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可。
话音一落,桑洛儿手中一道剑光打去,刚凝滞了的血精突又飞舞,挡住了那道光。
桑洛儿见状娇笑,长长的卷发在像瀑布般飞舞,像缠丝般向所有血雾笼去,像是要把它困住一般。
上官沂手中剑一伸,飞剑像蔡恒华刺去。
蔡恒华身体在空中一转,身过飞剑,随即飞剑又像他袭来,他身子一顿,手中又一道光闯出,血雾翻滚,剑被困在其中,难以出逃。
李家豪握着枪,和上官沂背对着背。
上官沂沉声对他说:“你跟着我动,别出手。”
李家豪咬牙,在此时英雄无用武之地,恨恨地道:“知道了,这狗娘养的,邪门左道……”
蔡恒华听了扬眉,“邪门左道……”他看了看旁边跟桑洛儿斗法的血精,笑容可掬地说:“这可是上古神兽,可不是什么邪门左道。”
上官沂说:“恒华兄,身为巫派传人想必你也能力出众,何必引凶杀之兽出关。”
一道光又向上官沂袭来,他用符挡住,蔡恒华道:“上官能力也如此出众,怎么就从没上过更上一层楼?”
他接而又道:“如果上官兄能跟我在下合作,我倒是愿意与你……”
“妈的……”李家豪知道没用,也朝他射了一枪,忍不住说道:“滥杀无辜,还敢大放厥词。”
蔡恒华冷笑:“你这等小辈……”他手在空中一弯,血剑像他射去。
上官沂翻手挡住,空中血雾一片,那边的桑洛儿正用头发织成天网困住血怪在其中,只见她的脸色苍白,有点坚持不住。
上官沂盘地而坐,双掌合十,嘴微微启动,蔡恒华见状神色一变,数十道血光向他袭去,离上官沂三寸左右又被打离了回来。
蔡恒华看着那边被桑洛儿困住的血精,面容这时才真正凝重了起来,这时徒然黑暗,光线全部消失不见,黑暗中只见见血怪的红色跟桑洛儿黑得发亮的头发。
台上的茧里发着微微的光亮,照耀着错暗的空间。
玄木剑在一片血雾中抖动着,动作越来越剧烈,李家豪背对着上官沂坐下,不敢再发言,怕给上官沂添麻烦。
他拿了身上的通讯器,却一直联系不到外面,可想而知,在这里通讯器不管用,他看着艾爱儿,薄茧里的她像个婴儿般睡着,安静又详和。
“啊……”一声尖叫,桑洛儿在空中翻滚了几个身子,她的头发被血精挣断,在空气中纷纷掉落,她本人也从空中摔到了地上,嘴角流出了血液。
蔡恒华微笑着,在黑暗中他的笑容邪魅得让人心里发毛,他说:“司掌令,我不想与你为乱,识趣点赶紧走。”
桑洛儿冷笑,趴在地上,抬起小巧精致的脸,说:“蔡恒华,巫派倒又出现了你这么个不怕死的家伙,可还真是百年难得一见了。”
蔡恒华冷笑,如唤了血精过来,只见那个庞然大物又化为形体,两步就走到了他身边,他仰起头,问:“你想吃谁?”
血怪嘿嘿怪笑,偌大的一只手指指着上官沂:“他……”
一米多长的舌头在它那扭曲的脸上打了个转,它如洪钟般嗡嗡地声音说:“他的血可美味啊……”他又看了看桑洛儿:“她不错,我也要吃她……”
蔡恒华遗憾地对桑洛儿说:“他也喜欢你,你想走也走不了了……”
桑洛儿咯咯大笑了起来,“蔡恒华,你太妄自尊大,今个儿我倒是要瞧瞧,是谁走不出这个门……”
上官沂的手掌心里这时出现一片刺眼的光亮,里面长长的一道符,上面红色的字眼中在空气中跳动,栩栩如生。
“死符……”蔡恒华惊叫。
血怪看见像是被触犯了一样,血雾铺天盖地一样向上官沂袭来。
在一片弥漫浓腥的血雾里,上官沂猛地跳了起来,向着蔡恒华袭去,蔡恒华忙不迭在躲开,狼狈地躲在艾爱儿的薄茧旁边,用一道血剑逼住艾爱儿的脖子处:“再过来,我就杀了她。”
艾爱儿的头发像海澡般又变得漫长曲折,她的头发再次困住了血雾,只是她口里的血不断地流下,滴在地上像水滴一样作响。
上官沂冷酷的脸没有丝毫表情,他抬高了身子向蔡恒华袭去,蔡恒华万万料不到他敢拿艾爱儿作赌,用中血剑还没有动弹,就被上官沂的力道侵袭,忙了退了开,往更黑暗处躲去。
上官沂手一扬,对李家豪说,“你接住她。”薄茧里的艾儿像是要醒过来一样微微动了一下,道符在薄茧上一亮一亮,在化解着困住她的力量。
李家豪连忙跑了过去,上官沂往黑暗处追赶蔡恒华。
这个地方刚才看的时候以为是四面绝壁,再无别的出路,可这是幻影,上官沂知道,所以他牙一横,亮起天眼,冲着一面墙壁穿了过去。
蔡恒华的气息就在前方,上官沂拿着死符追赶过去,戒指还在蔡恒华的手中,只有用死符堵住戒眼,血精的精魂才能被困住,再也无法动弹。
那是杀不死的怪物,上古时期,也只有死咒才能困住他。
上官家遗传的古书里写道,只有封住血精的精魂,才能免于杀戮。
而戒指,那颗暗红色的红宝石就是血精的精魂所在地,封了戒眼,才能免去一场浩劫。
“上官沂……”蔡恒华被上官沂死追着不放,在半路中终于摆脱不了他,停下了身子,“你为什么要与我作对?”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上官沂淡淡地说道。
蔡恒华冷笑了数声,“好一个与人消灾,你要多少钱,我给你。”
“我已经接了生意,应当还是完成的好。”上官沂放出符,死符往蔡恒华袭去。
蔡恒华狼狈地躲避,发型乱了,衣服也破了,他在半空中吼道:“你要如何才肯放过我?”
“我说了,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上官沂冰冷的看着他,死符朝着戒眼围绕,蔡恒华再好的身法也躲辟不了它的追寻。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蔡恒华狼狈不已,双手一飘,带动了空间中稀薄的空气,立马上官沂身边就出现了不少骷髅人。
上官沂指尖符一烧,它们立马就消失干净。
“你到底是谁?”蔡恒华看着他神奇的力量惊惶失措。
“我是谁不重要……”上官沂的手在空气挥舞,像如来的千只手一般在空中舞出幻影让人眼花撩亮。
蔡恒华眼睛被扰乱,闭了下眼,下一刻他闷哼出声,颓败地倒在了地上。
死符堵住了戒眼,那个红宝石的戒指刹那变成了绿色,上官沂手一动,那个戒指到了他的手上。
蔡恒华看着上官沂惨叫了一声,知道自己现已逃不过,偏过头,牙一咬,变成了一道黑烟。
玄木剑这时从黑暗中穿墙而来,射中黑烟,黑烟慢慢地被它吸进了剑身,再也无处可逃。
“砰”地一声,黑暗中传来偌大的声响。
小黑从上官沂身体里跳了出来,看着倒地的上官沂,在他身边跳了几跳,叹气般说:“我就知道你没用,唉……教我怎么跟你祖爷爷们去交代,真伤脑筋啊……”
上官沂昏睡了过去,听不到小黑的噜嗦,黑暗的第三空间里,只有一只蝙蝠跳来跳去想带着一个人跳出界地。
最后奈何,只好叫来它最讨厌的那个女人,搬着把这个**烦弄了出去。
城市终于再度喧哗了起来,被救出的艾爱儿在电视上说捐出她目前所有财产,退出娱乐圈。
而警察局里,李家豪被授予二等功,他的父亲跟他站在摄像头上,威风凛凛,又一个光荣的名门形象再度出炉。
而上官沂,自从戒指跟着桑洛儿消失后他也就没怎么见到那个神出鬼没的魔女了,他孤独地和小黑作伴,偶尔出去打打猎。
董世国偶尔约他喝茶,谈起蔡恒华一脸惋惜,说他是他见过最有才华的人才,可惜不走正途。
还说那晚被约去喝茶,本以为能谈定下个剧本的合作,没想到……事情让人唏嘘不已啊。
上官沂面对这只老狐狸,却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破绽,只好作罢,等待着时间让他露出尾巴,他远没有他表面那样纯良……这样神秘颇测的人可不多见。
上官沂有时想起任家欢,苦笑着喝一整晚酒,却对谁也诉说不了尽中的苦闷。
这是一条孤独又漫长的路,阴阳师里,又有几人能真正逃脱风尘?在其中打滚,那是谁也想象不到的寂寞啊……
他爱的女人没有了,他的父母不见了,而他的妹妹也只能躺在牀上一动不动,无法跟他说话。
后面的坟墓里鬼怪又出来举行狂欢派对,上官沂静静地听着呜咽声,那似泣似笑的声音让他心生安静,慢慢地睡去,想着,明天去看看云儿吧,我想她了……
清晨的阳光又升起,天花板上的符飘着飘着……诡异地飘到了上官沂身上,他醒来的时候,手臂里的蝙蝠传来热度。
他慢条斯理地坐起了身,煮了壶咖啡,打开笔记本,敲入“鬼魅……”
新的一天开始,他新的工作又要来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