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天朗说起赛映霞离奇的蛊术雁卿淞得意的说:
“为师这里还有一部《必杀诀》未曾传授于你,此诀正好可以对付这种人。”说完将《必杀诀》的心法口诀拿出来递给了天朗。
天朗朗诵完这套心法口诀疑惑的问:
“师父,此诀为何只有行气之术却没有出招之法?”
此时天上恰好飞来一只小鸟,雁卿淞伸出左手用拇指摁住中指的指尖然后向食指一弹,只听得“啪”的一声清脆的响动那只鸟当即死死的落在地上,天朗吃惊的说:
“没想到这门功夫竟如此厉害,我若是练好了此功岂不是天下无敌了?”
雁卿淞不悦的说:
“胡说八道,天下哪有无敌的武功?这《必杀诀》是我根据死亡谷的以声摄人之术演变而来的,死亡谷的功夫有以一敌百的奇效,但是他们的功夫对人损伤有限,若是敌人内力高过自身,则不会被此类招数所制;我的《必杀诀》是以一敌一的招数,它的作用是瞬间凝结真气用险招一招击倒强敌,但是往往越强的招数就有越大的缺陷:这《必杀诀》的缺陷是当你出招之时,身、心、神的所有力量都集中手指上,你的身体此时会完全暴露在敌人面前,敌人若是趁机出招杀你,你也毫无还手之力,最终的结果很可能是两败俱伤;而且当一次真气凝结之后短时间内就不能再次凝结,所以这招功夫只适合以一敌一的时候使用。出此招之时丝毫不可心慈手软,要以必杀之心行此必杀之术,故而此诀谓之曰:必杀。”
天朗听完欣然拿去修炼,精心苦练了两个月丝毫也没有进展,故而来找雁卿淞请教,雁卿淞说:
“此功若是朝夕之间即可练成又岂能称之为天下奇功?”
天朗听了只好怏怏而去……
雁卿淞当年巧遇的那块陨石经过几年的锻造已经初具雏形,这日又逢暴风骤雨,师徒三人在铸剑池将此石又是一番锻造,天朗看着三尺多长的剑身说:
“此剑唯一的缺点就是太长了,这么长的剑谁能使得了?”
雁卿淞讲道:
“李太白说过:天生我材必有用,只要打造出宝剑还愁找不到使剑的人?”
天朗灵机一动说:
“如今这剑柄已经打造的差不多了,不如把剑尖削去半尺?如果那样这把剑使着就顺手了。”
雁卿淞嚷道:
“胡闹,我们锤打的时候,锤锤都是从后向前锤打,这剑尖乃是精华凝聚所在,若是将其削去,此剑还有何用?”
天朗笑着说:
“我也就是随便说说,您仔细看看此剑不知为何七寸之处格外坚硬,拳头大的一块地方经过反覆锤打也不见有丝毫缩减。”
雁卿淞点点头说:
“你近日就先以打造此处为主,无论如何也得把此处打的与前后随和到一块。”
“是,师父。”天朗答应一声径自去干活……
这日雁卿淞在洞中喝茶,听见雁天朗和沈云晴在外面打情骂哨心里觉得很不痛快,觉得是该找个机会把这二人分开了!正在遐想之时忽然听得风雷又至,雁卿淞嚷到:
“还腻歪什么呢?没听到打雷了吗?”
天朗和云晴知道雁卿淞生气了赶紧换好衣服快步跑进铸剑池,云晴拿着铁钳子扶住宝剑等着天朗用大锤锤打,天朗说:
“你忙什么,等烧红了再说。”
沈云晴这才松开手在一旁等候,经过几道闪电的焚烧剑身已烧成遍体火红,天朗让云晴用铁钳子扶正宝剑,自己抡起大锤朝宝剑砸去,就在此时又有一个球形闪电从天而降,与天朗的锤子同时落在了宝剑上,一声巨响把天朗和云晴竟震出去三四丈开远,雁卿淞在洞内一看这般情景,吓得扔下茶碗急忙走出去观看,见天朗和云晴都安然无事这才放下心来,又来到铸剑池前看看那块陨石已经变为三段:三寸长的剑头、四寸长的剑颈和剩下的剑身,天朗所说的那位于七寸顽固不化之处已被他一锤砸成了饼状。
雁天朗急忙起身从扶起沈云晴关切的问:
“你没事吧?云晴。”
沈云晴抖了抖身上的泥土说:
“没事。”
二人抬起头只见雁卿淞愣愣的站在石亭之中,他们二人也赶紧走到近前观看,只见那块陨石变成了三块废铁散落在地上,他们二人也不由得愣在了那里,雁卿淞看着这三段废铁深思了一会叹了口气说:
“你们先回去吧!”
天朗想说点什么又不知该怎么说?迟疑了一会半步也未曾挪动。雁卿淞补充道:
“回去吧,回去之后不要以它为念,你二人好生练剑,即使没有这绝世宝剑,日后也一样能够纵横江湖。”
天朗无奈的答应一声转身带着云晴离开剑冢,他抬头看看何大勇的葬身之处,想想当年与何大勇来此铸剑之时的情景,转眼已有七年之久,这七年唯一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铸成神剑,可是如今七年的心血前功尽弃又怎能不叫人伤心?
一边往外走着这个铁打的汉子也不禁落下眼泪,来到船上沈云晴把天朗抱在怀里,用手轻轻的抚摸着他满是泪痕的脸,两个人就这样离开了占星宫剑冢——这个成就他们一生的地方,自此以后二人生前都没有再回来过……
雁卿淞独自在剑冢静坐了三天,柳姐每日亲自送来的酒菜他都一口不动,第四天一早陆崇渊的小船停泊在剑冢下的小码头上,雁卿淞见陆崇渊到来赶紧起身亲自相迎,陆崇渊来到断剑之处看了几眼也不由得叹息了一番,午间和雁卿淞席地而坐在剑冢小酌,喝了几杯酒陆崇渊说:
“贤弟与我都是信道之人,福祸相依的道理想必贤弟自然明白,正所谓道法自然,既然此剑断了,把它打造成短剑想来也是无妨,那剑头还可以做成一把匕首或是一支飞刀,日后这暗器的威力不一定就比宝剑差!”
雁卿淞若有所思的说:
“多谢兄长指点迷津。”
陆崇渊笑着说:
“为兄我几番遭难,得贤弟搭救才苟活至今,自从来到这西海之地未曾为出过片瓦之力,若蒙贤弟不弃,为兄愿为贤弟的那柄‘神剑’做点睛之笔。”
雁卿淞疑惑的问:
“兄长怎么又提起旧事来了?不知兄长所说神剑该是这三件中的哪一件。”
陆崇渊哈哈大笑着说:
“这铜铁所成之物即使锋利至极也当不起神剑二字,我所说的是能为贤弟称霸江湖的那柄‘神剑’。”
雁卿淞恍然大悟笑着说:
“兄长若有此心,卿淞自然感激不禁,少时我自安排此子前往兄长住处,正好也了结我另一件心事。”
当日二人在此饮至傍晚方散,雁卿淞又提起精神继续谋划着铸造他的神剑。
天朗回到占星宫虽然也甚是伤心,但是毕竟他还有几分孩子的心性,过了一二日就淡忘了,他每日除了自己练剑还到山下督促众人习武,站在众人面前指手画脚倒是很有老大的威风。这日雁卿淞从剑冢回来见他游手好闲的样子不高兴的说:
“你去把人都召集起来,我有事要说。”
天朗答应一声急忙跑出去将山上山下所有门人一个不少的都召集了起来,雁卿淞命人在院子中间放了一把椅子,他自己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等候,待众人聚齐,雁卿淞对沈云晴说:
“云晴,你去给我倒杯茶。”
云晴倒了一杯茶双手捧起递到雁卿淞面前,雁卿淞看了一眼并没有接茶碗而是淡淡的说:
“你跪下。”
沈云晴不知出了什么事,可是雁卿淞既然如此吩咐自己跪下便是。天朗在一旁还以为东窗事发,不由得替云晴捏了把汗,自知自己从小就被宝贝惯了,若是有什么惩处肯定全得由云晴承担,可是事已至此他也不敢多言,只好静观其变。
只见雁卿淞接过茶喝了一口朗声说:
“喝了这杯茶,沈云晴就正是成为我的弟子了。”
沈云晴听到喜出望外,当即趴在地上给雁卿淞连磕了几个头兴奋的说:
“多谢师父。”
此时的云晴激动的浑身颤抖,熬了将近十年她终于得到了她期盼已久的第一个名份。
雁卿淞接着说:
“我决定将凌妖剑传与云晴,由她继承我的宫主之位,在我生前宫中上下皆以小宫主相称,日后但凡宫中事宜皆由云晴定夺。”
沈云晴对此事却显得毫不意外,自知雁卿淞是在拿自己当幌子。所以不但谈不上高兴甚至脸上还有些忧郁之色,可是事已至此也只得叩首谢恩,雁天朗听到此处这可坐不住了,他急切的问:
“师父,您今天喝多了吧?”
雁卿淞怒喝道:
“老夫在此说话哪有你插言的份?”
天朗楞了一下直挺挺的站在一旁,雁卿淞继续说:
“天朗劣徒断我神剑,本应从重处理废其武功,但念其昔日之功老夫决定罚其到福生坊劳役,没有本宫主召唤不得再回占星宫。”
天朗虽然性格傲慢,但是历来对雁卿淞甚是尊重,他的命令当然不敢违抗,只好一言不发的跪在地上给雁卿淞磕了个头起身回到屋里收拾行李。
沈云晴也急忙来到屋里帮他叠衣服,雁天朗从沈云晴手中抢过过衣服没好气的说:
“不敢当,小宫主。”
沈云晴辩解道:
“朗哥,你听我说。”
雁天朗气呼呼的说:
“还有什么好说的?也不知到你用什么办法哄住了老头子,竟然把宫主之位传给了你,这下你满意了吧?”
沈云晴落下眼泪低声说:
“这本不是我所愿之事。”
雁天朗嚷道:
“好了,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了,你做你的宫主我做我的奴隶,以后咱俩再无瓜葛。”说完打好包袱到海边驾船赶往福生坊。
不知内情的人看惯了雁天朗昔日的飞扬跋扈,此时自然幸灾乐祸,沈云晴心里明白雁卿淞的用意,自知此时天朗一走恐怕以后就再也不会回来了!她思来想去来到山腰大殿,扑通一声跪倒在雁卿淞面前。雁卿淞惊奇的问:
“云晴,你还有何事?”
沈云晴低声说:
“那日断剑之事云晴也有责任,请求师父将宫主之位传与他人,让云晴与师兄同去福生坊劳役受罚。”
雁卿淞叹了一口气说:
“你倒是个痴情的丫头,想必你也已经知道这其中的内情?”
云晴点了点头说:
“弟子知道。”
雁卿淞无奈的说:
“天朗我是留不住了,这宫主之位也不是随便找个人就能当的,在占星宫之中除了天朗恐怕也只有你能当此重任,日后老夫还要指望你们将这占行宫发扬光大。”
沈云晴低着头说:
“弟子武功低微,不能担此重任。”
雁卿淞摆摆手说:
“你的功夫是我教的,你能不能担当这宫主我心中最清楚,或许你做这个宫主比天朗更合适。”
沈云晴不依不饶的说:
“多谢师父抬爱,可是云晴自知无才无能,怕日后辱没了恩师的威名,还请恩师另选他人做宫主吧?”
雁卿淞怒气冲冲的说:
“当年传授你武功的时候你怎么不说难当重任?老夫在你身上费了多少苦心,到了该用你的时候你往后缩了,晚了!这个宫主你当也得当、不当也得当。”
沈云晴见状既不言语也不起身,默默的跪在雁卿淞面前,雁卿淞看了一会无奈的说:
“我知道你的心思,你先接下这宫主之位,将来天朗若出江湖我准你与他同去便是,反正这占星宫里也没什么要紧的产业。”
沈云晴急切的问:
“师父此言当真?”
雁卿淞苦笑着问:
“师父什么时候骗过你?”
沈云晴吞吞吐吐的说:
“可是……可是……”
雁卿淞说:
“你想问我既然已经答应将天朗入赘白家?又为何同意你与他同去?”
云晴点了点头。雁卿淞笑着说:
“你这孩子可真够死心眼的,大户人家三妻四妾都是常事,你师叔白震楠还娶了两三个小妾,我想天朗即使带上你去白家,白家父女也绝不会有异议。”
沈云晴本来还想再继续抗争一番,只听雁卿淞苦口婆心的说:
“云晴啊!不可能这天下所有的好事都让你摊上,为师当年若是有你一半的幸运也早已经功成名就了!”
沈云晴听雁卿淞如此说才从地上慢慢的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