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帼珍在韩家吃过午饭起身告辞返回泸州城,艳秋来到韩耀庭的跟前问道:
“舅舅,您觉得她说的是真的吗?”
韩耀庭说:
“俗话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只要没见到他们的尸体此事就不能下定论,等明日会过这个番僧或许能摸出个大概。”
艳秋叹了口气说:
“他们俩若是真的死了,恐怕白家就要完了。”
韩耀庭摇摇头说:
“以白傲月的睿智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被人算计了,我看这里面有些蹊跷……”
还没等韩耀庭把话说完外面忽然传来了轻盈的脚步声,韩耀庭抬起头朗声问道:
“是睆儿回了吗?”
只见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子走进房中跪倒在地干脆的说:
“拜见老爷。”
韩耀庭关切的问:
“怎么样?”
这个青年叙述道:
“昨日李显螽和他的师父固如法王到吕府拜访,属下亲耳听到二人向吕帼珍承诺只要她能劝说咱们去襄阳推倒白傲月,日后这师徒二人就扶助吕帼珍另立门户与咱们分庭抗礼。”
韩耀庭不悦的问:
“有这等事?”
那青年说道:
“都是属下亲耳听到的,一个字也错不了。”
艳秋气呼呼的说:
“怪不得吕帼珍如此殷勤,我这就去找她算账。”
“秋儿。”韩耀庭拦住她说:
“你不要冲动,此事关系重大咱们还得从长计议。”
艳秋咬咬嘴唇说:
“好吧!等过了这阵风波我再去收拾她。”
韩耀庭又吩咐那个青年:
“睆儿,你也不要再回去了,咱们有大事要做。”
“是,老爷。”叫睆儿的青年答应一声退下去等候吩咐。
次日清早吕帼珍兴致勃勃的带着固如法王和李显螽渡过长江来到玉兰山,当她走进韩家的时候立时吓了一跳:见韩家上下一个个剑拔弩张、如临大敌,跟昨日的恬淡悠闲正好形成鲜明的对比,吕帼珍不知其中原由莫名其妙的带着二人一路上山,固如法王和李显螽从来没有来过韩家还以为韩家平素就是这般阵势所以都没有在意,刚到韩家的会客大厅的门外只见韩耀庭正坐在一个宽大的椅子上等候,吕帼珍紧走几步上前施礼说道:
“伯父,我把固如法王给您请来了。”
韩耀庭望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一抱拳问道:
“敢问二位哪位是西域名僧固如法王。”
如今固如法王说话比从前硬气的多,双手合十答道:
“老衲就是固如法王,冒昧前来摆放韩掌门。”
韩耀庭寒暄道:
“久闻大师盛名,今日一见三生有幸。”
固如法王带着傲慢的微笑说:
“韩老爷过奖了。”
韩耀庭接着说:
“我们川门讲究以武会友,大师千里迢迢而来若是不赐教几招实在可惜。”
固如法王看着眼前这个已经废了的瞎子惊奇的问:
“难道说韩老爷是想跟老衲过几招?”
“没错。”韩耀庭干脆的说:
“韩某平生最爱与人切磋,如蒙大师看得起能够赐教一招半式乃是韩某之幸。”
固如法王一看无奈的笑着说:
“好吧!既然如此老衲就和韩老爷切磋几招。”
“多谢。”韩耀庭说完立即提气运功。
这下子把固如法王和李显螽也都吓了一跳,他们能够明显的看到有一股强大的真气从韩耀庭丹田缓缓向上而来,而韩耀庭的一双手掌霎那之间都变成了红色。固如法王再也不敢怠慢,谨慎施展流云掌向韩耀庭进招。
二人的较量非常简单,谁也没有变换招式只是各出手掌对在了一处,只听得一声巨响固如法王被震出了十几步远才勉强站住脚步,在旁观战的李显螽登时吓的一哆嗦。此时只听韩耀庭赞道:
“大师好功夫,自从我这血影魔掌大成之日还没人能够安然接住我这一掌,看来大师要称霸中原必然不是什么难事。”
固如法王双手合十说道:
“韩老爷内功深厚老衲自愧不如。”
韩耀庭听得固如法王说话如此镇定不禁有些失落,淡淡的一笑说道:
“大师里面情。”
固如法王这才跟李显螽步入韩家的会客大厅,立时过来四个年轻的小厮把韩耀庭也抬回到大厅,几人各自喝了一碗茶韩耀庭直言不讳的问:
“听闻大师意欲前往襄阳和白傲月一决雌雄不知此事是否属实?”
固如法王答道:
“韩老爷说的不错,老衲正是为了此事来请韩老爷帮忙。”
韩耀庭点点头说:
“我们韩家与白家仇深似海,家父就是被白傲月设计气死的,按说不管谁去找白家寻仇我们都应该帮帮场子,可是事成之后大师做上盟主之位对我们韩家有什么好处。”
这话问的固如法王一愣,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好转过头看李显螽,李显螽听韩耀庭和他们讨价还价心中甚是高兴,站起身说:
“事成之后家师接手了白家的产业自然要重谢各位盟友,家师和我已经商议妥当决定把江南所有的宣和钱庄都送给韩老爷作为酬谢,不知韩老爷是否满意。”
韩耀庭转头向固如法王的方向望去,虽然看不见却带着一脸询问的神态,固如法王并不知道江南有多少家宣和钱庄,也不知道这些宣和钱庄值多少银子,所以爽快的答道:
“没错,此事我们师徒早已商议妥当。”
щщщ★тTk an★CΟ
“成交。”韩耀庭说:
“还请二位在泸州歇息一夜,待我的外甥女艳秋准备妥当由她随二位赶赴襄阳。”
李显螽不解的问:
“如此大事韩老爷为何不亲自去一趟?”
韩耀庭淡淡一笑说道:
“实不相瞒,家母弥留之际曾有遗言:让韩某终生留在玉兰山守着她老人家的陵寝,韩某已经在家母跟前立过誓,此生再也不下玉兰山;我那外甥女从小就得到韩某的真传,如今她的功夫已经和韩某不相上下,由她随二位同去是一样的。”
二人知道艳秋是韩家的掌门,只要她去了襄阳就足矣号召武林中的其他门派。所以也没有强求韩耀庭,韩耀庭虽然同意和李显螽师徒联盟,但是对他们二人并依然有些冷淡,转过头吩咐吕帼珍:
“帼珍,你先带固如大师到你家中住下,明日我叫艳秋去和你们会合。”
吕帼珍答应一声对李显螽师徒微微一笑客气的说:
“晚辈已经命人摆下盛宴静候两位前辈,请两位到舍下享用。”
二人见韩耀庭下了逐客令心中难免有些不悦可是谁也没有表露出来,跟韩耀庭施礼告别然后又随吕帼珍下山放回江北。
等二人走出去之后艳秋从后面走出来不解的问:
“舅舅,您怎么能答应他们啦?”
韩耀庭摆摆手让屋里的下人都退出去,只剩下他们爷俩的时候才苦笑着说:
“这两个人的武功深不可测,咱们不是他们的对手,如今看来只有先跟他们到襄阳再和白傲月的人合力收拾他们。”
艳秋点了点头又问:
“那您为什么不去助我们一臂之力?”
韩耀庭答道:
“刚刚与那番僧对掌过招之时我把毕生的潜力都激发了出来,本想出奇制胜先解决掉这个麻烦,却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毫发无伤!我的内力一年半载恐怕也难以恢复,去了不但帮不上忙还会成为你的累赘。”
艳秋关切的问:
“那您受伤了没有?”
韩耀庭坦然的说:
“不妨事,你去收拾行装准备启程吧!”
艳秋点了点头率先退了出去……
次日一早韩耀庭和杜氏陪着艳秋吃了一顿团圆饭,韩耀庭问:
“秋儿,你把我给你的鸠胆带上了么?”
艳秋干脆的说:
“带上了。”
韩耀庭叮嘱道:
“那东西大伤元气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用。”
“唉!”艳秋爽快的答应着。
韩耀庭又叮嘱道:
“你初涉江湖凡事都要多长个心眼。”
艳秋笑着说:
“秋儿记住了,秋儿已经长大了您怎么还拿我当小孩子啊?”
韩耀庭继续叮嘱:
“江湖上什么样的男人都有,你可别让人家用花言巧语给骗了。”
还没等艳秋说话杜氏在一旁说道:
“哪来的这么多话?你怎么婆婆妈妈的?”
韩耀庭不高兴的说:
“秋儿第一次出远门我这不是不放心吗!”
“不放心有什么用?人家的孩子迟早还不得给人家送回去!”杜氏说着不由得落下眼泪。
韩耀庭叹息道:
“是啊!是该把雁天朗的闺女还给他了。”
艳秋拉住杜氏的手说:
“舅妈,你这是怎么了?秋儿只是出趟门又不是不回来了!”
杜氏数落道:
“你这个小没良心的,出去野几天就得把舅妈给忘了。”
艳秋陪笑说道:
“怎么会呢?不管什么时候秋儿都是舅妈的孩子。”
韩耀庭在一旁正色说:
“若是你哥哥真的已经不再人世,你就留在襄阳不要回来了,我们安顿一段日子到襄阳去看你就是,若是他还活着你就回来继承咱们韩家的基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