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硕佯作不明所以然的抬起了眉头,等了半晌却没等到郑颢的下文。笔%痴#中¥文 bi@
老二实在是贼心烂肺,假作有酒了却还将话说得这么吞吞吐吐,就不会一次说清楚,还真是随了淑妃娘娘那个弯弯绕的脾性了!
可他为什么要上这个当?
高诤和妙妙都猜贵妃这一次只是要将父皇想指给他的侧妃人选给了老二和老三,再叫他因此和老二老三打成一锅粥,继而影响到长春宫和延禧宫两位娘娘的地位。
那么就算他事先不知情,也无力制止,事后他总也能查出是贵妃搞鬼,他不打不就成了?
老二和老三却要因此纳了几个不喜欢的女人,还要担心被他记恨、被父皇猜忌不是么?这明明是老二和老三该着急的事儿!
“哦?她怎么个心大法子?她又仗着暂管凤印欺负你母妃了?”郑硕笑问。
郑颢其实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心里还是难免骂了一声,这才不得已说起了缘故:“她、她敢!她也就只敢欺负大哥和我、和老三了!”
老三郑劼忍不住扑哧一声笑。
贵妃欺负他们哥儿几个不是跟欺负他们母妃一样,甚至更要命?
而大哥的生母虽然早没了,大哥还是太子呢……身为太子还要被个妃嫔欺负,若是传将出去,颜面都扫地了。
“老三你还笑!”
郑颢到底还是个半大孩子,修炼得远远不够,顿时有些急了,也顾不得再装酒后大舌头了,更顾不得玩心计绕圈子了。
“我就不信你没听到风声,说贵妃这一次要乱点鸳鸯谱、将父皇本想留给大哥做侧妃的两个秀女分给你我呢!”
“父皇给大哥看定的侧妃……那身世能差得了?是你我能够承受的?”
“就算我们哥儿仨自幼情份好,大哥不会因此记恨你我抢了他的人,那俩秀女的身世都这么好了,以后你我的正妻得是什么人家儿出来的,才压制得住她们啊?”
更别提这捣鬼的虽是贵妃,却极容易叫父皇以为是他和老三的母妃做的手脚,再怪罪母妃们这是为了给他和老三强大力量,将来好与太子争权夺位……
郑劼既是早就打定主意了,两个哥哥的主意要是好,他就跟着做,听罢郑颢的话他也不含糊:“二哥说的没错,弟弟我也听到了些许的风声。(乡)$(村)$(小)$(说)$(网)高速首发!”
“大哥和二哥只说我们该怎么做吧,我都听哥哥们的。”
郑硕含笑看了看郑劼。
老三倒是和小时候的性子没什么大变化,虽然心眼儿也不少,说话却向来都比老二爽快多了!
只可惜老三的生母梁昭仪还是位份低了些,老三的年纪也实在跟他太近了。
若梁昭仪眼下也是一品妃,老三今年才三四岁,他还真有点儿想扶持梁昭仪做继后呢……虽然那位也不是什么省油灯!
“我也听大哥的。”郑颢显然是没想到他说了半天的话,表态却落在了老三后头,慌忙找补。
郑硕顿时皱起了眉头:“老二这话我怎么听着这么不得劲儿呢?”
“你方才不是还说我们哥儿仨自幼情份好,大哥我也不会因为你们俩抢了我的人记恨你们了,难不成你只是嘴上说说的,实际上还是怕我记恨?”
见郑颢想辩解却一时想不出什么合适的话语,郑硕冷笑。
“我今日还就把话放在这里,今后无论贵妃怎么挑拨,只要你们俩没拿我当死对头,我就永远是你们的好大哥。”
“我既不会如她所愿和你们二人起争端,更不会祸及你们两人的母妃,最终反叫贵妃渔翁得利,你们俩就放心吧。”
想求他与他们两人一起联手趁机拉贵妃下马,从此叫贵妃再也无法对长春宫和延禧宫造成威胁,那就明说;否则他也不牵这个头!
郑硕当然没忘高诤与谋士的提议,说这一次是搞掉贵妃的好机会;而他自己更清楚,这次若做得好,更是一箭几雕的好时机。
老二和老三可以不与他联手啊,他过后先揭露贵妃的阴谋,再将长春宫和延禧宫也拖进来,不更是一劳永逸?
可是细论起来他也不想这么做。
若他只借这一次之事就将他父皇的四个一品妃牵扯进来三个,他父皇会如何看他?这太冒险了。
那就不如先可着贵妃一个下手,将来若还有哪个宫妃不着调,妄图扶持着她们自己生的皇子取代他郑硕,再一个个解决也不迟。
那么他眼下表达的态度便还是那句话,两个弟弟求人便得有求人的态度。
否则他们自己的事儿他们自己解决去,别来求他出主意,渔翁得利的却是他们。
这就叫欲擒故纵!
郑颢听罢郑硕的话先是愣了愣,随即便伸手狠狠拍了一下脑门儿:“瞧我这脑子!喝了两盅酒便糊涂了!”
“还请大哥大人不计小人过,帮帮二弟和二弟的母妃吧!”
“我不想要身世太好的秀女做侍妾,更不想叫贵妃的诡计得逞,从此更多了一个拿捏我母妃的把柄……”
郑颢从来都不是特别愿意绕弯子说话的人。
他既是皇子,也是男人,学女人们的弯弯绕还不够恶心的。
可谁叫他既不是太子、却又和太子的年纪相仿,地位尴尬又危险呢?
他不逼着自己学会兜圈子,再趁着兜圈子时摸清对方的意思,难道还能鲁莽直爽的见坑就跳,最终再断送了自己的前途甚至性命?
而现如今他这太子哥哥已经非常明显的摆出了一副“你求我呀,你求我我就帮你”的样子,他若不趁机认错,趁机恳求,当真是错过这个村再没这个店了!
就是因为郑颢认错认得快,恳求也恳求得快,彷佛给三皇子郑劼做了个表率,郑劼也突地一下明白了。
“三弟也求大哥帮帮三弟和三弟的母妃!”
“我母妃既斗不过关雎宫,我也不想早早纳了人放在屋里,我……我连父皇叫人给我特意安排的宫女还没碰过呢……”
郑劼一边说着恳求之语,一边已经红了脸。
郑硕与郑颢登时都愣了,对视了一眼后旋即又都笑起来;郑硕更是笑道,原来我们三弟还是个童男子呢。
“二弟三弟既是如此相信我这个做大哥的,便只管将心放在肚子里。”郑硕调笑罢郑劼,便正颜对两个弟弟道。
“若贵妃在这几日簪花宴上果然会如你们所说,想要做那乱点鸳鸯谱的鬼伎俩祸害你俩,大哥定不会叫她得逞的。”
“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你们二人几句。”
“话说贵妃过去也没少对你们俩的母妃搞那阴谋诡计,可就是因为没被当时捉住黑手抓她一个现行,屡屡都被她狡辩了一番便逃脱了。”
“这一次你们俩究竟是只想躲过簪花宴这一劫呢,还是打算彻底为你们的母妃绝了贵妃这个后患?”
“大哥是提醒我们说……若想一劳永逸,这次不妨捉她一个正着?”
二皇子郑颢的双眼立刻亮闪闪发起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