王猛一惊,整个人都开始魂不守舍。“我在白帝老前辈所开辟的桃源已然居了一年,也是因我母亲的三年守孝之期已过,我和瑶儿的约定,她不会不记得,如果没有什么意外,我们约定半年前会在桃源成亲,但是如今天下之大,她既不在我处,也不在这里,那她难不成去了罗浮山葛洪老前辈那里吗。她该不会出了什么意外。”
姜青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先安慰王猛,“你先冷静一下,我观天象,瑶儿一定还在人间,只是可能被什么事情耽搁了,说不定在你离开桃源的时候,她正过去寻你去了,也不一定。你就先安下心,在此处住下。来,我为你引荐一位故友。你一定很想见他。”
王猛被姜青安慰一下,心里也宽了下来。或许真的是碰巧在路上错过。不由得开始期待姜青所说的故友,会是谁呢?一个人从殿后走出来,王猛定睛一看,一袭红衣黑发。怎么会是他,他不是在下昆仑守着精卫吗,怎么会在此。这人正是多年前在昆仑遇到的那个能够操纵风和落叶的林乱风。自己曾经还和他交过手切磋过。甚至还向他学会了吹他爱吹的叶笛曲。尽管不知他为何事来到这里。但是如今相逢故友,王猛心头一热,上前迎去,给了他一个熊抱。过去一同去昆仑的日子,又浮现在二人脑海。林乱风还是如当初那样不擅说话,不会表达自己。姜青于是替他讲明他为何在此出现的原因和他刚刚做的一件大事。
事情是这样的,远在昆仑山,林乱风如同往日一般守护着沉睡着的精卫,可不知道为何,就在前几日,一直在沉睡之中的精卫如同做噩梦一般,似醒非醒,一直在嘴边**着一个模糊去令人生畏的词眼,从口型判断出她说的那是“血池”,这下子可把一样酷酷的林乱风急得不成样,好不容易精卫从梦中似要醒来,却不停的做着一个噩梦无法醒来。林乱风只得匆匆离开昆仑,来到昔日姜青所在之地,来请他相助。
林乱风来到凉国找到姜青。姜青听闻林乱风所讲述的情形,也摸不着头脑,正欲打算跟随林乱风一同去往昆仑一趟查看瑶姬的病情。正巧凉国新败,刚刚坐上王位的小张重华,坐立不安,前来找姜青相助。姜青也是心知,有意相助,好言安慰,还请林乱风暗中相助,那日谢艾所遇的那一场神风就是林乱风的杰作。若非他及时刮起大风卷起飞沙,凉赵之间的胜负还未可知呢。王猛这才明白,自己当日和那白衣男子下的赌局,若不是他,说不定自己和那白衣男子还真的直接参战了。
“原来是你啊,若不是你相助,如今我们怎么能这么安宁的坐在此处,如此说来,整个凉国百姓都要感谢你那阵神风啊。”王猛于是将自己一路上,在战场之上的奇遇说给姜青听。尤其说到那个与自己下注,打算亲自上阵替凉国扳回战局的那个白衣奇人。提起他的豪爽,王猛甚是欣赏,不过说着说着,他发现姜青和林乱风的脸色越来越古怪。
“你说的莫不是他?”姜青眼神古怪的问到,不明所以的王猛这才意识到,他指的是自己背后,望向背后,这才发现,原来背后的大柱下忽然冒出一个似雕像又似人一般奇怪的东西,三人如临大敌,那白雾渐渐幻化成了人形。赫然就是那日那个男子,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先入了这凉国么。”王猛知道是他,这才放松一口气。
“我来此地是来找这位老前辈的。还真是难找,我在此地已然晃了几日,大海捞针,我哪里知道青帝他是谁在何处?这个老鬼给我的任务还真是棘手。这位兄台,匆匆一别,没想到你我如此有缘,又度相见不说,你恰好还领我来到此处。”从仓郢口中,王猛这才得知,也更是哭笑不得。仓郢在姑臧城内找不到姜青,恰巧又在大街上遇到自己,闲着无聊的他就一路上跟随自己来到此处,更没想到,他要找的竟然也是自己此番要找的姜老前辈。
姜青一脸苦笑,此番这面前三人竟然都是齐刷刷的过来找自己。像是约好一般。虽说去看精卫是当前最为紧要的事情,不过还是问明仓郢的此行目的。他适才言语之中说道的那个老鬼到底又是谁呢?但看此人的出手及气度,此人的来历也绝对非凡。
“我是辽东黑帝派来的使者。这个算是我帮他一个忙,来找前辈你,只为此物。”说罢,仓郢从怀中掏出一面玉镜。这正是瑶姬的往生镜。
王猛一听到他说是颛顼派来的使者,想到祖瑶去到辽东之后已然没有半点消息。心都提到嗓子眼来了。看他掏出这面玉镜,更是恨不得冲过去问他,瑶姬的下落。
“这,这是瑶儿随身宝物,怎会在你这里,快告诉我,她现在在哪里?”王猛已然忍不住心中的激动。
白衣仓郢看着他,这才心中知晓,他竟然是她的。。记得当初瑶姬公主和那男子似乎提起过这个人,原来是他,也算是有缘人。其实这一路上,自己都在想,如何跟青帝交代,但是更多的却是,如何和这个人交代。没有料到,老天竟然让自己和他提前遇到。这个老鬼给自己的这个重担实在不轻,自己该怎么向面前的此人说是好呢。是说出真相,还是按那老鬼所说的说呢。一时竟然有些犹豫起来。这样罢,仓郢拿定主意,示意王猛先等一下,自己面向这青衣老者,三鞠其躬。
“青帝前辈,晚辈我受黑帝之托,前来向您老人家转达黑帝愿意与青帝重新缔盟,他说这面玉镜就代表他的诚意。希望您能瞭解。”仓郢向姜青说明来意。
“这玉镜是瑶姬公主之随身神物,怎么会用来代表他的诚意。若是他胆敢对瑶姬公主不敬,出手夺取此物,老夫可不会轻易放过他。”姜青问到这玉镜是如何在他手上,也是有些不安从心中升起。
“此物确实是瑶姬公主之物,至于瑶姬公主,黑帝只能说相当的惋惜。而之所以将此镜送来,是因为瑶姬公主,就在此镜之中。我受黑帝之托,将此镜送还于黑帝,也相当于送瑶姬公主归来。”仓郢只得解释道。
“这是怎么一回事?瑶儿出了什么意外?你给我说得更清楚些。”姜青似乎也无法接受这一事实。
“我也是一个送信的,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田地,我也说不上来。不过,是这样的。”仓郢被摊上这个苦差,只得小心做解释。
“自古起,炎宗与水宗就势如水火,尽管结盟,也依旧不相往来。如今盟约不在,两宗已然相当于敌对。不久前,炎宗传人去往辽东,被黑帝座下玄冥长老所擒,强行取出其体内的赤炎珠。炎宗传人因此奄奄一息。本来这只是炎宗与玄宗两宗之间的矛盾。只是恰巧瑶姬公主赶到,木已成舟,瑶姬去找黑帝理论。可是却被黑帝所驳,从颛顼墓离去之后,竟然使用不知名的仙术,将冉闵救活,而自己却不知所踪。据黑帝所知,瑶姬公主尚在人间,而且极有可能在此镜中。为了表示自己的歉意,黑帝决意与炎宗传人化解千年仇怨,共同对抗大敌。也特嘱托我将炎宗那名传人送回赵国,似乎他身体已然康复。总之,谁也想不到会变成这样。”说完这些,果然姜青和王猛脸色大变。
“你说,瑶儿就这样不见了。她就在这镜中。那她什么时候会重归于世,我只要她能活过来。你还说黑帝向冉闵下手了。还将他的灵珠取走。而瑶儿为了救他舍弃了自己的生命?难道这就是你说的事实,那么,一切祸端不都是那个黑帝吗?若是如此,我管什么天下苍生,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王猛追问道,恨不得转身冲出去找大地另一端的黑帝报仇。
“大体上这就是事实,也只能说一切都是个必然,也是个意外。黑帝说过,如果你想要瑶姬公主活过来,只要和花开放,瑶姬公主作为西王母便可以重归于世。只是一个选择而已。而当瑶姬公主选择救助如此弱的一个人的时候,黑帝愿意摒弃前嫌,重归联盟。并且不再对炎宗报复,这已然是黑帝做出的最大的让步,足以表明他的诚意。”仓郢不偏不倚的说出了这样的事实。
也许是给王猛一个理由去活着去等待,而仓郢也是知道等待,是需要理由支撑的,难不成要自己告诉王猛,除非冉闵死去,否则他深爱的祖瑶是永远不会重归人世的。
“猛儿,此人说的也是事实,为了天下苍生,你姑且忍一忍吧。既然瑶儿还在人世,我们只有等和花开,或者另辟别法看看能否将她施救出来。也许还有办法?你冷静一下。现在报仇也于事无补。”姜青也是清醒了,木已成舟,自己不能激化王猛和黑帝的矛盾。如今这样,玄宗与炎宗息战。对于知晓两宗夙愿的他而言,这已然是难能可贵了。
“你们要我如何接受,这世上最后一个亲人都离我而去。我现在活着世上又有什么意义。这个乱世,我恨透了。”王猛近似于发疯的嘶吼着。
“等等吧。冷静一下,也许等等一切会如愿的。”林乱风难得说了一句话,想让他冷静下来。
“等,说得容易,我不是你们一般的大有来头,我等得到那一天吗。?”
“你可以的,我能做到的,你应该能做到的。我等了一千年了,还不是见到了她。”仓郢见他如此难平,忍不住拿自己当例子来安慰他。
听闻此话,三人都望着他,不解他此言的深意,为了王猛的平静,仓郢难得将自己的过去讲了出来。没想到这四人之中,有三人都等过很久很久。林乱风更是没想到,他竟然也是千年前的人。王猛在他们二人的故事之中,被渐渐平息下来。姜青见他略微好转,期望他暂时住在凉国,静静修养。自己则打算随着林乱风一同去往昆仑,去康定精卫的状态。而王猛不肯,宁愿带着往生镜,回去华山之上亲自等着和花盛开,等到可以看见祖瑶的那一天。仓郢见王猛有此心意,自己也暂时无事,于是愿意结伴陪王猛送他去往华山。如此一来,姜青也安心随着林乱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