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桐解衣。
鸣别过脸去。
疏桐道:“怎么?你不敢看?”
鸣的喉结干涩地滑动,道:“不错!”
“为什么?”疏桐扭过他的脸。
鸣平静地看着,回答:“没有为什么!”
“好!你走吧!你依然是你,我依然如我!”疏桐背过身子,解开衣衫,跨入了澡盆,将身体浸没。
鸣看着她**的脊背,他轻轻摘下手上的扳指,用一根细线穿好了从身后挂到了疏桐的脖子上,道:“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小孩子的记xìng总是特别的好,可别轻易许诺什么东西!”
疏桐回答:“记得!同样,女人的记xìng也是特别的好,所以你不会轻易承诺你做不到的事情。”
鸣道:“你明白即好!”
“你为什么不骗骗我?”
“你喜欢被骗吗?”
“不喜欢!”
“我喜欢骗人,但是这次不想骗你!”
鸣走了,门轻轻带上,疏桐将脸也一并浸没在了水里。
竹翁在疏桐屋外徘徊了许久。
他的怀中揣着一把匕首。
匕首在他身上藏了数个月,而昨天她又险些害鸣少主葬身雪崩,他终是下了决心。
他轻轻推开了房门,匕首闪耀着噬血的光芒。
疏桐系上了身上最后一件衣服,坐在镜边梳头,看起来疲惫却光彩照人。她看着镜中的自己,这个身躯历尽艰险却依然倔强地支持着她的灵魂,她看不到将来,对自己的现在也充满不可思议。
竹翁推门进来的时候没有敲门,他端着一盆新开的五sè月季来摆到她梳妆的窗台边,神情有些抑郁,他放好了没有离开,疏桐也不甚在意,她道:“竹伯,让您费心了,只是rì后不必再来更换了。”
竹伯消瘦的脸颊看起来满是慈祥,他道:“莫非疏姑娘要离开了?”
疏桐诧异地发现耳朵上的另外一个耳环也在了,彷佛凭空生出的一般,失神了片刻,见竹翁靠得极近才突然道:“哦……是的,我打算明rì就回去!”
竹翁退后了几步,踌躇着不知道怎么动手才好。
疏桐打量着他,迟疑道:“竹伯,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竹翁结巴了片刻,突然道:“疏姑娘,不如暂缓一rì吧,你来这么久还没有游过临湖呢!明rì老夫带您去游湖可好?”
“不了!”
“那择rì不如撞rì,今rì可好?”
看着竹翁恳求的眼神,疏桐迟疑了片刻,便点头应允了。
竹翁带她来到临湖边,那里有一艘画船,船上优雅宁静,jīng致的紫铜炉袅袅冒着香气。船上垂挂的流苏随风荡漾,宛若少女的发丝婀娜妩媚。
疏桐站立船头,看着临湖景致。
画船缓缓启动。竹翁一边划着船,一边唱着歌。
画船驶到了湖zhōng yāng便停在那里不动了。
竹翁拖着一条瘸腿向疏桐走来。疏桐见竹翁走向她,慌忙给他找了把椅子,为他沏了碗茶,虽然竹翁是仆人的身份,但是在疏桐眼中他始终是长者,从来不敢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