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牀上静静躺着的包,我当是一阵愣神。
你妹的,又是谁他娘的在和我开玩笑?
苗子期和江苏影肯定不会这么无聊,小个子老憨两人刚才可被我打翻在地,自然也不是,那就只有老头儿了,或者是苗子期嘴里的另外两人。你妹的,他们到底要做什么?难道是想偷我的钱?
我就过去把包打开看了看,发现其中什么东西也没有少,就好像它刚才明明在这里,我没有看见似的。你妹,如此情况,我就更猜不透那偷包贼的心思。拿了我的包,难道只是想让我担心一下?还是说某人在故意制造这样的灵异事件想要慌了我的胆子?
不管怎样,既然包回来了,里面东西也没有少,我就懒得理会那些,说不定这就是一个暗号是那老头儿在告诉我他准备动手,这倒是让我巴不得,正愁你不来找我!
想罢,我直接撇开这许多想法,拿出一只手电放在边上,把背包做了枕头,直接躺上去就做出睡觉模样。
几年当兵,让我的耐力有很大提升。虽然五六天时间没有好好睡过觉,但精神尚且还能支撑,反正过这一晚上是没有问题。但他娘的后面就反常了,搞不懂什么原因,反正我眼皮子就一直在打架,简直遏制不住那睡意,虽然我心里还在一个劲儿告诉自己不能睡,只是不知什么时候眼睛一闭,就直挺挺睡着了!
都弄不清楚过了多少时间,我突然感觉到自己脸上滑腻腻的,好像沾了水,就迷迷糊糊醒过来。脑子清醒,我就很明显觉到耳垂被什么东西给夹住!
那东西温温软软,还在蠕动,似乎是在吸吮我的耳垂。那是一张嘴!
这自然惊得我起了冷汗,他娘的,大半夜有张嘴在耳边,任谁也不可能再睡着。我当时就撑着身子坐好,手一摸拿到手电。
打开,一阵刺眼的光射在木墙上。稍缓,视力恢复正常,我才藉着光往先前放头的地方看去。入眼只是白晃晃的东西躺在那里,竟然是个枕头!
他娘的,我的包呢,又不翼而飞了!
这个枕头做小孩儿匍匐的模样,通体绚白,竟然还是个瓷器。这东西我知道,它唤作孩儿枕,是古时夫妻牀头的物件,寓意早生贵子、平平安安。
那枕头就放在牀头一动不动,让我稍稍定下心,刚才感觉到的有人在吸吮耳垂,或者只是没有睡醒造成的错觉罢了。不过我的包为什么又不见了?之前我明明将之置在头下,难道还能有人趁我睡着给它偷了去不成?
这件事思来极恐,就我的神经反应,哪怕睡得再死,只要有人动我,那肯定也会立马醒来,到底是谁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做到如此,甚至还把包给我换成了这样子一个枕头?
难道这就是那老头儿下的手段?听他那意思,分明会对我做什么不好的事情,为何又只是换了枕头?他能换下枕头,大可以将我直接放血,没必要多此一举!
如果不是那老头儿,莫非真就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在这房里不成?也正是那怪东西,方可以偷换了我的包而不把我吵醒。嗯,想到此处,我还是觉得有理,虽然不相信鬼神,但保不准是其他东西啊,比如和吴涛遇到的那个所谓槐树精,就是解释不清楚的物体,但我也不能否认它的存在!
正是想得脑袋瓜子有些混乱的时候,突然听到“呀呀”两声轻叫,好像是咿呀学语的孩子在说着什么。这大半夜一片沉寂,有这声音,当然让我差点一跳。想到小孩儿,我几乎是下意识就朝着牀头那孩儿枕看去。
他娘的,那枕头竟然真的活过来了!原本毫无动弹的瓷器小孩儿,这时候竟然眼看着伸了个懒腰,一双脚还在那儿悠闲的摆来摆去!
它似乎察觉到我的目光,这时候就转过脸来看我。那张脸,竟然是一片支离破碎,条条红痕遍布其上,甚至有两条还浸出了红色血迹!
我当是呼吸一窒,心跳有些加速,那小孩儿竟然还对着我笑了笑。这一笑,那整张脸就慢慢脱落下来,露出了个个漆黑的小洞!
这模样吓了我好大一跳,我伸手就对着它朝外拍去。入手竟然还感觉轻绵绵软乎乎的,手感半点也不像瓷器。就这微微愣神。便听到“卡擦卡擦”几声破响,是孩儿枕撞在了木墙上边。
不过这声音听着怎么不对?顺声看过去,我靠,掉在地上的,哪里是什么还在动小孩儿,也不是什么绚白的孩儿枕,那东西,竟然就是我的包!
简直操了,他娘的到底怎么回事儿。难道刚才也是没睡醒产生了错觉?
我尚且心里疑惑,但对那包存着半点警惕,说不定那也不是我的包,而是其他某个不知名的东西呢!
怀着忐忑,我心跳还没完全回覆,慢慢起身,然后挪着步子朝那地上那背包过去。一直到背包边上,还是不见其有任何响动,我这时已经把腰间匕首给抽了出来,还怕突然出现不测情况。
但见那包始终没有动静,用脚踢了踢,也只是很正常地颤动,这才放下心来。看来这东西还真就是我的包,刚才所谓的枕头,会动的小孩儿,全部都是不存在的东西。
吐出一口气,我就着手电的光把背包打开。刚才听到的卡擦声音应该还不是错听,我的包里可能真有些东西被打碎了。
翻了翻,入手就摸到一片湿润,看清楚了,才发现竟然碎了好几个玻璃瓶子,那是我之前买的樟树油。他娘的。还准备用这东西来对付阴神呢,结果被我这巴掌一拍,全都没有留下!
我不禁心里悔恨,竟然没有把这樟树油事先转移到铁壶之中,实在失策!但此时结果注定,也只有等找到孙苗再想办法了。
我把包收拾好,就准备重新将之放在牀上。时间应该已经过了半夜,我的早些装作熟睡模样,否则那老头儿见房里有光,说不定还不敢动手!
就转过身,走了几步,刚把背包放在牀上,想重新躺下的时候,却突然感觉头上那个小窗处有一团模糊黑影。我直接把手电光打过去,竟然看到那窗口处有一颗人头!
那是个老太的头,头发花白,脸上额头皱纹深成了沟壑,但见她还露出个诡异笑容,整张脸莫名成了青色!
这自是让我又吓得一跳,但不管她是个什么鬼东西,直接跳上牀,直接把匕首挥过去,入手却感觉到空荡荡一片。
刚才事出突然,手里的光自然有了偏差,再把光照过去,就看到窗口黑乎乎一片,窗外也是看不到东西。娘的,难道又出现了幻觉?
此处尚且是二楼三层,距离地面至少六米多的距离,怎么可能有人在窗口看我,难道还有人能飞不成!
想到此处,我就自嘲的笑了笑。看来自己这几天神经有些太过于紧张,以致判断都出现了偏差。虽然还是有些惊疑不定地把手电伸出去看了看,但是任不见半点东西,我就觉得自己想了太多。
再出一口气,想想还是躺下来吧,照这个样子,肯定是自己吓自己,事情出多了,指不定还要变成神经衰弱!
不过刚站定,还没来得及转身,我就听到身后传来了“呵呵呵”一阵冰冷的笑容。
有刚才的事,虽然决定放下心来,还是让我一跳,立时转身,大喝:“谁!”
手电的光打过去,就看到对面木墙上门布被掀开了一角,有个头露在那里,一双浊黄的眼睛死死盯着我,那脸上黑黝黝,嘴角还有阴冷的笑容。
我靠,这不是那个老头儿吗?他怎么在这里?
不过看这老家伙的样子,分明是在那里待了好久,难道,从我上牀开始,他就一直在门边看着我?
有这个想法,我禁不住就竖起了汗毛!你妹的,这老家伙难道是个变态?专门喜欢看别人睡觉?不过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他一直在等机会好对我下手,可假若如此,他为什么又要出声让我发现?难道是已经有了布置?
想法到此,我当是心神警惕,然后跳下牀,对着那老头儿问:“你是不是一直在看我?你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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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
这老家伙不知道为什么,慢慢又低下脸去,反正一个劲儿给我冰凉凉的笑,大半夜听得人发瘮!
我自觉他已经准备和我撕破脸皮,这时候可不用在乎那么多了,当即大喝:“就知道你个老头儿没什么好心,你是不是想害我!”
这老头儿肩膀一直耸动,那笑声不知为何竟然慢慢沉了下去。而看他的头,已经一点点往外边去了,没有平常时候的自然,倒像是从门布那里飘出去了!
我当时就觉得这老头儿是要逃走,哪里由得了他,立马大喊:“你他娘的给我站住!”
而老头儿这时候已经完全退出去,只有半边头发还留着。我自是操着手电和匕首就冲过去,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只稍稍用力带了下,那头发竟然就被我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