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琼被高菲这么明显的不喜与拒绝气得脸红脖子粗。笔`¥`痴`¥`中`¥`文 ~
她哪里有事要忙,她哪里要叫轿子送她出门去?
她是听得身边的丫头说,瞧见二表哥来了后院,便想出来与他相遇……谁知却遇上了齐妙!
难不成这位齐大小姐就是她二表哥邀请来的?
他就那么迫不及待,昨日才由皇上赐了婚,今日就要与齐妙私下相见一诉衷肠?
方子琼只觉得胸口痛得很。
她四年前没了父亲,便跟着母亲回了外祖父家,一淄是四年整。
这四年一千多个日子,她那般努力却没换得表哥一个青眼,还比不上这个横空出世的齐大小姐?
还有她这表妹高菲,更是个狗眼看人低的!
她方子琼的确没了爹,如今只是个寄人篱下的表小姐,要钱没钱要势力没势力,表妹却还要跟她显摆,有事要求齐妙。
“瞧表妹说的是什么话?”方子琼强忍恨意装出笑脸。
“我既是你的表姐,别的忙帮不上,还不能帮你一起小意儿求人么?”
“等到了你院儿里,有什么事你尽管对齐大小姐提,表姐也帮你一起求求她,她总会给我们姐妹一些面子不是?”
高菲登时愣住了。
这、这位表姐怎么这么没皮没脸啊?难不成已经知道二哥就在她院子里等着妙妙呢?
齐妙亦是没想到高菲都那样拒绝了,这方子琼还是缠磨不休,一派你们不带我、我也黏着不走的架势,要多赖皮便有多赖皮。
再看高菲此时的脸色,分明也是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接着拒绝了,而她这次来却是有计划的,怎么能被这种胡搅蛮缠打乱,她便轻轻笑出了声。笔`¥`痴`¥`中`¥`文 ~
“方小姐怎么就能肯定多你一个、我就要多给些面子?”
“我与你只是第二次谋面,一共也没说过三句话呢,我和你可不熟。”
“若是没有你,菲菲求我什么我都能答应,多你一个生人却说不准了。”
齐妙从开口到说罢这话都不曾看方子琼一眼,话音未落已是挽着高菲的手,昂起头径直走了。
方子琼再想追去,刀子已经得了富妈妈的示意,冷着脸便拦在了路中央,一双眼里刀锋无数……
若只是个丫鬟拦着路,方子琼还能伸手将人推开,再死皮赖脸追去。
最不济也得追着齐妙骂一路,直到骂进高菲的小院儿,再将齐妙与她二表哥的幽会搅得一团糟,她们也奈何不得她。
可刀子却是个小厮,男女授受不亲;外加上这小厮个头虽然不高,看似年纪不大,一双眼却像能杀人……
方子琼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只好跺了跺脚停下了脚步。
哼,她就不信这齐家的小厮能在这里站上一辈子!
等这小子追他们小姐去了,她方子琼再悄悄跟到高菲的小院也不迟!
可惜齐妙既然已经见识了方子琼的没皮没脸,才到了高菲的院门口,已是反客为主提醒高菲了。
“菲菲你可能不知道,我这人赏花时最是喜静不喜动的。”
“因此上我看你还是多加派几个婆子看着门,别叫不相干的人闯进来为好。”
也不待高菲答应,她更是转头叮嘱富妈妈:“劳烦您也带着绣红在门口等一会儿刀子,等他来了,叫他务必协助几个妈妈将这院门口守好。”
“若是有闲人闯了进来,我唯他是问。”
高菲院门内的影壁是个镂空雕花的,隔着那花砖的缝隙,就在说话的当口,她早就瞧见了高诤的身影端坐在杏树下!
那她就不能再叫谁闯进院子来不是?
而高诤此时也早就听见了她的声音,虽未转身回头,唇角的笑却是浓郁了起来。
若她没瞧出那花笺的蹊跷,她就不会几个时辰后便匆匆赶来;若她没猜到他就坐在三妹妹这个院子里,她这会儿也不会有这么一番叮嘱吧……
既然他马上就要打交道的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聪明人,那待会儿很多话也就好说了不是?
高诤这般一想,便从树下的小根雕茶台前站起身来,转头顺着小小回廊迎将出来,正与进了门的齐妙和高菲走了个脸对脸。
“是你假借菲菲之名请我来的?”齐妙根本不回高诤的抱拳揖礼,已是张口长驱直入了。
“的确是我唐突了,还请齐大小姐勿怪。”
高诤收回自己的手,就势做了一个请往里走的手势。
齐妙却趁势看了看他的手,那一双据说既会将文章写得花团锦簇、又会将长剑舞出九朵剑花、既会弹琴弄箫、又会摆弄丸散丹剂的手。
她父亲当年可有大兴第一大才子之称呢,若高诤也真是个名副其实的,将来能谋个好功名好官职,心眼儿也别那么坏,或许还勉强赶得上父亲三五成,也勉强算得上一个良配?
只是齐妙知道眼下不是她假设各种如果的时候,也就慌忙收回思绪,继续高昂着头跟在高诤身后进了高菲的小院儿;同时也没忘用眼风扫着院中的各种摆设,与她上次来时有何不同。
这时她也就发现,那杏树下的小根雕茶台边却只摆了两把根雕凳,眼神顿时一凉。
敢情这高诤不但假借了高菲的名义邀她前来,待会儿谈事情时还不打算叫高菲坐在旁边?
若这里不是承安伯府,哪怕是外面哪个酒楼或是茶楼,她也不怕与他单独相处,因为她自信他不敢将她如何,也没有能耐叫外人撞上这一幕。
可是这里却是他们高家,是他高诤的老巢!
即便这里只是高菲的闺房,这种单独相处,不论被高家哪个下人传扬一番,或是被高家哪位小姐太太硬闯进来瞧见了,她是不是也有口难辩啊?
不过这又如何呢?
她既来了,就没打算怕过;而他敢叫她来,也不会是只为了设这么一个小小圈套……
齐妙也便不等高诤说一声请,已是在那上手的根雕凳上坐了下来。
至于余下的座位到底是高诤来坐还是让给高菲,那就不归她管了。
高诤见状就连连给高菲使眼色,分明是叫高菲先回避,回避前还得将院中丫头婆子都打发个干净,该去后罩房洗衣服的就去洗衣服,该去浇花的便去浇花。
高菲又一次被气坏了。
原来她对她二哥的瞭解还没妙妙深!
妙妙进得门前就知道派人守门,进门后也很快就发现了只有两把凳子,她却……她却以为她二哥怎么也得叫她陪在一边,好多话才好对妙妙开口?
就算二哥是她的亲二哥,利用她也没有利用得这么狠的吧!这叫她以后还怎么有脸见妙妙!
“二哥,你好啊,你很好!”
高菲愤愤的跺了跺脚,转头却不得不抛给丫鬟婆子们一个命令的眼色,这小院里瞬间便清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