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枥的办公室里,套着个休息室,虽然他很少用,却因为初时是给盛海龙用的,所以很是宽敞舒服,从前长安在时,每天都要亲自监督着清洁员们收拾一次,纵然近来她不在,想来里面也不会脏乱。
此时盛枥早没了多少理智,自然是想尽办法的哄骗长安进去,好把自己那股子火气全到她身上,可长安却比他理智的多,这里毕竟是办公室,人来人往都是正常的,哪怕人人进来都要敲门,然而休息室听不到,如果真有个冒失鬼闯进去看到,她的脸还要不要了?所以尽量推拒着盛枥,“不行,我不要!”
“怎么不要,都要结婚了,早一日晚一日,有什么不同?”盛枥哪里还肯依,强行抱起她,竟也不顾脚还伤着,一瘸一拐飞快的走向休息室。
长安被他抱在怀里,不住的挣扎,却到底个子小又瘦弱,竟连盛枥的胳膊都推不开,又担心他腿脚不方便摔倒,一张脸竟是急得发白。
盛枥把她抱进休息室,就放在,整个人压了上来。但他到底顾及她,也不急着立刻了事,小心的哄慰着,去脱她的衣裳,长安却这样也不肯妥协,死死扯着自己的衣襟抗议,“订婚都要推迟,何况结婚?阿枥,你就等等,等到结了婚我自然是你的,到时候你……”
“你这是怨我?”盛枥忽而停了手,居高临下,低着头看她。
他的眼睛向来深沉,表情也是如此,长安也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有同他在一起,竟发现自己看不懂他,心慌起来。
“我,我没有。”她解释。
“既然没有,给了我又如何?我们早晚要结婚,我也从没说过不会娶你,不会对你负责。”盛枥说着,已经不耐烦的把长安的裙子推到腰间,要去褪下她的。长安顿时后悔自己怕天气热,换了条裙子出来,如果是裤子,好歹还能折腾几下。盛枥又十分老练,并不急着服,反而去揉她最敏感的腰身,那里被触到,长安的脸色都变了。他看出她的敏感,干脆就俯,想要吻上去,长安吓得立刻坐起来,膝盖生生在盛枥的脸上磕了一下。
盛枥吃痛,捂着半边脸直起身,目瞪口呆的瞪着长安低声怒吼,“你在做什么!”
“我……”长安哪里想到会这样,不由自主的扯着裙子,朝后蹭了蹭,满含愧疚的解释,“我不是故意的。”
这么一闹腾,盛枥的火气倒是散了大半,人也清醒一些了。看着长安,目光却不自觉的冷下来。
“我以为以我们目前的感情,这种事你早该能接受。”他一边说,一边已经在整理着自己的衣服,显然今天他放弃了。
长安暗自松了口气,心里却越发愧疚起来。
“长安,这已经是第几次了?我不明白,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和我做夫妻间该做的事情对你来说就那么难吗?我也不是保守封建的人,你三十岁了,谈过恋爱,这是正常的,我没有强求你必须是第一次,你呢?难道在这方面有什么特别的洁癖?竟是让我碰一碰都不愿意?”盛枥站起来,系好衣扣,看着长安冷淡的问。
长安震惊。她和他之间,从来不谈这方面的事情,就像许妈妈说的,他们谈工作多于感情,可她从来不知道,盛枥居然还想过这种事!尤其是,他甚至还想过她和顾伟做过,她已经不是第一次!
也许,她的第一次过去的太过突然太过糊涂,她比一般女人都更在乎些,听到盛枥这么说,长安的心里竟像是被人扎了根针似的疼。
不是她有洁癖,而是盛枥每一次要,都很意外,以她的心理状态,大概真的没办法再突然接受一次了吧。可这种事,让她怎么跟盛枥解释?
长安难以启齿,空气便寂静下来。盛枥等不到长安的答案,心里的不情愿渐渐变质起来,他低头又看到自己的脚踝,便想起了那人,一瞬间竟愧疚起来。他这是怎么了,居然对许长安总有这样的想法,可偏偏从前没问题的,现在却连在那人的身上,也做不出同样的事情,彷佛长安成了一剂药,唯一能治愈他的药。
好在,她是愿意同他结婚,给他生孩子的。盛枥抬起头,看着长安,也罢,本就是他欠了她的,本就该他好好还她,至少这些事上面,他容着她些,等到结了婚再慢慢来也不迟。何况今天他特地让邹凯请她来,可不是做这事儿的。
“不说了。”
盛枥笑了笑,问长安,“我出去等你,还是我们在这里说话?”
见他笑,长安松了口气,想想自己必定一团凌乱,忙道,“出去说吧!”
“我等你。”
盛枥说完,就转身,尽量不再一瘸一拐的走出去。长安望着他的背影,多少有些心疼,他想要她,这是个正常男人对心爱女子能做的事情,何况他脚还伤了,又那么在意形象的一个人,也能不顾一切的抱着她进来,他能容忍她的实在很多,她不该那么强硬的拒绝,也许,也许顺其自然,度过第一次,以后就好些了。
抱着这点愧疚,长安整理好自己,走了出去。
办公室里飘散着咖啡的香气,盛枥在亲自磨咖啡,看到她出来,他说,“你不在,连咖啡都要我亲自动手了。”他说话时候,唇角便带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旁人看不出,只有长安能感觉到。
恰是他的这份笑意,对长安来说便是一剂迷魂的药,足以让她彻底沦陷进去。她以为他们还能和从前一样,走到盛枥身边,拿起一边的小壶,接出那第一杯最浓烈的咖啡,放在鼻端嗅着,轻轻叹息,“你做的,比我们任何人的都好。”
“所以这就是你偷懒的原因?”盛枥靠在咖啡机旁边,坏笑看着她。
“我可没偷懒。”长安抬起下巴朝着自己个儿那台手提电脑扬了扬,“好东西都在那里头呢,专门拿来给你。”
盛枥笑笑,却是朝她伸出手,“拿来啊,我可是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