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在看到沈云晴一把抓空她也恍然大悟,知道沈云晴得跨囊在自己身上,可是吓的手里哆哆嗦嗦翻了半天也没找出雁归来!
韩玉瑄知道沈云晴要发暗器她正准备躲闪,可是一见沈云晴的手抓空她心里暗自高兴,伸手从怀里拿出针囊向外一抖,一百零八颗亮银针铺天盖地的朝沈云晴打了过去,沈云晴一看无处躲闪索性不慌不忙的闭上眼静候。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只见一道黑色的旋风从人羣中飞了出来,旋转到沈云晴的面前将一百零八颗亮银针尽数接下,然后又朝飞来的方向飞了回去。
在场的众人看在眼里都大吃一惊,定睛观瞧只见这旋风乃是一件黑色的长衫,长衫上带着许多条条框框弯弯曲曲的白色虫状纹路,与沈云晴黑色外衣上的白色梅花恰似一对,长衫的主人把长衫递给身边一个体态丰满的女人,那女人又拿出一件黑色长衫给此人披上,此时只听外面有人高喊:
“占星宫雁老大拜祭白盟主。”说完又有两高两矮四个人来到雁天朗的身边。
雁天朗整理了一下刚穿在身上的长衫,带着身后的五人端端正正的走进灵堂,来到沈云晴跟前雁天朗冷冷的骂道:
“没用的东西,保命的兵器也能放错地方?”
沈云晴脸色绯红,淡淡的笑着说:
“这不都是让你给惯的!”说完也跟在雁天朗身后步入灵堂。
雁天朗对天下英雄视若无睹带人走进灵堂拜祭白震楠,行过大礼出来煞有其事的对白傲月说:
“姐姐切莫忧心,只要有占星宫雁氏师徒在绝不会让姐姐受人欺凌。”说完飞身来到韩玉瑄的面前说道:
“姑娘不是我的对手,雁某也不难为姑娘,你还是退下去换别人来与雁某对阵吧!”
韩玉瑄一见情形猜想此人必是雁天朗,自己的哥哥曾经对此人的剑术大为赞扬,想必自己肯定不是他的对手,她又偷眼扫视,雁天朗刚刚到棺椁前面拜祭过,此时白傲月前面的守卫都已经退至两旁,看到此处韩玉瑄阴阳怪气的说:
“雁大侠,咱们的账改日再算。”说完走入人羣紧接着几个转身来到白傲月的跟前抽出匕首架在了白傲月的脖子上。
白傲月也粗通些武功,但是在韩玉瑄面前就变得手无缚鸡之力,韩玉瑄一得手便冷笑着说:
“白小姐,交出龙泽剑我饶你不死。”
白傲月毫无惧色的答道:
“那你还是杀了我吧!”
“不愧是白震楠的闺女。”韩玉瑄说:
“既然如此就请白小姐随我到江南舍下小住几日如何?家父早已备好了美酒佳肴静候白小姐大驾光临。”
白傲月问:
“姑娘家中就是如此待客的吗?”
就在二人斗嘴之时雁天朗早已来到白傲月的面前十几步远的地方,韩玉瑄见他过来大声断喝:
“雁天朗,你给我站住,我是泸州韩家的人,韩家见血封喉的剧毒你不是没听说过吧?”
雁天朗闻言立即停住脚步,韩玉瑄得意的说:
“这个女人也是你的相好吧?不然你今日也不会舍命前来为她撑腰,你若不听我的吩咐,我就让你的相好即刻死在你的面前。”
白傲月虽然受制于人,但是毫不客气的还击:
“听姑娘的话怎么这么酸啊?难道你也是雁天朗的相好不成?”
沈云晴一看白傲月受制于人也大吓了一跳,心想:若是白傲月现在死去,自己不就白忙活了吗?没有这个白家的小姐,占星宫名不正、言不顺,最后必然落得个竹篮打水一场空!想到这她也出言解围:
“原来是韩小姐啊!怪不得刚刚出手那般拼命?想必韩小姐最痛恨的是我沈云晴,不如你放开白姐姐我再与你一决生死如何?”
韩玉瑄骂道:
“你们两个不要脸的女人我一样痛恨,今日谁也别想落得好下场。”
白傲月接茬问:
“你倒是当着天下英雄的面说说:我们姐妹怎么不要脸了?我们是偷你什么了?还是抢你什么了?”
韩玉瑄既不生气也不理会,瞪着雁天朗说:
“放下你的剑。”
雁天朗弯下身子将绝钧剑放在地上,微举着两只手站起身,就在此时他聚气凝神将左手的拇指放在中指之上向食指轻轻一弹,只听得“啪”的一声轻响,韩玉瑄应声倒地不省人事。沈云晴冲到近前抢过匕首,见韩玉瑄还有气息自知是雁天朗手下留情,心中更加气恼起来,伸手就要用这把匕首将她置于死地。雁天朗喊道:
“云晴,不要伤她性命。”
沈云晴转过头嚷到: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怜香惜玉,成败在此一举又岂能留下如此强敌?”
雁天朗自知无言以辩所以不再言语,他听沈云晴说过自己与韩家姑娘的渊源,又见韩姑娘长得貌美如花,所以刚才出手的时候只用了三分功力,否则韩玉瑄早就没命了。还没等沈云晴动手忽然听见一位青年喊道:
“雁兄弟刀下留人。”
雁天朗抬头看去见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旧友韩耀庭。
韩耀庭奉父亲之命一路追踪寻找韩玉瑄来到白家,进府的时候恰好赶上沈云晴要杀韩玉瑄,所以他赶紧出言阻止。雁天朗见状上前拉住沈云晴静观其变,韩耀庭来到几人跟前冲着沈云晴客气的说:
“云晴妹子,这人是我堂妹,她年轻不懂事,云晴妹子可否能给韩某个面子饶她一命?”
沈云晴板着脸说:
“你我今日是敌非友,道不同不相为谋,谁的面子本宫主都不给。”
韩耀庭见沈云晴如此他也不免有些生气,理直气壮的说:
“别说我家妹子没犯什么滔天大罪,就是到了非杀不可的地步也得到雁世伯驾前由他老人家发落,岂是你们就能随意处置的?”
沈云晴不屑的说:
“韩兄此言我就不懂了?不知我沈云晴因何处置她不得?”
韩耀庭答道:
“我家妹子怎么说也算得上半个占星宫的人,当年雁世伯开山建派之时就曾许愿与我韩家结亲,若不是他老人家出尔反尔,哪轮得着你沈云晴在此自称夫人?”
沈云晴喊道:
“你信口胡言有什么凭证?”
韩耀庭说:
“我妹妹打出的银针就是雁世伯当年送的聘礼,此针乃是武夷山铸剑门的宝物,后来送给了雁世伯,想必今日也有武夷山铸剑门的朋友在此,你若不信咱们就请铸剑门的朋友出来做个见证如何?我妹妹颈上还有半个玉珏乃是巴山师祖涅瑕子的遗物,后来也传到了雁世伯的手中,当年韩某亲眼见到雁世伯将一对玉珏分开送与我家妹子一块,恐怕沈宫主身上也拿不出另外那块吧?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一块应该在雁兄弟身上,不如请雁贤弟从颈上摘下另外半块玉珏请巴山剑宗的朋友和天下的英雄一看究竟?”
白傲月和沈云晴对此事都心知肚明,也都见过雁天朗颈上带的半块玉珏又何须别人出来作证,白傲月见沈云晴被问住了也只得自己出言解围,她淡淡的说:
“不必了,我师伯与韩世叔定亲之事人尽皆知,所定之人乃是占星宫的传人,天朗师弟是师伯的传人,云晴师妹自然也是,这宫主之位传与谁都是合情合理的事,天朗师弟是因为铸断宝剑失去了做宫主的资格所以才由云晴师妹接任,此事与定亲之事毫无关系,请韩兄回去禀报韩世叔:若是韩家不嫌弃天朗师弟身份低微,依然可以将千金下嫁于他,占星宫绝不会失信于人,若是韩家千金非掌门不嫁,那只有请韩世叔另谋高就了。”说完又对沈云晴说:
“沈妹妹就饶她一命吧,咱们还不到和韩家撕破脸的时候。”
沈云晴听白傲月如此说把手中的匕首往地上一扔说道:
“是啊!拜天地的时候总不能少了新娘子吧?若是韩小姐非要嫁占星宫的宫主嫁给我也无妨,我倒是不嫌弃她长得丑,也省得她满天下的找男人,真是丢人显眼。”
此话一出当场传出一阵混乱的笑声,韩耀庭将韩玉瑄唤醒上前几步对白傲月说:
“我们兄妹奉命前来拜祭白世伯,绝无戬越之意,只因小妹贪玩得罪了白姑娘,还请白姑娘恕罪?不知我等现在可否拜祭白世伯?”
“韩公子请。”白傲月说着让出门口请韩耀庭兄妹进入灵堂。
韩耀庭拉着韩玉瑄来到白震楠的灵前拜祭一番转回身对白傲月说:
“白姑娘节哀,我们兄妹先行告辞了。”
白傲月硬气的说:
“请二位转承韩掌门,有朝一日白傲月一定亲自登门拜访已还今日盛情。”说完从傅绣娘手中拿过那件长衫递到韩耀庭手中。
韩耀庭接过那件衣衫转身对雁天朗说:
“希望有朝一日雁贤弟到泸州做客,无论何时我们韩氏父子永远拿雁贤弟当挚友相待。”
雁天朗抱拳说道:
“韩兄多保重。”
韩玉瑄本来很不服气还要和白、沈二人继续理论,被韩耀庭硬生生的给拉走了。雁天朗从地上捡起绝钧剑,回到比武的空场大声喊道:
“还有何人不服敢与雁某较量一番?”
此时人羣之中走出一个青衣少年笑着说:
“雁天朗休要猖狂,我来于你斗上几招。”说完挥剑朝雁天朗杀来。
雁天朗看到此人身形甚为熟悉,举手投足之间还有几分妩媚之气,可是思来想去就是想不出在哪里见过?二人一交手接连打了三四十招,只见此人剑术嫺熟、手段老道,对雁天朗的招数似乎还非常瞭解,雁天朗看了更是纳闷,又打了几十招他忽然闻到一股强烈的血腥味登时想起了此人,赶紧向后一跃退到十丈开外,惊奇的问:
“赛映霞赛姐姐!你怎么会在这?”
众人听到赛映霞的名字都莫名其妙、不以为然,因为在湖上血衣女魔大名鼎鼎,知道赛映霞真名的人却寥寥无几。赛映霞听得雁天朗认出了自己不由得用本来的声音哈哈大笑起来,只听“嘭”的一声那青衣炸的四分五裂,赛映霞的脸上也撕去了伪装,恢复了昔日的容颜。她那血红色的衣衫和本来面目都呈现在众人面前,众人见到这件用人血侵染的衣着无不心惊胆战,纷纷向后又退却了十几步异口同声的喊道:
“血衣女魔!”
白震权皱皱眉头问白震凯:
“不是说好了吗?她怎么露出本来的面目了?”
白振凯说:
“我是说好了,可是没想到这姓雁的小子竟会认出她?”
白震权关切的问:
“这娘们儿不会临阵倒戈吧?”
白震凯笑着说:
“这个二哥放心,她与我相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虽然她贪财好利还不至于就此弃我而去。”
白震权说:
“但愿如此。”
赛映霞打量着雁天朗说:
“没想到你现在妻妾成羣还能记得姐姐?”
雁天朗死死的盯着赛映霞说:
“普天之下也只有姐姐身上有如此浓重的血腥味又怎能让人忘却?没想到什么事姐姐都能插上一腿?”
“没办法。”赛映霞说: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你可准备好与我一决生死了?”
“等一下。”雁天朗说完转头对沈云晴等人说道:
“这个女人招术诡异,今日恐怕我要与她同归于尽,你等要誓死保护白姐姐平安,在此迎候师父前来定夺。”
沈云晴咬着嘴唇说:
“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让她死在我的前面。”
福生等人和占星宫众人齐声喊道:
“誓死保护白小姐。”
程文汇手下的人也齐声呐喊:
“誓死保护小姐。”那气势甚为悲壮。
雁天朗转过头对赛映霞说:
“现在你可以出招了,赛姐姐!”
赛映霞远远的看着雁天朗的左手,刚刚见识完他的绝技也知道他要用对付韩玉瑄的绝招对付自己,雁天朗目不转睛的盯住赛映霞,他已经有心理准备:若是发现虱蛊来袭,他就立即出手将赛映霞置于死地,二人就这样围着空场转了几圈,都明白一旦出招多半是同归于尽,赛映霞曾见过雁天朗的假死之术,深知雁天朗活下来的机会要比自己大得多,所以笑着问雁天朗:
“难道你我姐弟今日非要在此拼个你死我活让外人看笑话吗?”
雁天朗返问道:
“那就请姐姐给天朗指条明路吧?”
赛映霞说:
“我从不空手而归,只要兄弟你把我这次该得的银子出了,其他的事都与我无关。”
雁天朗又问:
“请姐姐说个数目吧?”
赛映霞说:
“他们出了五十万两,你怎么也得给六十万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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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傲月见雁天朗刚刚一下子就躲出了老远,知道此人必然是个劲敌,别说她要六十万两,就是六百万两白傲月也愿意出。雁天朗自然不甘心让赛映霞在光天化日之下拿走那么多银子,还没等白傲月说话他干脆的说:
“好,不过我现在拿不出来这么多银子,日后定当亲自给姐姐送到府上不知姐姐意下如何?”
赛映霞爽快的答道:
“没问题,只要你雁天朗承认欠我六十万两银子就够了,什么时候还都行,我也不急着用。”
雁天朗笑了笑问道:
“我这就去给姐姐打个字据。”
“不必了,有天下这么多英雄作证,我也不怕你不认账。”赛映霞说完转身走进人羣就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