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春劫终于被唤醒,木纳的睁开眼睛,这两张除了爹以外最熟悉的脸,终于又让他有了知觉:“大师尊……!”
疯灵王心下一松,喜道:“孩子。”摸着他的额头却惊道:“白虚子,孩子在发高烧!”
黑衣老者环顾四周,无奈道:“这里什么都没有,我们先下山!你背春劫,我背子健,我们现在就走。”
疯灵王看看沉重的万子健,反对道:“现在走?行,你背孩子,我背子健。”
只见白虚子争道:“你年纪比我大,我背子健!”
疯灵王一听火爆起来:“白虚子,你瞧不起我年纪大!”
“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先做正事儿好不好!”
疯灵王立刻打住。两人一人驮一个,往来时的路很快离开万兽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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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万春劫完全醒来时,人己身在二位师尊的地盘——灵苍山内。在师尊精心的规划里,他明白自己今后的路究竟该怎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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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冉冉匆过,转眼四年光阴流逝。站在灵苍山的山顶,万春劫己然十六岁,和大师尊疯灵王游历江湖近三年的他,早己出乎寻常,不在是曾经的孤独小家伙。
还处在孩子的年龄段,己学会对世人之道的揣摩洞悉,学会在大人的世界里求生存。
残酷和过往的催练让他看起来比同龄孩子更加的成熟,也更加的深邃,自然更加的冷峻。
而此刻他正在等候和迎接下山采购寻常物品的大师尊疯灵王回归。
吹着凉爽的秋风,灵苍山硕果盛旷的景致看得万春劫有些飘乎神移,彷佛忘记了心中一切的烦忧。尤其是秋风,叮叮当当,虽然凌乱,却仿若伴奏。他突然回神,风怎么会有叮当交错的声响。他努力撇开风声,把注意力移到山脚,竟忍不住笑自己,明明是刀剑拼杀声,怎么就成了风的伴奏。
想着山脚热闹的阵仗,视若旁骛可不是我万春劫的作风。
于是万春劫立马如游蛇穿过密林,又似猎鹰俯山而下,最后轻灵无声的落在一座乱石身后,悄悄做着不光彩的窥探者:“好多人!”
只见眼前密密麻麻一大片,还没看明全况,就听到有人激动高昂的说:“想不到吧?我还在!”
万春劫闻声向右前方望去,说此话的人全副麻衣农民装,身体矫健,约摸三十左右,浑身透着干练刚毅之气。身后还立着一大羣数不清的各异人物也大是如此行头,手里握的竟是江湖中的常见刀刃。忍不住心里暗自道:“原来是伪农,看来那人是头目。”
很快便听到左前方有人说话,那声音洪如龙钟,既有不甘,又有不服,还有满腔的愤怒与热血:“郭恩,你以为我死了,就可以让后周从新苟延残喘吗?别痴心妄想!”万春劫使劲挪一挪身子往左靠,仔细靠近眼前一点就能数清的二十九人,穿的竟是禁中军装,而说话的人则是盔甲加身,体态丰盈魁梧。原来是朝廷禁中军,只不过看起来实在是狼狈难看。
伪农头目郭恩仰天大笑,信心十足道:“我不会让你看到我站在紫宸殿上光复大周的那一刻,因为你现在就要死,至于我是怎么做到的,就让你的小儿子到阎王殿去告诉你!”
这样明瞭的战况,万春劫看懂大半,伪农头目叫郭恩,百分百是郭宗训郭氏家族后裔。他本来以为还能听到朝廷一方在说些什么,却看到他们握刀在手,看样子这些军将早已经做好了生死搏斗的心理准备,而且现在就准备着战斗。
残余二十几名军将悄悄按照之前商量好的分为两队,一队十五人对付郭恩两百余人的部落,另外十四人由另一将军模样的人带着,送走被夹在中间富家公子模样的青年人。
看样子那青年很重要!
郭恩好像猜到了对方的心思,狂笑道:“以卵击石,别白费心机了,你们一个都别想走!”同时也提起了手上的武器,用尽浑身力气大声说道:“赵炅,认命受死吧!”
万春劫看向被举起的刀,叹笑道:“铸天剑!原来是江湖门派回旋门的徒子徒孙们。”
前方两头头己经嘶吼拼杀,他们各自的手下也是提兵待见,看样子只要郭恩一声命令,或者对方军将一动,就会立刻打得不可开交。万春劫看得明白,二十九个朝廷正规禁军即便全是精英高手,也不可能在伤痕累累的情况下打败拥有奇异武学的两百余众江湖人,赵炅根本就是在做困兽之斗,而郭恩也只不过在是玩弄他而己。
一战交合不多时,便踉跄的停了下了,看着绞死之兔杵刀喘息,郭恩得意大笑,扬起左手大声说:“他现在只不过是一条垂死挣扎的瘟龙,留给他时间痛苦,就是拖延我光复大周的最佳光阴。”手势立马往前一打,所有伪农高手如脱弦的箭全冲了出去,整个场面瞬间一片混乱。不过乒乓的武器交战只持续了一眨眼的功夫,狼狈的军将们就剑把离手,每个人致命的穴位上都抵着一把利器。
看着被围困的儿子和忠将。赵炅明白大势将去,胸腔突然像被万千马蹄践踏的绞痛着,“难道我大宋就这么亡在我手里!”羞愧与不甘让他仰天怒吼。
震天犷地的吼声在天地间来回激荡久久未平。他愤怒,一刻也不曾闭眼的盯住郭恩。其实在他认出郭恩那刻起就已经知道,郭恩不在是皇兄夺位时的小幼孩,而是当今江湖上染有一席之位的武林高手。所以当铸天剑被郭恩用内劲似箭矢般打过来的时侯,他选择绝望的闭上双眼,突然虚脱的身体不在助他躲避。
“锵……”,清晰震耳的碎裂之声又令他如幻般木讷的睁开眼睛,直到清楚的看见铸天剑碎作一地铁灰躺在地上,内心的绝望突然化做希望蓦然腾升,使劲儿四处张望,胸腔的烈焰又如火中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