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后来……”
许长安眼神有些迷蒙的望着盛楠,盛楠点点头,“后来,你再也没来过小卖铺。我想你大概回去跟家里人说过这件事,我总见到你表哥或者许妈妈去接你”
“我怕那些男生们欺负我,回去跟我哥说,我是被那几个男生抢钱了。”长安毫不愧疚的道。
盛楠不相信的盯着长安,他没想到,长安居然扯了这么个谎话。
“怎么,不相信我会撒谎啊!”长安白了他一眼,“第二天我哥就去了嘛,把那些男生们教育了一顿,后来他们就不敢惹我了。”说着,她盯着盛楠。盛楠并未感觉到她目光里的深意,反而是一愣,呵呵笑起来,“你哥真厉害啊!”
“是我哥很厉害吗?”长安微微靠近盛楠,目光里闪烁着狡黠的笑意,“还是……那个鼻涕虫跑去学校,抓了块砖叫嚣着要和男生们‘拼命’,结果吓得他们再也不敢在背后欺负我?”
“你,你怎么知道?”这会儿,轮到盛楠震惊了。他以为长安永远都不会知道,长安转身,望着大屏幕上缓缓出现了一行字,‘许长安,我等你’。突然鼻子一酸,泪就浮上了眼眶。那句深情的话是怎么说的?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那么盛楠的陪伴,是要用来告白三生三世吗?
“我后来去找过你。”她吸了吸鼻子,轻轻的说,“毕业的时候,在学校的大操场上,那些被我打过的男生们突然跑过来跟我说,许长安对不起,我们从前不该欺负你,更不该欺负那个鼻涕虫,不过他真是太厉害了,那天拎着块砖头找我们,照着脑袋就拍下去,一下子血淋淋的,他顶着一头的血跟我们说,你们谁要是再敢欺负许长安,就像我现在这样!然后,那些男生们笑着说,我们从来不知道,你有这么厉害的靠山啊!我当时,都不敢相信,所以一离开学校,我就去找你,才发现,那儿早就变成废墟了。我跟书店的老板打听,他说你家着了火,你妈妈,在那场大火里死了,有人来带走了你。我那时,真的挺难过的。”
她低下头,摸了摸眼角的泪,吸吸鼻子,回头看着盛楠,“你怎么一直都这么傻呢?”
“不傻啊!”盛楠却满脸幸福的笑着,“听到你还回去找过我,我觉得,就挺值得。本来男生就是用来保护女生的啊!”
“可是你那样做很危险!”长安抬起手,踮着脚,摸了摸他的头,“所以后来,变得比以前更傻了吧?”
“许长安!”盛楠咬牙,捉住她的手,却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下。长安立刻要收回手,奈何他抓的,他认真的凝着她发红的眸子,安抚她,“别一副很愧疚的样子,你没有欠我什么。那场大火不是因你而起,与你无关,反倒是当时你妈妈路过小卖铺,看着我一个人站在外面哭,把我带回家,给我洗脸洗澡,给我吃喝,让我在你家住了好些日子,直到,我奶奶来带我走。”
“你在我家住过?”长安皱着眉头回忆,想不起来。
“你去夏令营了。”盛楠提示。
“啊!那个时候!可我妈从来没跟我说起过。”长安觉得真的很神奇,这个世界那么大,可她和盛楠的世界,却好像很小很小,总是能以各种各样的方式遇见,或者错过。
“大概觉得这种事儿不值得一提吧。阿姨是个好人。”盛楠靠在栏杆上,握着长安的手,深情的凝视着她。
长安被这样看着的时候,总会觉得不好意思,别开脸,望着那行一动不动的字。
“让它们恢复原样吧,明天,这个要上头条了!”
“这滨城的媒体有一半都是你的人,你不想,就不会。”盛楠轻松的说。
“哪有!”长安摇摇头,“管他们呢,上就上,反正我上头条又不是第一次了。这次,就让他们去猜吧!看看是哪位先生对我这样倾心?”她挑起眉,笑的娇俏而得意,盛楠再一次发现了长安可爱的一面,那样白皙的面庞,那样桃色的腮,那样笑着的时候般的唇,让他忍不住俯,轻轻在长安的唇上啄了下。
长安受惊的躲开,皱着眉,咬着下嘴唇,嘴唇便显得愈发红润起来,傻乎乎的可爱样子,惹得盛楠哈哈大笑。
“还笑!”长安板着脸,“不许笑!”
“不笑,哈哈,我不笑。”盛楠俯身,一头栽进长安的怀里,“许长安,我一辈子都不笑你,一辈子都等你,所以,你千万别抛弃我,无论走到哪里,都要记得回到我身边!”
长安抱着他的头,慢慢摩挲到他那个已经变成疤的小小伤口,轻轻着,却是自言自语着,“还好,还好没有破相,也没有变的更傻……”
盛楠,为什么一定要等我呢?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重新学会爱一个人。我这么胆小,这么小心翼翼的去爱,却还是一次一次的被伤害,我真不知道,我这颗冰凉又胆小的心,什么时候才能振作。
而你,真的就能等下去吗?我,还是没办法让自己相信啊!
第二天,上了头版头条的不是许长安,或者说,不只是许长安,还有盛楠,而且,盛楠才是主角,因为媒体几乎都是这么写的,“盛世集团新任董事长盛楠表白前嫂子”“上任就表白许长安,盛世集团命运堪忧”。
医院里,乔笛啪得把手机扔在沙发上,叉着腰大吼,“这些媒体都是瞎的吗?什么前嫂子,明明长安就没有嫁给盛枥,什么,他奶奶才浪!还盛世集团命运堪忧?呵!”她冷哼一声,“前些天还说乔家注资,盛世集团前途一片光明呢!”
正在给长安检查的乔笙没好气的瞪了乔笛一眼,乔笛瘪瘪嘴,不大高兴的坐下来,拿起手机刷刷的继续翻。
“昨天晚上,盛楠的确有点儿胡闹了,这时候本来就很……你也是,就跟着他这么胡闹?”乔笙收起听诊器,无奈的低声问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