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过你没用的。”高梓豪微笑的望着楚剑,他的笑容里中带着某种胜利,让楚剑很挫败。
有一刻,他从高梓豪的眼睛里似乎读到些东西,他想利用,但他的道德观阻止了,他不能利用高梓豪对长安的感情,那太卑鄙。
“的确没用,但她让我更清醒了。反而是高先生似乎还在犯糊涂,乔小姐的眼里从来没有除了她爱的男人以外的任何男人,希望高先生也及早清醒。”楚剑说完这句话,就快速离开了。
他被长安剥了个干净,令他十分屈辱。作为一个贵族男人,他从来没有这样屈辱过。但理智的想,这份屈辱却是他自取其辱。楚剑是个有自制力且本能向往高尚的男人,他只希望自己不要再犯类似的错误。
而高梓豪,他从未想过自己的心思居然能被陌生人轻易看穿,那许长安呢?难道真如楚剑所说,她眼里除了盛楠,再没有别人?可她对盛楠那么冷酷,比任何人都冷酷,现在甚至于残忍。
他敲了敲长安办公室的门,她让他进去。
“他走了。”高梓豪说。
长安从成堆的公文里发出淡淡一声,“嗯。”片刻后她问,“你怎么跟他说的?”
“我告诉他我们的确无法破解通话记录,但是他不信,他一直认为我们在故意试探他的实力或者是故意为难他,从他刚刚的表现,我认为我们不适合合作。可我不知道你到底对他说了什么,他刚刚出去的时候……很奇怪。”高梓豪说,其实他是找不到更加适合运用在楚剑表情上的形容词。
“我的确是在试探他的实力。”长安放下手中刚刚签署完的一份文件,插了一句话,“我婚礼前你恐怕要去趟东部的石油公司,那边有条运输管道出了问题,他们申请了全面改造管道费用,我看有点儿高。”
“这是他们的习惯,东部上交集团的利润向来高于西部将近一倍,所以他们认为自己有资格占用更多的资金资源。”高梓豪拿起长安签署完的文件看了一眼上面的数字,挑眉,“我的确得亲自去一趟,这个数字高的超乎寻常。”
“我们边境的F国有意参战。”长安提示。
高梓豪瞭然,问,“你的意思呢,要赚这笔钱吗?”
“不赚。”长安毫不犹豫的回答,“私自建一条通往战争国家,甚至是有可能被ISIS洗脑国家的输油管道冒的风险,远比利益更大,乔家的实力并不足以和全世界对抗,我更不想给皇室留下任何把柄。说实在的,我宁肯把这条管道搭到H国或者F国。”
“克里斯丁王子和顾念卿的确是很好的合作伙伴。”高梓豪赞同。
长安点头,却又接上他们最初的谈话内容,“我反而认为,楚剑还是值得合作的。”她微微抬起眼皮,望着高梓豪,“他比皇室中大多数人都有原则。我刚刚故意刺激了他,如果是五王子甚至安德烈,都有可能因此对我怀恨在心,但我敢确定,楚剑离开后,他的理智会控制他的情感,这是好事。说实话,在丘吉尔以后,我已经很难再见到一个真正拥有古老高贵精神的贵族。”
“没想到你对他的评价这么高。”高梓豪微讶。
“我虽然经常算错数字,但是很少看错人。”长安耸肩。
“就连数字也很少算错,你刚刚是怎么发现东部那些人企图背着集团建一条管道的?”高梓豪好奇的问,“肯定是因为数字对不对?”
“是,你给过我相关参考资料。”长安看他,微笑,“要多谢你。”
“我没想到你会记住这些。”可是高梓豪还是很惊讶,“我早就听说你对数字异常不敏感。”
“因为必须记住。”长安的回答简单。
他们说话间,秘书敲门进来,把一封刚刚送到的信和一罐牛奶摆在长安桌上。
秘书离开后,长安拆了信,同时拆了牛奶。牛奶是乔笙强迫她喝的,他叮嘱给了俞敏,显然俞敏叮嘱了秘书,于是这瓶每天上午和下午都需要的牛奶就出现在她面前,她不讨厌牛奶,但是看着面前这封信,还是很想笑。
她把信扔在桌角,高梓豪看了一眼,挑眉,明白长安为什么做出那种要笑不笑的表情,没有参加考试的她,顺利进入了MBA,下周开始上课。他们都有理由相信,就算长安根本不去读,她照样会拿到毕业证。
“我以为你会执着的继续考试。”高梓豪说。
“那是在有时间的情况下。”长安说着,把那堆批完的文件推到他面前,“麻烦你带出去。”
这就是下逐客令了,高梓豪有些哀怨的看了看面前那堆文件,那是秘书做的事情,但他还是抱起文件,走向门外,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站住问长安,“你真的不需要一个女秘书?”
长安抬起头看向他。
“公司有些不太好的传闻,说你是……中国的武则天。”高梓豪斟词酌句,把传闻她数名男宠的事情改成现在这个版本。
“唔,他们没说我是慈禧,就不错。”长安不甚在意。
高梓豪不太明白慈禧和武则天的区别在哪里,见她没有听他意见的意思,只好抱着文件离开。
其实长安的意思就是,只要不把乔家卖了,她是什么都无所谓。
那成堆的,充满着阴谋,企图用各种自以为是的方式对付她这个年轻董事长的文件批阅完,已经是下午两点钟,秘书第三次送来午餐的时候,提醒她,“小姐,俞助理说过,如果您在这个时间还没有吃饭,让我们给乔笙少爷打电话……”
“什么?”长安闭着眼睛休息片刻,听到这句话惊讶的抬起头,秘书本来就怕她,被她严厉的声音吓到,居然立刻低下头,“是,俞助理说的……”
是俞敏和乔笙串通的吧!长安有时候就觉得俞敏很不安全!
“拿过来!”她没好气的伸出手,秘书忙把那个刚刚买来的热热狗推到长安面前,可她还没来得及打开锡纸包装,座机就接到前台的电话,“董事长,一位姓梁的小姐想在没有预约的情况下见您。”
“请她上来。”长安知道是梁悦锦,两个小时前她发过一条微信,但她没时间看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