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影笑了笑,还很开怀,就对我说:“你早就该如此,现在是互相扶持的时候,如果连这点信任也没有,这件事铁定失败!”
这话我还是听明白了,纵然我这里危险,可以圣母那神出鬼没的手段,如果我没有把她牵制住,江苏影两个人必然要遭。虽然见识过江苏影的身手,可很明显,她也不敢和圣母正面相搏,否则也不会让我帮忙。
现在可以肯定,孙苗还在这个地方,刚才苗烟烟那番话,我就更觉得是故意说的。圣母想把我就在这里,好让她心里满足,或者知道我软硬不吃,就留下了孙苗这个引子。
我现在是巴不得快点让圣母消失,谁他娘想做她儿子,孙苗或者正在受着折磨,也不能再浪费时间。
想罢我就对着江苏影问道:“别和我扯这些了,直接说吧,要我怎么做?”
江苏影上前两步,走到我边上,说:“从现在开始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准备,一个小时后,我就和苗子期去安葬圣母尸身的地方。动手的事我们来,怎么牵扯住她就是你的事。如果你除了差错,所有事必然前功尽弃,只要你拦住她,我给你保证,必然能砍下她的头。不过圣母和普通阴神不同,说不定尸身的脑袋没有了也不会死。”
她看了我一眼,就继续说:“现在你应该也知道了,她的儿子,就是死在你和孙苗手里,只是那具阴神留下了部分能量在你体内,所以圣母才会有这种想法。可你不要觉得她就不知道你做的事。这圣母暂时把你当做她儿子,仅仅为了一时之欢,等她玩够儿,肯定会杀了你。”
阴神那什么能量我是懒得多问,反正没什么好在乎的。老五之前就说阴神在我体内留下了东西,或者会给我造成隐患。他娘的,老五必然知道圣母那桂楼村阴神的关系,否则不会说让我在意点这样的话,可我他娘怎么知道这些?老五这人,看来也是假情假意,他根本就只在乎我能不能帮他做事,生与死,何曾在他眼中。
接着,江苏影就伸手从桌上取出来一把唐刀,然后说:“如果事情败露,圣母突然发难,你需要想个办法保护好自己。你,可不能那么容易就死了。”继而把唐刀抽出来挥了挥,又说,“这东西对付一些得到阴神力量的家伙还好使,像桂楼村那个,已经有些相形见拙。如果用它和圣母斗,简直就是小孩子拿木棍和大人打架。圣母真的要杀你,你甚至连出刀的机会也没有!”
说完,她就把唐刀扔在桌子上,从自己身上摸了摸,就摸出来一个东西,递过来道:“你把这个收好,如果到了那种时候,圣母和你近身,你就用这东西往她身上捅,只要刺进圣母体内,她不死也得少了半条命!”
屁话,圣母有命吗?
低头往江苏影手上看了看,发现那竟然是一把精致的薄刀,这刀是银白色,做工细腻,形状独特,竟然和之前桂楼村地道里插在族长手上的那把一模一样!
不对,怎么会如此巧合?老五先前也说了那把小刀对圣母伤害很大,只可惜几番昏迷,那把刀已经不知道弄哪儿去了。现在出现在江苏影手里,难道是她捡过去了?
我当是有了想法,目光重又落在江苏影脸上,就问:“那会儿是你把我救下的?”
江苏影却没有回答,只将那小刀塞进我手里,然后说:“别磨叽了,你现在就快去找圣母吧,记得一个小时后动手,只要发现圣母有了半点异样,那就是信号,你千万得拖住她,事情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她不说,反而是让我更加坚信。本来我只想和她存着这利益关系的,毕竟现在种种,也只是各取所需,都冒着危险,也不存在谁欠谁。可没想到,不知不觉间,就已经欠了这么个人情。她单纯为了救我而动手,和老五自是不同,这人情,必须得寻个机会还上,否则心里总得留个坎。
我现在还没把他们当朋友,若是之后两面相对,总算个挟制。
把那柄小刀贴身收好,就看着江苏影说:“好,就算是要拼命,我也拦住她,你们只管放心行事便可。”
江苏影听此笑了笑:“我现在才感觉到你有那么一点对我的信任。你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重要性,别动不动把命挂在嘴上,我不需要你拼命,如果事不可行,你只管保护好自己,我们自会想办法逃脱,别以为我们那么容易就会死,放心好了,今后,我们还有大把的机会接触。”
顿了顿,她似乎想到什么,又说:“哦,对了,在这里,你看到的一切都不可信,包括你现在这幅身体,只要杀了圣母,所有事情都会变得和以前一样,你还是以前那个你,所以别给自己弄出来多余的想法。”
嗯?什么意思?她是想告诉我什么?
说完这句话,江苏影还对我笑了笑,然后一个转身,跨步而出,竟然从那门上穿过去了!是穿过去了,根本没有半点痕迹就穿过去了,彷佛那扇门根本不存在。
我犹自不敢相信,伸手摸了摸那扇门,分明感觉到是实物。怎么可能?难道江苏影也有什么特别的能力?回想着她刚才的话,我似乎明白了一点什么。
再把之前的一切全拉通想了一遍,脑子里突然透亮,忍不住就笑了出来。原来,这一切竟然是如此!
这些想法必然没有错,如此一来,圣母种种古怪都可以得到解释!
如此,对于圣母的恐惧也就不如之前了。长出一口气,直接推开门,就看到苗烟烟还站在门口,可她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我也搞不懂她是听到了什么还是没听到。不过这也不那么重要了。
我看着她就道:“如果你还想找你的父母,我现在可以帮你一次。”
这一次,就当做是给她之前那些言语的补偿吧。尽管她可能是在骗我,可那个苗女,俨然成了我心里过不去的一道坎。在我觉得,现在有了个身份,帮她也没什么,因为我不想欠人情,哪怕是这种不算人情的人情。
苗烟烟还有些愕然,抬头看了我一下,继而就苦笑起来,摇摇头说:“已经不用了,我知道他们在哪儿了,可是,我也再见不到他们了!”
她的话我还是懂得,应该是她父母不知是何原由死在了这个地方,这也应该是她变作现在这模样的原因吧。每个人的改变总不会没有原因的,她或者算是悲哀,可个人有个人的悲哀,这没有什么值得同情。同情难道不算看不起吗?
既然她不需要,我也不多问这个问题,继而就道:“你待在这里已经没有意义了,难道没想过出去?”
苗烟烟继续说:“出不去了,我本就是抱着一辈子守在这里的想法来的,何况圣母也不会容忍我们这些人离开。我知道,大长老说的过个十几年就能回去都是谎言,可不弄清楚我父母的下落,我始终不甘心。现在终于知道了,却原来是这样一个结果!”
当然,每个人都有绝望的时刻,苗烟烟必然如此。她才十五六岁,就准备在这个地方待一辈子,那句话怎么说,哀莫大于心死,或者就是她现在的状态。
如果圣母死了,她当然就可以离开,但我怎会告诉她自己刚才和江苏影之间的言语。
只点点头,就说:“行了,我要见圣母,你带我过去吧。”
苗烟烟看着我,眼里还有些奇怪。似乎搞不懂我这么频繁寻找圣母是什么原因。这我当然不会给她解释,就闭口不说话。
苗烟烟没得到答案,就不多问,道了句:“你跟我来。”然后转身就走。
这便过去了七八分钟,复又到了之前的那栋大房子跟前。到这里,苗烟烟就很识趣的退到了身后。大门尚且开着,我也没什么矜持,直接走进去。
这会儿圣母还躺在那兽皮上面,似乎在小憩,她身边站了两个人,其中一个帮她扇着扇子,另外一个是苗清,正跪在她身下给她揉着腿。
这圣母,还真懂得享受啊。
她这会儿应该是感觉到有人,就睁开眼看了看,见到是我,也没有起身,很有些慵懒地就说:“是轩儿啊,你今天已经第二次过来了,有什么事吗?”
把刚才种种想法回忆一遍,感觉其中没有差错,就顺出一口气,对圣母道:“是,我这次来,有事和你商量。”
圣母像是起了兴趣,就说:“哦?有事?有事你直接说就好,咱娘俩儿没必要这么客气。”
继而她就伸手抚开苗清,自己坐了起来。苗清很识趣退到一边,脑袋简直垂到了地上,不知道她是真的默认了自己身份还是不愿意看到我。
我也懒得管她,上前就说:“这件事,非得要商量才行,因为我知道你很可能不会答应,但是我又不得不做!”
妹的,要卖关子,我也不是不会。现在她要认我做个假儿子,这身份虽然我有些排斥,但确实很方便啊,至少圣母不会不听我言语。
果然,圣母就笑了笑,似乎很有些欢喜,就招招手,道:“轩儿,你过来,坐我边上,我们且慢慢说。”
我当然不能够拒绝,这会儿可得顺着她的心意,就跨步而上,照她的话往那兽皮上一坐,还挺舒服。
堪堪坐下,就看到圣母突然伸出了一只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