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瑟看着乔曼翎,愣住。
“怎么,不能在我身上试?”见他不懂,乔曼翎问。阿瑟点头,“的确不能,除非您有头疼或者其他地方疼痛的毛病?”
“还真没有。”乔曼翎有些失望,所以对阿瑟就更不放心,阿瑟终于明白,无奈道,“我的确不懂医,不如请乔二爷过来问问?”
“他恰好不在。”乔曼翎很郁闷,王娉一个人实在没办法应付王家一家人的质问,乔启远过去帮忙了,她取出手机,“我给他打个电话。”
然而电话是助理俞飞接起来的,说是这会儿正在给王家人做解释,听电话那头乱哄哄的,乔曼翎也不好一定叫乔启远来接电话,只好压掉,望着阿瑟笑道,“等启远回电话过来吧。”
阿瑟郁闷,乔曼翎倒是丝毫不客气,更没有掩饰她对他医术的怀疑。其实亚当家族的人从小都要修习医术、哲学、文学、艺术、科学甚至于天文学等等学科,纵然比不上乔家人医术精湛,但也绝对不差。
“可是,长安小姐似乎很难受。”他指出。
长安的脸色比刚刚更差,冷汗涔涔,丝毫不见好转,乔曼翎看到,却还是坚持叫了医生过来,美其名曰,“不好立刻就麻烦你,你先休息。”
阿瑟好生无奈,只得站在一旁,等着医生匆匆赶来,看过长安的情况,却无能为力,说只能这么忍着。乔曼翎很是苦恼,忽然想起问,“黎大夫今日在不在?”
医生想了想,打了个电话到总台,回说恰好中医科的黎大夫今日坐诊,正要下班离开,被乔曼翎给叫了过来。
黎大夫不同其他医生,是乔家医院里位数不多的几位坐诊老中医大夫,不仅医药好,而且针灸、中医手术也做的极好,乔启疏半身医术也都是同他学习的。只是黎大夫年老,单是等他就等了足足半个小时,才从乔家医院的另外一栋楼里到这里,一头白发上全是汗珠子,直喘气。
等平复下来,又是几分钟,才凑近给长安诊脉。诊了许久,却问乔曼翎,“启疏没有看过?”
“看过,也没别的法子,说疼总要疼。”乔曼翎忙回。
黎大夫点点头,“她现在不进药,的确是不能用药,不过,针灸可以试试,只是恐怕也未必有用,只能缓解一时。等到能进药,就容易多了,滋补滋补,身体是可以起来的,就是这脑部损伤是个大问题,要斟酌斟酌。”
“的确可以针灸?”乔曼翎一听,也就高兴些,对已经站在一旁的阿瑟道,“那问问黎大夫,你这针灸的办法行不行?”
黎大夫这才看到身边还站着个漂亮的男人,继而目光落在他手中的针灸包,倒是一愣,先问,“从哪儿弄来的?”
“一个古董店收来的。”阿瑟回答。
“的确是老东西了。”黎大夫点着头,抬着眼皮,透过厚重的眼镜望着阿瑟,“你懂针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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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瑟不得不重新把自己如何学会针灸的事情告诉黎大夫,重点说清楚应该在哪个穴位进行针灸等等,黎大夫听了直点头,“的确是个很好的民间针灸方法,不过,乔小姐的头痛病并非神经问题,而是伤口引起,所以有些穴位不可进行针灸,可以换合谷、百汇,同时刺激涌泉穴,应该可以稍加缓解。”说着手伸向银针。此时,却突然响起一道声音,“黎大夫稍等!”
黎大夫一愣,回头,见一个人影匆匆而来,近了才看清是许久不见的盛楠。
他正迟疑着自己会不会看错,乔曼翎先道,“你醒了?”
盛楠忙喊了声,“姑姑。”
乔曼翎再看看阿瑟,对比之下,盛楠和阿瑟,真的完全是两种男人,一个如清风明月,一个如烈火骄阳,都美的惊艳,都漂亮的让人难以直视,真不知道对长安来说,被这两个男人围绕,究竟是福是祸!她觉得好笑,向盛楠介绍,“这位是……”
“姑姑,我认识。”盛楠态度恭谨的打断她的话,转身对阿瑟微微颔首,“亚当先生,初次见面,盛楠。”
“你好。”阿瑟伸出手,盛楠却没有握住,反而转身向黎大夫道,“针还没有检查过吧?”
黎大夫一愣,看了眼阿瑟,再看看针,觉得盛楠说的在理,点点头,转身对护士低声嘀咕了两句,护士就离开了,不久带着一烧杯进来,黎大夫正要伸手去拿,盛楠已经戴了一副手套过来,拦住黎大夫,手指在针上掠过,抽出一根在阳光下看看,放入那只烧杯,水仍然是水,清澈透明,盛楠却没有就此放心,再取出一根针,还要验证的时候,阿瑟蹙眉,“盛先生是在验毒吗?”
“是。”盛楠神情专注,根本没有抬眼看阿瑟,自然也就看不到他脸色有些阴沉,冷冷的问,“盛先生认为我会害乔小姐?”
盛楠选中一根针,放入水中,水起初毫无变化,但就在他的手离开烧杯瞬间,水中突然荡漾起一缕青色如同烟雾的物体,随后,整杯水都变成了青色,在场所有人都大惊失色,黎大夫更是立刻起身查看,然后转向盛楠,“有毒!”
“应该是三氧二化砷。”盛楠冷静的抬起头望着诸人,“就是我们俗称的砒霜。”
瞬间众人脸色各异,乔曼翎极力克制,看向阿瑟的目光中仍然含着质问,而黎大夫则专注的看向那个皮包,似乎想从中研究出什么,阿瑟的神情更加阴沉,紧蹙眉头,感觉到自己被怀疑,他抬头看向盛楠,但很奇怪,盛楠眼中竟然连分毫质问的意思都没有,他说,“我很抱歉,但我的确不知道。”
盛楠盯着他看了会儿,居然点了点头,“我相信你。”
乔曼翎不解,他怎么就能相信阿瑟,虽然她也不愿意怀疑,但眼下是特殊时期,老夫人说过,任何人都值得怀疑。就连黎大夫都忍不住抬起头来,连着问盛楠两个问题,“你是怎么发现有毒的?砒霜是无色无味的毒药,肉眼不可能看得出来,你为什么不怀疑这位先生,针是他拿来的?”
虽然是质疑的口气,但显然只是提问,并没有特别指向谁,其实就连乔曼翎和阿瑟,也想问出同样的问题。
盛楠拿起皮包,“因为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