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母和木清雨打着哑谜,我还是感觉到,一切事情,并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不过现在并不是询问的时候。
其实我觉得有些紧张。毕竟圣母到底会对我做什么现在还是未知数,我脑海里闪过了无数的念头。我不怕死,可圣母既然能够将我弄成木偶,说不定她也能把我弄成其他东西。
未知才让人惊恐,不过仅仅片刻,我就恢复了心情。该来的躲不掉,何必纠结。
我看着木清雨,她想明白了什么事,她脸上重新洋溢出了兴奋。对于圣母的话,她说了一句是,然后她看着我说:“方舟,你等着我,用不了多久了,我就会来找你!”
木清雨没有等我回答,说完之后转身,几个眨眼就不见了踪影。她的话我没有听明白,我总觉得她好像在告诉我什么。我摇摇头,既然想不明白,就不去多想了。
我转身看向圣母,我仍旧只能看到她的背影,她的背影也有些朦胧,彷佛被一层雾气给蒙住了。想要对圣母动手很明显是不可能的,以为我根本就没办法靠近她,而且我满肚子问题也想要从她的嘴里得到答案,可是她会回答我吗?我不知如何开口。
正是犹豫之际,圣母却说话了。她说:“既然已经到了这里,那就进来吧。”
我不由得心里一凛,想到这里是圣母的地方,那么一切自然在她的掌控之中。所以我就跨步而上,这一次没有再感觉到什么阻碍,我轻而易举就走了出去,只几步,便进入了亭子。
我和圣母拉开了三米的距离,这个距离不能说远,但是对于我和圣母而言,我相信肯定是天堑,我绝对没有办法靠近她的。
我没有说话,我等着圣母说话。一会儿之后,圣母就开口了:“你知道吗?其实我对你有些失望!”
圣母对我有怎样的情绪,我都没有放在心上,可是听到圣母的声音,我就愣住了。那声音不再是朦胧苍白的,那声音有了音色,高低起伏,变得生动了起来。
我愣住,是因为我对那个声音有些熟悉,但是那绝不是圣母的声音!
这就让我有些奇怪,要钱这个人虽然朦胧有些看不清楚,可是她的气质,她的手段,明明只能是圣母身上才会具有的,可我心里很明白,我眼前这个人不是圣母,既然不是圣母,那她又是谁呢?
我心里一片黯然,她不是圣母,至少不是我想要见到的那个圣母,这说明了什么,说明我之前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说明了我就算和这个圣母拼命也是徒劳的,说明了我想要知道的一切都可能得不到答案了。
这种情况让我有些没有办法接受,我怎么能够接受呢,我怎么忍心看着自己的努力化作泡影呢。然而现实总喜欢给人迎头一击,我感觉到自己有些颓唐,我差点坐倒在地上。
圣母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她笑了起来,笑得有些揶揄,笑得有些狡黠,她笑过之后就说:“怎么,你好像有些失望?”
我不是失望,是突然有些迷茫的绝望,我心里给足了自己叹息。不过恢复过来,我知道自己还是要面对眼前这一关。我就看着圣母问:“你是谁?”
圣母说:“我是谁?你一直想要见到我,你竟然不知道我是谁?”
我摇摇头,我说:“你不是我想要见到的那个人。”
圣母笑了起来,笑得有些高深莫测,她说:“我知道,你想见到的不是我,你想简单的人,现在可不在这里。”
这句话信息量很大,我禁不住脱口而出问:“你认识圣母?你知道她在什么地方?”
她笑起来,她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感觉她在戏弄我,不过这也证明了,她真的不是我想要见到的那个圣母。她应该并没有对我下手的意思,不过我猜不透她的想法,她的心思只有她自己知道。
对于她的戏弄,我心里有些窝火,因为我做了那么多事情,不就是为了找到圣母吗?结果现在,那一切好像变成了一个玩笑,我怎么能接受,我就对她说:“我没有和你开玩笑!”
她笑着。很奇怪,明明我看到的只是她的背影,可是感觉上,她好像正面对着我,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竟然可以清晰的呈现在我的脑海里,这难道也是圣母的力量吗?
不,应该是幻觉,我所看到的一切,应该都是幻觉。我眼前这人既是虚神,那她应该也具备着阴神的力量,圣母可以让人陷入一个巨大的幻觉里,她为什么不行?
她说:“我和你开玩笑了吗?来,你告诉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和你没有什么关系吧?我又义务让你知道你想知道的事情吗?”
她说的没有错,刚才我只是被愤怒冲昏了头,现在想起来,她真的没有理由和我多说什么。她如果有手段,就算现在就让我死,我又能反抗吗?
我心里忍不住苦笑起来,我感觉自己真的有些窝火了,窝火之后还有难受。我稍微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我就看着她说:“我现在的样子,也是因为你吧?”
说到这里,她好像变得严肃了。她说:“你可以叫我青仙子。”顿了顿,她又说,“至于你现在的模样,的确是因为我。”
对于青仙子的名号,我没有什么兴趣,不过听到我现在的样子是她弄出来的,尽管早已经有了猜想,可我的心里还是有蠢蠢欲动的怒火。不过那怒火终究没有冒起来。我没有资格和青仙子说道,她可以把我变成这样,是她的本事,我没有办法恢复,那是我能力问题。
我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我问她说:“我想要知道理由,你把我变成这样,我总该有点知情权吧?”
我还怕青仙子三两句话又给我堵回去,让这个问题也变得没有答案。
青仙子这一次没有再调侃,她回答说:“你可以把这看成是一个考验,我只是想试试你的能力,不过现在看来,你真的挺让人失望的,你没有达到我的要求。”
我心里思索不止,这个青仙子很明显是有什么目的,可是她有什么目的呢?她为什么要选中我呢?听她说,这是一个考验,可是我没有弄明白这个考验的内容是什么,这个考验是不是涉及到了另外的一些东西呢?
想不明白,我听到青仙子说:“本来嘛,如果你让我满意的话,我就想着把你变回人身,可是现在…”
即便我现在是木偶身体,听到青仙子的话也忍不住一跳。果然,我还是有办法恢复的,可是青仙子也说了,要让她满意,才会让我恢复人身,现在她明显对我不满了,意味着我要永远地做一个木偶了吗?
我心绪糟乱,一时百感交集。能够变回成人,我当然还是希望成人的。我顶着这样的身躯,回到了自己原来的世界又能如何?我会变成怪物,被所有人排斥,这一点比杀了一个人还要难受,还要恐怖。可青仙子会让我变成人吗?
我不知道。
我听到她笑了起来,她笑得很肆意,好像正在逗弄什么玩具一样。她说:“看你吓成什么样子了,现在没让我满意,等到我满意了,你不就可以变成人了吗!”
她又在都弄我,可这一次,我提不起半点恼怒的想法。因为我太弱了,我根本没有办法掌控自己的生命。就好像木清雨说的一样,在某些时候,人的确是由不得自己的,我就算知道可以重回成人,那又怎样?
我根本就不知道圣母是用的什么手段,我根本就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变回去,这一切,只能够往后面走,行一步看一步吧。
我心里再叹了一口气,我就问青仙子,我说:“这里是什么地方?”
青仙子笑起来,她说:“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好地方啊,你看看这里,不是有你想要的一切吗?”
我看到圣母举起来一只手,她指着某个地方,我忍不住就顺着她的手看过去,我看到在那边稍微远一点的地方,站着几个朦胧的身影,那是我熟悉的身影!
在那里有我憎恨的圣母,她正看着我,我从她眼里看到了嘲讽,她好像在嘲笑我的自不量力,她好像在嘲笑我要去寻找她。我觉得愤怒。
然后我看到了蓝洁,她坐在轮椅上,她看着我笑,她的笑也是轻飘飘的,她好像要告诉我,她正在等着我。我心里五味杂陈。
然后我看到一个人,那个人是,孙苗!我看到孙苗苍白的脸,我看到她神色冷冽,整个人好像都被冰封住了一样,她好像在怨恨我,她在怨恨我为什么还没有找到她,为什么还没有帮她报仇。
我心里顿时一片凄然,我感觉难受至极。
然而仅仅是片刻,我就猛然醒悟,这个地方,怎么可能出现圣母和蓝洁,更不可能出现孙苗。一切都是我的幻觉!
我再一次看过去,果然只看到了一片杂草。我看向青仙子,她背对着我,我却彷佛能够看到她正在低低的笑着。她在戏弄我!
她先前戏弄我,我都觉得无所谓,可是她用孙苗来戏弄我,我没有办法忍受!我根本就不想再看到青仙子的我忍不住转身就走,我话都不想再多说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