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金玫瑰紧张得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脸绯红一片,万春劫却被她说的一头雾水。
“让我来替她告诉你吧小侯爷!”石井冈道:“青楼有个规矩,凡为老妈子赚钱的姑娘们都是老鸨的女儿,都得叫老鸨做娘。”
金玫瑰拼命点头,万春劫恍悟道:“原来是这样,你的脚疼不疼?”
她又是点头。
万春劫看着她,自腰间摸出一定银子,说道:“这银子拿去买点药。”
金玫瑰拼命摇头,万春劫拽出她因紧张害怕握紧拳头的手,把银子放其掌心。略有沉思,许刻才看着苏晨:“你……愿意跟我走吗?”
整条街的人惊呆了,是我们听错了,还是他说错话了。万春劫看着恍惚的金玫瑰大声重复道:“你愿意跟我走吗?”
石井冈大叫道:“小侯爷,你在干嘛呢?你只是抱了她一下,就算扒光她衣服也不用负责任的!”
“我知道。”
林业国道:“知道你还胡说八道!”
“我没有胡说。”然后转身看着林业国他们,此时曾岑已经回来了,万春劫很认真的说:“她是块习武的好材料!”
郑诺惊道:“你要她加入万圣宗?”
“对!”
林业国反对道:“不行,她是个妓女,你要她加入万圣宗,奇耻大辱。”
“怎么就奇耻大辱?全天下有武学根基的人,没几个是清白身家。”
“这……”众人真的没法接受。郑诺看着苏晨向万春劫建议道:“要不,你在好好想想,仔细想想,从新权衡一下明天再做决定?”
周大海也道:“是啊,这事非同小可,你若把她当做女人带在身边,我们没意见,把她带入万圣宗,真的得好好考虑考虑。”
除此十一人以外的众人听得是一头雾水,只知道这金玫瑰落进富贵瓮,都艳羡的不得了,可是连她自己都没听懂,只听到三个字——万圣宗。
万春劫相信自己相信到固执,坚决道:“这就是我的决定,既然你们要我在好好想想,那行,那就留在兴元府,直到我放弃这个决定再启程回京。”
“侯爷,这事不能义气用事!”郑诺可是很瞭解他,等他自己放弃决定要等到何年何月?可是郑诺还是决定等他冷静后在劝说,遂转道:“我们还是先进客栈,把一切都安顿好在做打算。”又很快示意大家不要在说任何话语,也不等万春劫发话,立马对回归的曾岑道:“曾岑,带路,去你挑好的客栈。”
“是,大家都往这边走。”
十一人相继消散,留下苏晨兴奋期待发呆。留下红北巷的人羡慕嫉妒恨。
一行官人走的不远,曾岑看着招牌道:“到了,就是这儿,曲兴客栈。”
老板与小二们早在门口相迎,不消半刻,众人的马与车都被店家牵到马厩,老板将众人引至大庭看茶候水。此时对天黑来讲还算是很早,这家曲兴客栈除了店家和万春劫他们也在无别人。老板自说道:“列为官家辛苦了,喝些茶水解解疲劳,我叫曲兴,是这管事的,众位有什么需要尽管招呼,我一定让大家宾至如归。”曲兴嘴不停的动,眼睛却悄悄的在每人的脸上不停转换。石井冈道:“行了,在这桌子上放满茶水就可以了,去忙你的。”
“好好好。”曲兴好了大半天人也没动,客气道:“列为要不先叫了饭菜,一会想用了就不用在等了。”
周大海看着万春劫道:“郑诺,你点。”
万春劫听出味儿来,这分明要郑诺按照他的口味叫菜,迅速开口道:“干嘛要郑诺点?每个人一人叫两个。”
曲兴算是看明白了,坐在他左手边最年轻的小子才是这些人的头儿。三下五除二就拿着记好的菜记单走开了。
林业国这时才道:“小侯爷,这事儿你真要好好想想。我也知道,建立万圣宗是皇上交给你个人的差事,跟我们任何人都没有关系,可是我们同朝为官都是为朝廷效力,理应过问。”他见万春劫在点头继续道:“大家心里都很清楚,万圣宗不仅仅只是个宗派,它是代表皇上代表朝廷屹立于江湖武林,象征的是皇权,意义非同小可。”所有人都点头,林业国又是一腔怒火:“那金玫瑰?妓女一个!你要她加入万圣宗!那是对皇上对朝廷对皇权的侮辱!”
声下一落,坐下一片安静,因为众人要说的林业国全说了,就等着听万春劫的说辞。看得出来,他也正陷入深思。可是有谁知道,他深思的不是林业国的话,而是深思要怎样说才能让这羣精英高干接受金玫瑰。
许久,茶喝了一杯又一杯,又是许久,茶水换了一壶又一壶。
万春劫终于开口道:“你们都是因为她的背景才不能接受她?”众人沉思点头,万春劫继续说:“假如她不是妓女,是地痞女流氓,是混迹江湖的女骗子,甚至是小偷或江洋大盗,更甚者是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你们能接受吗?”
众人彼此相觑,郑诺问:“你想说什么?”
“不要问我想说什么,先回答我。每个人都要回答,一个不许落下。”因为他看到岳步峥和沈玉嫔从一开始对此事的反应就不是很大,只是基于自己新进不敢表态而已。于是继续道:“郑诺,你先说。”
郑诺还没进入状态,尽量思略道:“站在朝廷的立场我反对,站在江湖角度我没意见。”
万春劫说:“我要你们站在万圣宗的立场说看法,不是立于朝廷与江湖之间评金玫瑰。”
郑诺来一句:“如果她不是青楼女子,我不反对也不接受。”
曾岑差点茶水一喷,问道:“这算是答案吗?”
万春劫笑笑,看向林业国道:“林都督,你呢?”
还用再问他。只见林业国再度果断坚决的说:“不管她是什么,我都反对,万圣宗属于皇上,皇上的东西怎么可以有身家肮脏污秽的人加入!”
万春劫又看向石井冈:“石将军,你呢?”
“我和业国的看法是一样的。如果只是单纯的江湖宗派,是什么背景的人加入都无所谓,更与我无关,可是万圣宗的意义非同小可,说什么也不能胡来,不能义气用事的。”
万春劫点点头:“周大人,听听你的。”
周大海用鼻子叹了口气,:“其实我们本不该排斥她,只是彼此道不同不相为谋,她的生存之道是卖身,而我们的生存之道是为国,两者不兼容的性质根本就不能同存啊。”竟激动的用手指敲着桌面。
万春劫非常赞同的点着头,静了许久,抬头扫视剩下的余人道:
“柳流,到你了。”
“我!”柳流看着眼前的五个大人物,谨慎的不知如何开口,想说实话又生怕回了京在林都督他们那儿不好交代,遂迟迟不敢发言。
郑诺很瞭解自己属下的性格,便说:“柳流,你只管说自己想说的,不用顾虑太多,这只是一个探讨的话题,看法并不代表最后的结果。”
剩下的四位大人物都给予了赞成支持的眼神,柳流才放心道:“我也觉得不管苏晨是什么身份,还是不要让她加入万圣宗的好,如果有她在,我想万圣宗肯定会掉价不少。”
万春劫听到这心不禁凉了半截,万圣宗因为她就能轻易掉价,难道她比皇上还尊贵显赫?小小年纪就如此的会趋炎附势,真是前途不可限量!
却听曾岑道:“是不是到我了?”
万春劫道:“对啊!”
曾岑笑嘻嘻的说:“我的看法是不管她是什么,我都接受。”
众人听了不惊全都抬头看着他,曾岑被看的心一紧:“不是说好了只是发表看法,不代表最后的结果吗?”
万春劫笑了:“是啊,你继续。”
曾岑这才肆无忌惮:“其实我是想说,如果金玫瑰不是妓女,我才接受,毕竟其他身份都比妓女来的更让人觉得有面子,呵呵。”
万春劫笑笑,遂转向化时中道:“小中,你也说说你的想法。”
化时中看看众人的表情,情绪显得有些沮丧:“说实话,其实我在加入禁军之前是个大小不论的偷贼,记得那时,我被人追过打过,也被官抓过,后来是石将军救了我,是他一路关照我提携我,我才变成了今天的侍卫亲军马军都虞侯。可是现在,又有谁会再想起,又有谁会再提起关于我的曾经。甚至连我自己都淡忘了,可是苏晨又让我……我只是想说,当人们注意你时,他们看到的都是你的现在,不是你的过去和未来。就像我,大家都只知道我现在是跟着石将军风光无限的都虞侯,又有多少人记知道我曾是个偷贼。而现在的金玫瑰呢,在所有人眼里是个让人觉得耻辱的妓女,可是等她加入万圣宗之后,甚至再过十年,谁还会有这样的想法。”化时中看着石井冈继续道:“所以我接受苏晨,就算她是个妓女我也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