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真的要打死他们两个吗?”
虽然很愤怒那两个奴才对自家小姐做这种事情,可是一听到他们凄惨的声音,甜儿还是有点不忍心。
尤其是一想到那个刘叔要被活活打死,善良的甜儿总有种罪恶感。
“不忍心了?”
闻言,仲语云笑了笑,打趣地问道。
甜儿小脸一红,撇撇嘴,道:“虽然这两个非常让人气愤,只是小姐最后也没有吃那碗麪不是?小姐,要不这件事就算了吧,小姐大喜的日子,弄出死人来总归不好。”
仲语云轻笑一声,却很欣慰。
这个丫头除了关心自己以外,还很善良。
听着外面越来越微弱的惨呼声,她明瞭,若是再不叫停的话,那两个人恐怕就真的要一命呜呼了。
将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她还需要在南州生活,若是一开始就弄出人命,只怕虽然是她有理的事情,那镇南王心中也会不爽。到时,她的日子恐怕好过不了。
掀开车帘瞥一眼站在马车外神色紧张的凌容,她淡淡道:“凌姑姑,叫他们停了吧,今日的事情就当是一个教训。本郡主虽然不是千金之躯,可代表的却是皇上,今后若是再发生这样的事情,本郡主可就不会这般宽容了。”
凌容松了口气。
片刻后,马车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衣服摩擦的声音。接着,两个虚弱的男子的声音传进马车里,却原来是凌姑姑带了那刘叔和小宋前来谢恩。
“谢郡主不杀之恩!谢郡主不杀之恩啊!”
刘叔的声音里再也没有了之前大不敬的姿态,充满了惶恐与感激。
仲语云轻笑,看来这打一棒子给个红枣的方法挺奏效。未来这在路上的几天应该会清净不少,除了某些怀着特别的目的盯着她的人,其余的怕是没有人再敢给她找麻烦了。
“凌姑姑,随行的应该有大夫吧,让大夫给他们两个治疗一下吧,这一路旅途劳顿,不要让他们身体出什么问题才好。”
凌容应了一声是。
仲语云疲惫地挥了挥手:“下去吧,都累了一天,今晚好好休息,明日还要赶路。”
凌容又应了一声,命人把刘叔和小宋抬了下去。
这一夜,仲语云和甜儿睡的都不打安稳。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马车外就有人早起劳作。不大的功夫,有人送了早餐来给仲语云。
接过那散发着热气的干粮,仲语云随意扒拉了两下,却没有动。
昨晚的事情已经在她的心里留下阴影了,虽然知道这些人未必敢再来第二次,可是一看到这面,仲语云还是莫名觉得恶心。
“拿下去吧,中午的时候找个最近的城镇休息一下,顺便吃些东西。”
那送面的小厮身体瑟缩一下,知道她并不信任他们,却也不敢说什么。毕竟刘叔的事情在先,这位新王妃的心眼好才会放过刘叔那混蛋,若是换成南州任意一位贵妇人,此刻刘叔早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道她心中有阴影,接下来的两天半时间,车队紧赶慢赶都一定要在城战中落脚停歇做一些进补,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了第三天。
“郡主,还有十多公里就要进入南州地界了,还请郡主坐好准备。”
这一日,正在仲语云无聊地想要挠墙的时候,凌容的声音突然从马车外响起。
仲语云精神一震,知道战斗马上就要打响了。
马车骨碌碌地形式着,透过帘子,仲语云看着街道上车水马龙的景象,心中赞叹。
南州的街道很宽阔,即便人潮汹涌,却也不显得太过拥挤。道路两旁,小贩们热情地向过路的行人推荐着自家的货物,吆喝声此起彼伏,非常热闹。
见到有车马过来,行人自发地让开了一条可以容马车通过的道路。
见到是镇南王府的车马队,众人好奇地窃窃私语着,却没有什么仇富的心里。
镇南王欧阳柒玥在他们的心目中就是神一般的存在,看到镇南王府的一切东西众人都会忍不住产生崇拜的欲望,只除了一样——皇帝派来的郡主王妃。
所以,当仲语云看到众人脸上那明显的不欢迎神色的时候,她丝毫不意外。没有被人当街扔鸡蛋烂瓜果蔬菜她都觉得庆幸,她不会天真的认为,自己是皇帝派来的人就能躲过这样的命运。
车队骨碌碌一路畅通无阻地驶进了城中心,一直到了一处幽静的庄园才停了下来。
“郡主,根据南州的规矩,外来的新娘都要在婚礼前三天接受南州的礼仪训练才能大婚,未来的三天郡主就住在这宜春园中接受宫中姑姑的教习。”
闻言,仲语云蹙蹙眉,却没说什么。
在甜儿的搀扶在下了马车,她跟在凌容的身后一路走进宜春园中。
宜春园,园如其名,处处是一派春色。繁花在微风的吹拂中微微晃动着纤细的腰肢蹁跹而舞,花香肆意满园中。
凌容将仲雨云送到住所便回去覆命了。
终于到了南州,甜儿松了口气。
“小姐,我们终于到了。”
她的神色不太好,忧心忡忡的模样:“也不知道老爷怎么样了,我们都来了这南州,将来老爷若是沉冤得雪从狱中出来,连个可以照应的人都没有。”
仲语云一怔,想起那个一心一意为她的老人,她的心中也是一痛。
随即,她便坚定了信念:“放心吧,爹爹不会有事的,我也不会允许爹爹有事。”
甜儿闻言,点点头。
到了中午时分,刚刚用完午膳,南州宫中便来了人。
来人是一个年近四十岁的妇人,一脸严肃的样子。她身上的绸缎都是上好的面料,发髻上一直金步摇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泽,一看就知道身份不俗。
在她身后,凌容恭敬地站着,低眉顺眼的模样。
见状,仲语云皱皱眉,猜不透这个女人的来历。
“奴婢安冰喜见过云杉郡主,郡主吉祥。”
安冰喜口中说着请安的话,面色
却倨傲的好像她才是主子,仲语云彷佛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婢女一样。
仲语云一时猜不出她的身份,她疑惑的看了凌容一眼,却是对着那安冰喜道:“安姑姑免礼,不知安姑姑……”
不待她问出安冰喜的官职,凌容便替她解惑道:“郡主,安姑姑是太后身边的掌事姑姑,从小陪太后一同长大的,就连王爷也尊敬她如同生母。”
眸子闪了闪,仲语云对着凌容笑笑道谢,又对安冰喜恭敬道:“原来是姑姑到了,云杉初来乍到,对于宫中的一切都不熟悉,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姑姑海涵。”
安冰喜却没有什么好脸色,板着脸,她轻哼一声,高傲姿态毕现:“海涵谈不上,只是遇到看不惯的地方,奴婢习惯管上一管。”
说着,她围绕仲语云转了一圈,没有感情的眸子在仲语云身上来回扫视着,那挑剔的模样不像在看未来的王妃,倒想是在菜市场挑猪肉白菜。
“按理说,郡主是从天朝来的人,更是皇上的义妹,奴婢不该多嘴。只是,郡主的穿着打扮实在有伤风化,奴婢不得不说。”
仲语云今日身穿一袭大红色的丝质长裙,粉红色抹胸将她高耸的双峰衬托的曲线毕露,那深深的沟壑是迷醉男人视线的不二法宝,若是定力不深的人,只需看一眼那沟壑都会沉沦其中。
她长长得裙摆配合着宽大的广袖,每每动作都如同沸腾的温泉水,活力四射。
这是朝凤国高层最寻常的打扮,并不如何暴露,却又能够吸引人眼球。
这最寻常的打扮在这安冰喜的口中变成了有伤风化的穿着,让甜儿非常愤怒。
仲语云给甜儿使了个眼色示意她稍安勿躁,看向安冰喜,她低垂着眸子问道:“云杉愿洗耳恭听姑姑教导。”
安冰喜见她柔柔顺顺没有什么脾气的样子,眸中的不屑更加明显:“女子最重要的就是要讲究自己的仪容仪表,可是郡主看看,郡主这副模样,与青楼女子有何区别?”
眸光一寒,仲语云并不说话,等着安冰喜将话讲完:“或许郡主这副模样在天朝的女子眼中是为美,只是南州人眼中,女子的德行最重要,这种袒胸露肉的装扮,是那些低贱的女子勾引男子才会用的手段。望郡主能检点一些。”
青楼女子……
仲语云冷笑,当真怀疑这个南州太后身边的红人有没有长脑子。
看仲语云低头不语的模样,安冰喜以为她是被自己说的话可讲,她眸中得瑟更加明显:“看来,郡主嫁入王宫的第一课,就从这穿着开始吧。”
说着,她便要转身进屋。
“自古女为悦己者容,云杉当然明白女子要注重仪容仪表,这些,安姑姑都教导的对。”
安冰喜刚刚迈出两步,只听一直没有说话的仲语云轻启朱唇,好听的声音配合着动听的话语从她的口中溢出,表达的意思却不是那么的让人欢喜。
“只是,云杉不认为自己的装扮有什么问题,至于类似青楼女子的话,云杉更是担当不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