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等到长安的回答,盛楠吻得更深,再问一次,“等我好吗?”
长安浅笑,回吻他的唇片,“不。”
盛楠一怔,长安已经推开他,后退两步,微微仰起头看着他,“我会做好我该做的事情,盛楠,我有我的责任。”
她目光很平静,比盛楠要冷静的多,他就只好苦笑。是,现在的长安不是从前的她,她有她必须要做的事情。可是,他多想把她保护在羽翼下,让她不那么辛苦。
“有句心灵鸡汤这样说,最好的恋爱不是谁依靠着谁,而是互相扶持,彼此鼓励。”长安笑说。
“那都是鸡汤。”盛楠不屑的上前,抱着长安,“别信那些,哪个男人会希望自己的女人被风吹雨淋?如果真的有,那就是没出息的男人,我不想。”他低头看着怀里的长安。
“可你不是乔家掌门。”长安摇摇头,眼神中也露出几分傲娇,“盛楠,如果现在你跟我的关系曝光,知道你属于哪种角色吗?”
“我跟你的关系?”盛楠却窃笑,“你承认了?”
“承认什么?我包养小白脸吗……算是吧!”长安傲娇的仰头,盛楠看着那温柔的唇瓣,突然就俯身吻下来,呢喃着,“那现在,给小白脸点儿好处吧。”
“不行。”长安唇角一扬,推开盛楠,扬了扬手机,道,“拿我的手机这么久,该还了!”说完转身进病房,顺手就把门关上上锁。盛楠郁闷,上前敲门,“你什么时候学会这招,我都没感觉,你打开门,我不抢你手机好不好,你有事我进不去怎么办!”到后来,其实盛楠有些着急了,他怕长安突然不舒服需要人,而他却不在。
长安其实就靠在门上,听着盛楠的声音,苦笑着呢喃,“你怎么可能时时刻刻都守着我,我又怎么可能一直在你身边,乱世之中,能够互相扶持,便够了。”她垂下头,静静的看着手机上那张他画出的图,手指不由自主的,随着盛楠滑过的地方,慢慢滑动。
说是第二日去滨城,其实为了节省时间,低调抵达,时间定在了当日清晨。
盛楠本想趁着长安睡觉悄悄的走,可他在牀上一动,长安也醒过来了。
“要走了吗?”她还带着三分迷糊的问。
“嗯。”盛楠半撑着身体,侧身看看长安,她已经睁开眼睛,一双眼睛雾蒙蒙的望着他,手不由自主的到枕头边去找眼镜,盛楠递给她,轻声道,“过些日子,做了激光手术吧。”
“嗯,二叔说确认头上的伤没问题就能做。”
长安应着的同时戴上眼镜,爬起来问,“东西都准备好了吧?”
“没什么要带的。”盛楠低声说,却突然俯身,抱住长安,“我想把你带走!”
长安浅笑,什么都没说,抬手拍拍他的背。明知道是不可能的,为什么说这种孩子气的话?可是,盛楠并非孩子气,他偏过头轻轻吻了吻她的耳垂,就在她耳边说,“听说你想收购盛世?”
“怎么,不想卖?”长安知道这已经不是秘密,尤其对于盛楠来说。
“要看你拿什么买。”盛楠却像是突然要跟她讨价还价,长安嗤笑,“敢问盛先生想要我拿什么买?”
“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
“那我在滨城等你,等你到了,告诉你。”盛楠轻咬长安的耳垂,终是起身,恋恋不舍的看着她,“我要走了。”
“去吧,注意安全。”长安很平静,平静的面容下,心在疼。她知道有个软弱的自己想要冲上去抱住盛楠的身躯,对他说留下吧或者带我走,但那个坚强的自己终究是占据着主导位置的,就像是人格分裂症患者中的主导人格,此时此刻,坚强冷漠的乔长安,站在那盏灯下面。
注意安全,这样的叮嘱,让人唏嘘。
盛楠点点头,留恋再多,该做的事情总要去做,也许长安是对的,不要用那么深的情,分开时,就不会太过悲伤,可情之一字,谁能说得清楚何时起?他只能肯定,他这一生爱许长安,便是生生世世,也只爱许长安,没有终点。
所以凡是能让长安幸福的事情,他都愿意做。
盛楠走后,长安本来想再睡会儿,躺在牀上,却无论如何再难睡着。昨天夜里睡前,她故意没有吃那颗助睡眠的药物,现在药还躺在她枕头下面,她摸出来,看着,就想起盛楠的手指,每天夜里,他都把药一颗一棵放在摊开的干净手掌中,放在她面前说,“来,吃糖豆豆。”
像哄孩子的语气,不知道被她嫌弃过多少次,他乐此不疲,他说,“做孩子不好吗?就做孩子吧,什么都别想,高兴就去玩儿,不高兴就哭,我不笑话你的。”
“嗯,做孩子,其实挺好。”长安找来一张白纸,叠成个荷包,把药丸放进去,想了想,用笔在上面写‘最后一次做孩子’。满意的收在抽屉里。
没再睡,盛楠走了,没人管着她,她就不自觉,翻出电脑打开,邮箱里没有邮件,已读里有一堆被盛楠处理过的邮件,她一封封的看过去,有的已经处理过,有的直接转发给了高梓豪。
多数邮件是没必要再看一次的,但长安注意到一封来自高梓豪的邮件,标题中有‘转自梁悦锦’的字样,盛楠看过,但她不记得他说过。打开,熟悉的内容让长安迅速想起梁悦锦带着这份协议来找自己的下午,这份协议已经签署,签署人是乔启疏,而且已经开始执行,高梓豪仅仅作为汇报发给长安。
她知道,在她生病的这段时间,尤其最初几天,所有事情全部是乔启疏处理,她在病情好转开始就有些担心,特地叮嘱高梓豪盯紧高层,倒不是真的就那么怕乔启疏夺权,而是她不希望那些高层藉机搞出乱子来。
当初之所以调整高层位置,一部分当然是要掌握权力,另一部分原因,只有高梓豪知道,她要藉机清洗集团。那时候财务问题已经比较严重,东部拥有巨大的财富和巨大的权利,西部同样创造利益却没有钱进行改革,尤其是亲自去过几次西部以后,长安更是下定决心‘劫富济贫’,她用了将近一年时间才让形势慢慢改变,不能让这些高层藉着和乔启疏的私人关系搞出麻烦来!
可是,很显然,乔启疏还是趁着她生病的时候,给了梁伯昌一个人情!她有些不悦蹙了蹙眉,但是很奇怪,他为什么突然给梁伯昌这么大的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