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话音刚落,便有一个目测一米八左右,身材略显单薄的青衣男子缓步上台,此自是引来了一阵吆喝。待他站定,另有一人也随之而上。
就见两人稽首做了个礼,模样倒是谦逊,完了便等到大长老一声招呼,两人就在台上拳脚往来,打得虎虎生风。不过在我看来,这两人就是架势居多,反正七八个回合下来也没见落到实处,倒像是切磋。
这种水平的打斗我没什么心思关注,转头望向那阁楼,正是冒牌圣女视线突来之际,这下可好生对了一眼。由那神色,却给了我莫名的熟悉,这眼色,我必定是在某处见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几天没个好觉,脑子浆糊,硬是想不起来这眼神来自何处。
只是因为那莫名的熟悉,不免让人对她上了心。四下视探了一番,不见苗烟烟的踪影,或者是她先看见了我,所以躲了起来,我就不做他想。
这小会儿的时间,最先上去的那个单薄青年或是不敌,堪堪拆了几招,就认输下台。如此,就又有人上去,几番下来,过了一个小时,轮番也有十来人上下。
我兀自站在这里,仔细想接下来需要做的事情关节。既然选阴还在继续,如何随同他们进入圣母祠就得有些计较。如果上台。自是一条路子,不过我可清楚枪打出头鸟,这方法最好不用。反正到时候上去肯定五六七人,我只悄悄跟着,料想他们也察觉不了。
今天晚上必然需要去小树林探寻一下那不知名的东西为何物,如果其真和阴神牵连,到时候对敌起来,指不定就要吃亏。
江苏影苗子期应该是最后一次再与他们跟这儿相处,只待去拿了行李,我必定不会回到那屋里,这俩人最好不要再有什么好奇,否则出了事也只能怪自个儿,我可没心思与之纠缠。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孙苗下落,如果我想得有差,那圣母与阴神无关,一切劳累就都成了无用功。此时只能暗求想法成立,否则我上哪儿去找孙苗!
这时候既然大长老没有提起圣女之事,我也不那么着急,本来说不定她就知晓圣女的生死,如果我不合羣趁这时候离开,万一被注意到了可是得不偿失。
关节一通,就听到台上有一声大叫,原来是某个壮汉正把对手给一拳打飞,看起来这人实力倒是不弱。
输掉的男子抚着胸口匆匆下来,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看到什么人上去,或许是震慑于这大汉刚才的威势。大长老应该见此情况,就说:“怎么,这就没人愿意上台了吗?如果这样,可先给他一个名额,剩下的人绕过他,再选出另外一人。”
这算是折中办法,但实则包含了轻蔑在其中,仔细一想,倒成了激将之法。当然,我猜得到不代表别人也行。这寨里实打实是些汉子,大多绕不了这么个弯儿,纷纷就吵嚷起来,说着些自个儿天不怕地不怕的言语。看来这大长老对这些人的脾气倒是心里透亮,一下就给点燃了火花。
江苏影是好难得笑了笑,上前一步就说:“嘿,该我表演了。”
她跨步看来是往台上走,苗子期急忙给她拉住,说:“苏影,你上去干啥?万一等会儿真赢了,岂不是要去陪圣女结那劳什子的亲?你让我怎么办?”
江苏影直接给他的手甩开,狠狠盯了他一下,有些不喜地说:“你又不是小孩子,还需要我来照顾?我这上去玩玩儿又怎么了,你需要看着我?这一路我跟着你吃了多少苦你自己说,现在好不容易来了点兴趣,你敢给我扰了,我要你好看!”
她这会儿又像是耍起小性子来,我可搞不懂是真是假,但尚且问了一句:“难道你真的不在乎选阴结果?”
江苏影看着我,笑容瞬间收敛,摇摇头,所幸还是回答:“什么结果和我有干系?就算最后我真是其中一个,那也是求之不得,正好看看圣女出嫁到底的模样。这除了当事人,谁能知晓具体情况?我正好吃这第一口饭!”
还吃第一口饭,怕只怕到时候你饭没吃到,反而还要把自己搭进去。不过这他娘的我需要在乎吗?反正是你自个儿的事,我前几次为了他们没少费力,最后又得到什么?现在是懒得再管。就点点头,退到后面,不再说话。
苗子期和我不一样啊,他这会儿听到江苏影的话,更是急迫,迎上去就说:“不行,如果你要去,那我也要去,你可是答应了要和我一起,我怎么就能这样容你上台!”
江苏影也没有拒绝,反而给他让开了,一面说:“这样?那就让你先上,刚才台上那人的实力你大概也看得清楚,如果有把握,直接去就行,我绝对不拦着。”
苗子期听此就脑袋一缩,哈哈着:“玩笑玩笑,我还怕自己上去了给他打成残废,到时候少不了被寨里人追着打,那不是破坏了你的兴致?苏影啊,按我说,我们跟这儿看看就好,非得去较劲干嘛。”
江苏影骂了一句:“你懂什么!”便转身准备走,不过过了许久,已经另有人上去,这会儿台上两个正在做稽,比斗马上开始,自然不能让人去打扰。
江苏影见此稍愣,然后突然转头,面目凶狠地看着苗子期,将之吓得退了好几步。继而她就龇牙咧嘴对着苗子期问:“我知道了,你故意拖着我,就是让别人上去,好拦下我对不对?”
或是被江苏影的面目吓了吓,苗子期根本不敢与之正视,只是说:“哪里话哪里话,你要去我当然一百个支持,怎么会耍这心机,不过是话多了些,所以教人抢去了先机,等会儿,你等会儿再上去也行啊。”
江苏影哼了一声,就不再看苗子期。他便转头回望了一眼,表示无奈。他有了这眼神,我瞬间就明白了许多事。
这家伙,还真就是江苏影说的那样,要故意拖着,可办法实在忒笨,你随便找个藉口骗她离开不就好了,非得自己在这儿看什么选阴,想如此手段出来。等会儿你拦江苏影不下,我看你又该如何。
这台上的比试过得很快,后来之人显然是硬着头皮上去,才不过七八下,被那大汉一个呼啦扇在脸上,当时就摔倒在地,过了足足一分钟,才鼻血狂飙着站起来,竟然还有心对着大汉回了礼,才认输下台。
或是见台上又空下位置,苗子期急忙冲到江苏影跟前,说:“啊啊,对啦苏影,我突然想起,你几年前不是丢了一支唇膏吗,我已经知道是谁拿的了!”
我靠,你他娘要想借口可不可以靠谱一点儿?这几年前的事情,还是丢唇膏这样的破事,能有什么作用?
果然,江苏影只是蔑了他一眼,回答说:“我知道是你!”继而一个跨步就绕开,根本不再注意后边苗子期还有什么言语,直接就走到台下,把刚准备上去的某人给拨开,自己一步一步迈上。
苗子期见此是呆愣当场,完全不知所措。这家伙,真不知什么古怪,竟然去偷一个女孩子的唇膏,听得我是心里诽腹不已。
待他回过神,彷佛是想到了什么,立马就冲过来到我边上,还带着哭腔就与我说:“哥啊,这个事你可得帮帮我!”
我靠,这和我有个毛关系,你这儿往我身上扯干嘛?
压着不喜,我还是问他:“你想让我怎么做?”
他或是见我没有拒绝,立马就说:“哥,凭我对苏影的瞭解,那汉子指定玩儿完,你到时候就上去给她两下,让她输掉,然后自己再输掉,不就行了吗?”
嘿,办法倒是不错,可我费那个劲儿有什么好处?这家伙,简直是异想天开。
复又问他:“你为什么自己不上,非得让我去?”
苗子期听后就有些含糊:“我,我这不是害怕自己掌控不住,伤了苏影嘛!”
呸,我信你大爷。这家伙肯定是害怕捱打,所以就让我上去做这个坏人,算盘倒是打得叮当响,自个儿完全不用费什么力气,我凭什么受这累?而且就江苏影那身子,真就能打得过那汉子?做梦呢吧!
这事儿我肯定不会答应,就给他打断,说:“打住,你还是别想了,她愿意做什么都是自己的事,我可没那闲工夫。你是在看不过去,就自己上去好了,别拉上我!”
苗子期或是有些着急,直接就脱口而出:“我哪里打得过,上去了少不得就被一顿胖揍!哥,你可不能这样狠心!”
嘿,刚才还吹嘘自个儿多厉害,现在还不是道出了真实想法。这家伙是个口花花的主儿,再与他扯下去说不定就会被套路,还是少说话为妙。
任由苗子期一个人在哪儿说,他或是见我不说话,什么诉苦激将给我来了个齐活儿,就差没一哭二闹三上吊了。反正我是沉默答之,准让他自个儿吃瘪。
而台上,江苏影与那大汉这时候已经行礼。那汉子或是见江苏影身形单薄,笑里不屑,身下更是毫不停歇,直接“哈”地喝了一声,就对着江苏影一拳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