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圣母就挥了挥手,只是眨眼之间,竟然就来到那水牢之中了!
他娘的,我现在更是疑惑这圣母究竟是不是猜到了我的想法,不然为什么一开始就来水牢。这水牢,原本就是关孙苗的地方!
可现在这里已经空荡荡的了。铁笼虽然悬着,里面却是半个人也没有。顶上那洞口投下来的光有些昏沉,这水牢里面也不是太明朗。
这时候圣母就说:“轩儿,单单是放人下水,能让她痛苦到什么地步?”
他娘的,问我这个干什么?以前训练的时候倒是需要下水,教官是按着人的头在水里,必须得达到时限。这一下去就是三分钟,在水里憋气憋得肺里疼,可没少喝过水。起来的人,也不少半死不活的。教官可不在乎这些,只要有人敢在水里挣扎,嘿,那这家伙今天就有得好受了,七八个教官总得趁着吃饭和休息的时间给他来个轮番教训。我当然也受过教训,一天下来,只差没倒过那口气了。
放人下水。更多的还是心里上的苦难,毕竟是可以清楚感觉到自己性命受到威胁。训练的时候,那些教官还不会让你死了,现在这圣母却不同,她难道会在乎一个人的死活?
我没想着要回答,只摇摇头。
圣母就笑了笑,一挥手,那苗女径直落入铁笼之中,铁笼上的门顺势拉下。这苗女即便到了现在也还是沉寂的,似乎已经看淡了生死。我知道,在这里的人,应该都是和她一个模样。圣母之前不也杀了一个人吗?那个人不也是现在这苗女的姿态吗?
圣母便又说道:“只是让她窒息能有什么用处?反正她暂且还死不掉。下水她是不得不张开嘴的,这嘴一张开,我们可得好好利用利用。你看,那水里有什么?”
有什么?
顺着圣母的声音看过去,就见到铁笼之下的水池里开始有了一阵轻微的涌动,等到看清楚了,发现其中竟然是一大堆指头粗细的水蛭!
我草,他娘的这圣母该不会是准备把那苗女就这样放进水里吧!
事实也如我想的那样,圣母根本就不给我说话的机会,应该是她动了手,那铁笼一下子就落进了水里。只听到“哗啦啦”的声响,整个儿铁笼已经完全没入了水池里,这水池,霎时间冒出来翻滚的白浪,水面翻涌不休。
也没过多少时间,在我堪堪想到那女子会经历各种苦痛的时候,铁笼已然出了水面。苗女显出身,就听到了她那凄厉地惨叫!
定睛看过去,只见到她全身上下已经爬满了水蛭,脸上尤其数不尽,更甚者,在她嘴里,也有七八条正在猛力往她喉咙里面钻!
这些水蛭大概已经饿极了,爬到人身上,哪里还能不放开嘴,直将这苗女露出来的皮肤上咬得鲜血横流!这女子手舞足蹈着想把自己身上的水蛭给扯下来,应该是才从水里出来,整个人还有些无力,就直接躺在了铁笼中。她那双手也像受了什么阻碍似的,抓住一把水蛭,却是无论如何也弄不下来!
我知道,这必然又是圣母在作怪了。那女子的惨叫声声在耳,直听得人心神恍惚,好像冤鬼叫魂似的。我知道,自己做了一件为人不容的事,甚至我自己也容不下这种做法,可那又如何呢?哪怕只是有些许机会可以找到孙苗,我就无法不去做啊!
怪只怪圣母的手段太过毒辣。先前我只和她有过两次这般不忍睹的接触,一次坏了自己的手,一次坏了自己的命。其实我也早就应该有预料的,可我不能后悔!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孙苗不会在这水牢,所以不用继续在这儿逗留,那苗女,本来也无须受这苦楚。可实在圣母态度不明,我也搞不懂她究竟是不是猜到了我要做什么。所以暂且还得忍耐一下,那苗女,我也只能看着她先受苦再为她解脱了。
圣母看着那苗女在挣扎还看得颇有趣味,对我道:“轩儿,人的身体有内外。我们从外面打击她,怎么算也只是皮肉之苦,想要一个人真正受到折磨,外面的伤害固然不可少,内部的伤害也还是需要的。你看,她现在肯定特别痛苦。那些水蛭,进到她体内,就会附在她的肠胃上,甚至还会咬穿她的肠胃去到内脏,吸光她体内的血。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不会死,因为水蛭这东西小,而且伤害性也不是太强。可只要数量多了、时间久了,我们还是可以看着她被水蛭咬死!”
他娘的,这人肯定不止一次做过这种事情了,否则怎么会知道得这么多?由此我是禁不住心里一颤,暗自有些庆幸自己没有遭受这些手段,否则那得是多大的痛苦。
不过我想都想得到那种痛苦,这苗女可是正在经受啊!看着那苗女,我甚至连呼吸也有些颤抖了,这不是因为受不了那凄惨的景象,而是因为这凄惨是因我而起。或者,真正轮到我在那铁笼里的时候,我就没有现在的这种恐惧了。
于是就开口对着圣母道:“好了,你可以放她出来了!”
圣母听到这句话,还愣了愣,彷佛不可置信地问了句:“你说放她出来?”回过气,她就笑起来,“轩儿,你是看不下去这场景吗?如果是,我马上就杀了她!虽然便宜了些,但有时候,结束这条命也是发泄的好办法!”
我草,我能让你杀了她吗?杀了她,我该怎么去后面的地方?始终我还是没什么怜悯之心的,这时候竟然可以冷静着告诉圣母:“不是,我只是不想她死得太快,现在只是第一个位置已经让她如此了,后面肯定更能给她痛苦,我只是想看看后面她会怎样!”
圣母恍然,就轻轻摸了摸我的脸,很让我感觉到恶心。继而她就说:“原来如此,看来轩儿你在外面这么久,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学到。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让她好受,既然你要求了,我定然会给她最大的痛苦!”
圣母一番话,听得我忍不住捏了捏拳头。我突然感觉到自己好可笑,明明早就发誓说不再伤害无辜人,可现在呢,圣女死在我手上,这个苗女也受着无尽的苦楚,我他娘的到底在干什么!
接着眼前一花,就来到了一片白茫茫的所在。这里到处是晶莹剔透的,却是寒冷异常的。这里是冰窖!
那些冰块比一个人还大,高高耸立,堆在两边,只在最中间的位置留下了一条道。这条道也三十米左右长,一眼就可以望到尽头,除了这里的几个人,是什么也没有。
那苗女这会儿正躺在脚下五六米远的位置,那些水蛭应该被圣母处理了没有留下来,可是她身上的血污尚且清楚。她现在应该很有些虚弱,躺在地上只微微有些生命迹象。呼吸之间,便看到有蒙白的霜气,可在我眼里,那霜气也变作了血红色。
看来,孙苗也不在这地方。看来,那苗女又要遭受一次本来不需要的苦难!
圣母这时候就问:“轩儿,你冷吗?”
我冷,心里冷,而且是越来越不可遏制的发冷。但我还是摇了摇头。
圣母就继续说:“你知道在这个地方,要怎么才能让一个人痛苦吗?”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圣母笑了笑,又说:“这里啊,可不是一半的地方,如果只是让她单独在这儿,浪费时间不说,我们也不会有什么乐趣。”
然后就看到那苗女毫无声息地飞了起来,整个儿身子直接挂在了一面冰墙上面。
圣母眼看着那苗女,似乎在想着什么,眼睛里是越来越亮,然后说:“轩儿,你说说,如果这时候在她身上泼一盆水,她还会不会像个死人一样?”
我忍不住就僵住身子,一动也不能动。这圣母,彷佛是天生为了折磨人而存在的,什么恶毒的法子她也能够想出来!在这种地方,如果朝人身上泼水,铁定能够把人给冻成冰棍!
我没有说话,我怕自己一张口就会忍不住对着圣母破口大骂,这他娘的实在有些让人难受。尽管我看惯了尸体也杀惯了人,可我还是难受。只是这种难受没有压过我想找到孙苗的那种迫切,所以至少现在,我还是理性的。
圣母或是见我不回答,复又笑了,就说:“你肯定,肯定也很喜欢这办法!轩儿,你放心,你说过不让她死,我就不会让她这么死了。我们先是一点点地折磨她、玩弄她,等到你这口气出得差不多,再杀了她,你能体会到其中的快乐的!”
说完,空中就莫名来了一条水柱,直接喷到那苗女头上。当时她就颤抖了一下,眼睛也有气无力地睁开。接着,再有一条水柱给她浑身淋了个透湿。约莫有个半分钟,她已经变得脸色煞白,嘴唇发青,整个人都像是没有了温度一样。
这时候,圣母就开口了:“轩儿,你为什么眼睛里还有不忍呢?你是不忍心她受苦?可是,我们这样的存在,本来就和他们分得清明。我们必须狠,尤其是对人要狠,如果不对她们下狠手,终究有一天,我们就会栽倒在他们手里!他们总是把我们看作异类,让我们只能够生活在这种没有同伴的地方,我们为什么又要对他们仁慈呢?其实,现在这样子,也是在为我们自己的路做打算啊。在这样的世界里,不是他们活着,就是我们活着。而我们,注定是不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