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看着傻笑着的盛楠,突然眼睛一红,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就有眼泪从眼里滚落出来,打干涩的脸颊。笑着的盛楠脸色渐渐苍白起来,他手忙脚乱的从身上掏出手帕,却不知道是否该递到长安面前,傻傻的握在手中,直到长安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一个脆弱无助的自己。
她下意识的立刻侧过身,用手背去擦眼泪,但盛楠还是把手帕递到她手中,长安接过来,柔软的丝布贴在脸上的瞬间,她却突然感觉到自己落入一个怀抱,有柔软的唇瓣带着热气贴在她的泪珠上,她的心头一颤,那抱着自己的胸膛似乎也是一颤,她听到平缓的呼吸,微微湿润微微凉的唇瓣滑过她的脸颊,一点一点,滑到她的嘴唇,她彻底倒在那个怀抱里,睁开眼睛,就能看到盛楠漂亮精致的脸,她眨了眨眼睛,声音沙哑,透着丝丝缕缕的萧索,“你越来越大胆了。”
“再不大胆,你就该离开我了。”盛楠把她整个抱在怀里,靠近她,在她面前,轻声呢喃,“也让我自私一回好不好,让我抱着你,护着你,你冷了,我温暖你,你痛了,我为你疗伤,你孤独了,我陪着你,你想要爱了,就接受我的爱,我知道我很自私,可给我个自私的机会。”他眼睫轻颤,竟是也有一滴滚烫的泪,落在了长安的脸上。
她抬起手,轻轻拂过他的脸庞。
“为什么哭?”
“好久没有抱你,好高兴。”盛楠笑。
长安稍稍坐起来些,半跪在,抬手抱住盛楠,“现在呢?”
“现在……”盛楠俯,头贴在她的额头,眼中全是笑意,“我想问,我可不可以,拥有你?”
“每一次你都问。”长安偏了偏头,轻声说,“就从来没想过霸道一次吗?”
“我不敢。”盛楠抱她更紧,紧到长安觉得自己的腰身已经要断了,她不得不贴的他更紧,才会舒服,胸口靠近他的胸口,她不知道听到的那咚咚加快的,到底是自己的心跳还是盛楠的心跳。
“我怕冲动,会吓坏你。”他的声音变得沙哑起来,贴着长安的唇片,细细的吻着,揉捻着,彷佛可以这样吻到天荒地老,长安的心底有一股力气还企图挣扎,不过片刻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热,热到她贪恋。冷了太久,每天每天都在冰冷中度过,这一刻她真的觉得大概要撑不住了!盛楠放开她的唇,抵着她的下颌,一路吻下去,吻到她的脖子,吻到她的锁骨,她轻颤,在点燃她的身体,她半眯着眼睛,垂下,就能看到盛楠漆黑的发丝,然后忍不住的,抬起手,轻轻那发丝当中,她听到他闷哼一声,手指已经掀开她的衣衫,爬上她光裸的腰身,揉弄着,一步步滑到她的脊背正中,长安轻吟,身体不自觉的挺直。
“可以吗?”盛楠送她躺下,俯身半压着她的身子问,他在笑,唇角带着种满足的笑容,眼里却燃着欲求不满的火焰,长安手指划过他的唇,附上他的眼睛,突然笑起来,“我说停下,你能做到吗?”
“大概……可以。”盛楠稍稍迟疑,却更深的压下来,目光中的火焰终于眼神到唇角,他贴住她的唇片,,热的长安打了个颤,“可我不想了!”他急切的再次吻住她的唇,这一次,吻得比刚刚热烈,就连动作都变得热烈起来。
长安的身体温度终于越来越高,高到她觉得要融化了一般,但那感觉太舒服,她一点儿都不想挣扎放弃,只想紧紧抱着盛楠,被他抱着,安安稳稳的抱着,被他索求,温柔的索求,然后安心的,就沉睡在他怀里,属于他们之间以外的所有事情都不再去想,不必去想……
睡过去了。
长安太累,从来没有这样疲惫,这样渴望睡眠,这样安心的睡着,连脸上,都透着欢爱过后的红晕和满足,盛楠半支着身体,抬手把病房里多半的灯都关掉,只留下走廊里一盏昏黄的灯,在灯光中,低头细细看着长安的面容。他陪了她这样久,从未见她睡得这样沉,这样安然过,这于他,无疑是世上最好的礼物。
他能让长安幸福的,没什么比这更重要!还有许许多多重要的事情,他以为她会想起什么过去的事情,以为她会因为那些拒绝,但全部没有,她接受的自然而欢愉,她在幸福到顶点的时候还会轻唤他的名字,会用一双雪白的胳膊紧紧抱着他的身躯,会把自己温柔的身体完全贴在他的身体上,这就够了,真没什么,更能让他满意满足的地方,他这一辈子最怕的几件事中,有一件,终究证明是杞人忧天!
她爱他,她爱他的……
想着这些,盛楠简直要在夜色里笑出来!他枕着胳膊,侧身看着长安的睡颜,想着大概连梦里都会笑出来,就果真陷入梦中,只是梦中,他却不停的唤着长安的名字,得不到她的回应,她站在离他很远很远的地方,茫然的望着他,好似已经忘记他是谁!
阳光刺眼的照进来,隐隐有人在走动,盛楠猛然从梦中惊醒,发现不过是清晨,长安还睡在身边,几次,才彻底从梦魇中清醒,满足的看着仍然在沉睡的长安,然后轻手轻脚翻牀,洗漱整理。
待他出来时,却见个稍有些陌生的女孩儿站在病房里,脸上带着种诡异莫测的不知所措,被他出门的声音惊动,瞪大眼睛看着他。
梁悦锦。盛楠心中瞭然,最近长安生病的时候,梁悦锦忙着帮忙乔笳,来过几次,偏都赶上盛楠不在的时候,所以彼此不算认识,但心中都知道对方是谁。尤其梁悦锦,在意识到盛楠是谁的瞬间,脸上立刻露出瞭然的表情,继而,突然通红的像个熟透的西红柿!
“悦锦,怎么站在门口。”另一道声音传来的同时,门被推开,乔笳咧咧出现在病房里还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梁悦锦然后看向长安。
世上最尴尬的事情莫过于此,梁悦锦突然回头,抬起提着保温桶的手就朝乔笳脸上呼过去,乔笳下意识的后退半步避开,刚要质问,梁悦锦已经发现自己行动过激,迟疑了下,忙要伸手去捂住乔笳的眼睛,但显然,已经晚了,乔笳亲眼看到了自己妹妹在杯子外面的一片香肩和那张分明留下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