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见雁苌枫执意要走拉下脸子质问道:
“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今天身子不舒服让你陪我吃顿饭难道也不行吗?娘不是说外面的事都不用你管了吗?”
雁苌枫也不答言起身就要往外走,李氏站起身拉住他说:
“我今天就不让你走。”
雁苌枫不耐烦的说:
“我明天陪你吃饭行了吧?”
“不行。”李氏毫不让步的说:
“我就要你今天陪我。”
雁苌枫嚷道:
“你怎么也胡搅蛮缠了?”
李氏不甘示弱的说:
“你自己拍拍良心想想:怪我胡搅蛮缠吗?哪有你这样的?放着我这个正房夫人不管整天在外面和野女人鬼混。”
雁苌枫气愤的说:
“我就是喜欢和野女人鬼混你能把我怎么样?”
李氏死死的抓着雁苌枫的衣服嚷道:
“有本事你就把我休了去和那个野女人成亲,否则你就休想出去,我凭什么独守空房给你撑门面?”
“我还怕你不成?”雁苌枫说着拿过笔墨纸砚就要写休书。
李氏转过头给樱桃使了一个眼色,樱桃赶紧跑出去给白傲月和沈云晴报信。
白傲月和沈云晴正要准备休息,只见樱桃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她喘了半天粗气说道:
“夫人,不好了,少爷和少夫人打起来了,少爷正要写休书呢!”
二人赶紧穿上衣服急急忙忙的往外走,沈云晴一边走一边骂:
“怎么养了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一天消停日子也不让人过……”
二人说话之间来到雁苌枫的房中,只见雁苌枫已经写好了休书摆在桌上,李氏不慌不忙的打开箱柜收拾东西,白傲月看看休书勃然大怒的骂道:
“看来你们是怕我活着碍你们的事?非要活生生的把我气死,我怎么养出你们这些混帐东西?”
李氏赶紧来到跟前跪在地上哭诉道:
“娘,婷婷不是有意惹您生气的,婷婷今天身子不舒服把他找回来陪我,可是天都这么晚了他非要出去,婷婷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他若是出去干正事我也绝不会拦他。”
白傲月抬起头问雁苌枫:
“是啊!婷婷身子不舒服让你陪着她有错吗?”
雁苌枫一屁股坐在牀上低着头说道:
“反正我跟这种胡搅蛮缠的人过不下去了。”
李氏理直气壮的问:
“我怎么胡搅蛮缠了?你是我的男人,我身上不舒服找你有错吗?”
雁苌枫嚷道:
“你不是收拾东西要走吗?赶紧收拾啊!”说完随手把被子扔到了地上。
白傲月指着被子嚷道:
“你给我捡起来。”
雁苌枫来了倔强往牀头上一倚摆出硬气的模样。
“好!”白傲月说:
“你长本事了,你知道这被子是谁给你做的吗?这是娘亲手给你做的。你出去问问娘给谁做过被子?连你外公和你爹也没盖过娘做的被子。这么多年我辛辛苦苦的为你付出了多少?如今你翅膀硬了嫌弃我们了,我先走行了吧?”说完白傲月捡起被子一边往外走一边对沈云晴说:
“妹妹,等我死了以后你就用这牀被子包着我下葬。”
雁苌枫抬起头直勾勾的看着白傲月发愣,只听沈云晴嚷道:
“等什么呢?还不赶紧跟出去看看?非得等她死了你才安心啊?”
雁苌枫赶紧站起身追了出去,他出了房门只见白傲月还没有走出多远,雁苌枫三步抢两步来到白傲月近前拉着她的手:
“娘,您听我说。”
白傲月冷冷的说:
“我跟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也没有把我这个娘放在心里,把我早些气死你跟着菲儿过舒心日子去吧!省的我挡在你们面前碍眼。”
雁苌枫无言以对只好老老实实的跟在后面,白傲月一路来到后宅进了摆放雁天朗牌位的那个房间,雁苌枫也只好跟着走进去,白傲月回身关上门坐在椅子上说:
“这里没有别人咱们娘俩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就看在娘的面上跟婷婷过几天安生日子行吗?”
雁苌枫委屈的说:
“孩儿跟她过不下去。”
白傲月皱了皱眉头问:
“婷婷有什么不好?”
雁苌枫低声说:
“没什么不好,我就是不喜欢她,我只……”
白傲月打断他的话说:
“可是她现在怀了你的骨肉。”
“我不稀罕。”雁苌枫毫不犹豫的说。
白傲月指着雁天朗的牌位气呼呼的说:
“你不稀罕,可是我稀罕、你爹稀罕,你爹飞扬跋扈一辈子,在江湖上谁人不怕他七分?难道你就让他这样断了后不成?”
雁苌枫低下头辩解道:
“别的女人也一样能生孩子。”
白傲月嚷道:
“没错,能生孩子的女人有的是,可是菲儿能生吗?这都几年过去了她怎么一个也没生啊?这是你们雁家的事跟我姓白的有什么关系?我还不管了呢?人家有了身孕你说不稀罕了,难道你敢说婷婷怀的不是你的孩子?”
“我……”雁苌枫吭哧了半天也没说出话。
白傲月把被子递给他说:
“娘求你了,看在你爹和娘的份上你回去哄哄婷婷,让她把咱们的孩子安安稳稳的生下来。”
雁苌枫撅着嘴既不接被子也不搭言,白傲月叹了口气说:
“娘这辈子没求过人,今天在你面前低了头,没成想娘说的话什么都不顶,若是早知落到今日这般地步当年还不如跟你爹一起去了省心。”
白傲月说着放声痛哭起来,雁苌枫哪见过白傲月这般模样啊?跪在地上抱着白傲月说:
“娘,孩儿知错了,您说什么孩儿依您就是,您若是哭坏了身子孩儿该怎么办啊?”
白傲月又抽动了几下说道:
“当真我说什么你都依我?”
“当真。”雁苌枫咬着牙说道。
白傲月再次把被子塞到雁苌枫怀里说道:
“明天早上我要看到婷婷高高兴兴的来给我请安。”
雁苌枫只好接过被子起身往外走去,走出门以后他无奈的看了一眼西跨院的方向然后转过头往东走去……
雁苌枫追着白傲月出去以后沈云晴拉起李氏坐在牀上跟她说话,李氏挨着沈云晴坐下露出一副委屈的模样默默的垂泪。沈云晴带着几分庄重的口吻说:
“按理说这事不该怪你,可是你也有不对的地方。”
李氏辩驳道:
“当娘的自然都向着自己的孩子,他的事您又不是不知道?”
沈云晴毫不避讳的说:
“就是因为我知道所以我的处境才这么难,可是我帮了你多少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我总不能夜夜看着苌枫和你睡觉吧?”
听沈云晴如此说李氏不由得想起了洞房那晚的事,立时回转态度温和的说:
“娘疼婷婷我是最清楚的,只是他总是这样我也有些堵得慌,今天也是身上难受我才说出几句气话,您可别跟婷婷一般见识,若是您觉得心里过不去就打婷婷几下出出气。”
沈云晴略笑了笑说:
“若是整天跟你们这些孩子生气我还不得气死?自从你一进这个门娘就拿你当自己的闺女看待。”
李氏可怜巴巴的说:
“娘,你说这么下去什么时候孩儿才能熬出头啊!”
“你急什么?”沈云晴笑着说:
“什么事都得讲究个火候,对待男人就像熬汤一样,你得学着小火慢功,若是火太急是炖不出味道的!有你这个争气的肚子你还怕什么?等你生下个大胖小子苌枫就不会再冷落你们娘俩了。”
李氏羞涩的笑着说:
“您怎么知道生的一定是小子?若是生不出小子怎么办啊?”
沈云晴答道:
“那就多生几个呗!趁着我们姐俩硬朗也好帮你拉扯孩子。”
李氏笑着说:
“就您这身子骨把您孙子都带大也不是问题……”
就在二人说笑之时雁苌枫抱着被子从外面走了回来,沈云晴拉下脸子说:
“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回来呢?”
雁苌枫赶紧岔开话题问:
“您还没吃饭吧?在这一起吃吧!”
“是啊!”李氏笑着说:
“我去给您炒几个菜。”
“气饱了,你们少给我找点气我就算沾你们的光了。”沈云晴说着站起身迈不就走。
雁苌枫和李氏一直把沈云晴送出跨院的大门才转身回来,李氏淡淡的笑着说:
“咱们吃饭吧!”
雁苌枫说:
“你自己吃吧!我不饿。”
“我也不饿。”李氏说:
“不过娘刚刚叮嘱我了:只有多吃东西生出来的孩子才壮实,你陪我一起吃点吧?”
雁苌枫无奈只好坐下和李氏一起吃饭,吃过了饭李氏声称困了伺候雁苌枫宽衣解带上牀休息。雁苌枫依然脸朝里躺在牀上一言不发的闭目养神。李氏把手搭在雁苌枫的身上说:
“还在生我的气啊?”
“没有。”雁苌枫生硬的蹦出两个字。
李氏接着说:
“我听说咱们爹当年找了那么多女人就是为了找出一个真心待他而不是想利用他的人,你在汉口的时候我既不知道你是少盟主也不知道你是雁大侠的后人,我千里迢迢跟你来襄阳只是为了跟着一个自己心爱的男人,除此之外别无所求;我也知道娘让你娶我只是想借着我爹的名望挽回你的声誉,可是我仍然义无反顾的嫁给了你,哪怕给你做一辈子摆设我也心甘情愿。以前我没有难为过你以后也绝不会,今天只是我身上不舒服才想和你说几句贴心的话,若是惹你生气了我给你赔不是。”
李氏这番话把雁苌枫说的心中一震,他不由得愧疚的说:
“都是我对住你。”
李氏拉过雁苌枫的胳膊枕在上面说:
“我是你的人,咱们之间哪来的什么对不住啊?你若是看着我寂寞就常回来陪我说说话,我也不强求你非得在我这过夜,像你这样出众的男人在外面找几个女人也是常事。”
雁苌枫的铁石心肠被李氏给烧化了,把李氏往怀里搂了搂,只听李氏娇气的说:
“枫哥,你的衣服硌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