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给瞳瞳消遣的玩具,小萱却玩得爱不释手,小的时候没的玩,长大了又不好意思玩,以帮助瞳瞳为由名正言顺的玩芭比娃娃,小萱没觉得有多不像话。
“妈妈,”瞳瞳拿起一块淡蓝色的碎布,“用这块布扎一个蝴蝶结好不好?”
“是扎头发的,还是扎衣服的?”小萱翻看着服装制作参考书。
“扎头发的,我想多做几条,蓝色的,粉色的,黄色的。”瞳瞳把碎布一块一块摆好,整块的做裙子,小块的做发带。
小萱微笑着看瞳瞳向她展示自己的规划,说:“要给芭比扎头发,瞳瞳是不是也应该学习怎么扎头发?”瞳瞳装作没听到,继续整理碎布。
今天婷婷好好打扮了一番,韩意难得请她到外面吃饭,婷婷早想去吃泰国菜了。婷婷从前一天就开始考虑穿什么衣服,化什么妆,配什么鞋了。眼看到约定的时间了,婷婷还在房间里没出来,婷婷爸第三次敲她的房门,说:“婷婷,还没准备好吗?韩意刚打电话来,他就要到了。
“好了,马上好了。”婷婷爸得到了与前两次相同的答覆,第一次她在挑衣服,第二次在化眼妆,第三次又在选手包。婷婷扣着钻石耳钉匆匆忙的跑出房间,边跑还边说:“爸,我的衣服不够了,都过时了,我要买新衣服!”
“想买多少买多少,只要我的宝贝女儿高兴。”婷婷爸跟在婷婷身后,怕她下楼梯摔倒。每次和韩意约会婷婷都会这么大张旗鼓,不管婷婷做什么作为父亲都会支持,但是他看着女儿委屈自己迎合韩意,心里多少还是会心疼。
韩意在约定的时间准时到达婷婷家,就算对婷婷不上心,约会还是不会迟到的。婷婷迫不及待地去开门,见了韩意就死死地抱住他的胳膊,说:“意哥每次都那么准时。”
“还不是怕你等着急。”韩意宠溺地说。
婷婷美美地笑着,一副沉浸在爱情中的女人模样,韩意摸了摸她的头,对婷婷爸说:“二叔,我们先走了,我会早些送婷婷回来的。”
酸酸辣辣的泰国菜是婷婷的最爱,一有机会就吵着韩意带她来吃,今天的海鲜一点都不新鲜,婷婷阴着脸,好不容易的约会被搅和得一点都不开心。韩意说:“不喜欢我带你去吃别的。”
“现在吃什么都没胃口了。”婷婷喝了一口芒果汁。
“那我们现在回家?”
“不要,”婷婷马上说,“我们还是去吃别的吧。”婷婷心里甜甜的,如果韩意能一直对她这么贴心就好了。
吃过晚饭后,小萱放了热水给瞳瞳洗澡,天气要转凉了,小萱打算在浴室装一台浴霸,这样冬天的时候瞳瞳洗澡不会感冒。小萱给瞳瞳脱去衣服,把她放到浴缸里,问:“水温合适吗?”
“我都感觉不到。”瞳瞳的语气很失落,她看着自己的腿,说:“妈妈,瞳瞳的腿变得好难看,好丑。”因为缺乏锻炼,瞳瞳的腿有些肌肉萎缩,比以前细了很多。
小萱用水把瞳瞳的身体打湿,说:“瞳瞳没有变得难看,瞳瞳只是缺乏锻炼,只要我们每次复健都不迟到,而且复健的时候认真听医生护士的话,瞳瞳一定会恢复以前的样子的。”
“如果爸爸看到瞳瞳现在这个样子,一定不喜欢瞳瞳了。”瞳瞳用手指拨弄橡胶小鸭子。
“又乱讲,爸爸怎么会嫌弃瞳瞳?爸爸爱瞳瞳还来不及。”
“妈妈,我睡觉前可以给爸爸打电话吗?”瞳瞳请求。
“好啊。”小萱随口答应。
“爸爸不会睡觉吗?”
“不会,瞳瞳没都睡,爸爸怎么会睡。”
召午坐在电脑前翻看电脑里存储的照片,有他和小萱小时候的,结婚蜜月时候的,还有瞳瞳的。每天一入夜召午就会胡思乱想,小萱过得好不好,瞳瞳的腿怎么样了。沙发上放着迪迪,小萱带瞳瞳走的时候忘记带走瞳瞳的玩具了,不知道瞳瞳会不会哭闹,小萱拿那孩子没办法的。
想象着小萱抱着瞳瞳一起哭的样子召午竟然笑了,就像个小女孩抱着心爱的娃娃哭鼻子。电话突然响了,打破了夜的宁静。
召午没看屏幕显示,接起电话,说:“你好。”
“爸爸,我是瞳瞳。”瞳瞳大叫着。
“瞳瞳宝贝。”接到瞳瞳的电话,召午竟然一时语塞了。
“瞳瞳想爸爸了,爸爸有没有想瞳瞳?”瞳瞳躺在被窝里,手指按着雷雷送给她的毛毛熊的鼻子。
“爸爸好想你,妈妈好吗?”召午尽量让自己平静。
“妈妈也很好。”
“妈妈有没有带你看医生?”召午翻开瞳瞳的成长相册,想象着瞳瞳与他说话的模样。
“当然有啊,我很听话的,医生护士都喜欢我。”瞳瞳向召午邀功。
“瞳瞳真乖,”翻到瞳瞳第一天上学,他们一家三口在城堡门口的合影,“瞳瞳,想不想回家?爸爸接你回家好不好?”瞳瞳支吾着不回答,哼了哼,召午想到了瞳瞳的顾虑,说:“现在家里只有爸爸一个人,爸爸好想好想见到瞳瞳。”瞳瞳哭起来,爸爸好可怜,一个人在家里好寂寞,她说:“瞳瞳也想见爸爸,瞳瞳不要伯伯的芭比娃娃,不要毛毛熊,瞳瞳只要爸爸。”
听到瞳瞳的哭声,小萱从房间赶过来,问:“瞳瞳怎么了?”而召午听到小萱的声音,告诉瞳瞳把电话给妈妈。
“喂。”小萱接过电话,几个月以来第一次和召午通话。
“是我,还好吗?”召午不知道说什么,沉默了一下之后才说。
小萱坐到瞳瞳的牀上,盖好被子,瞳瞳靠在小萱的身上,小萱说:“都好,瞳瞳已经固定每两天去医院做一次复健,她很听话,也很努力。”
“瞳瞳刚才都和我说过了。”
“妈妈,爸爸想接我们回家。”瞳瞳在一边偷听。
小萱长出一口气,说:“召午,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召午感觉到了什么,说:“是不是有个给瞳瞳买玩具的伯伯?”好像做了什么错事被拆穿,小萱看着牀上的毛毛熊,说:“他对我们很好,瞳瞳的医生就是他帮忙找的。
“那就好。”希望那个人可以代替我保护你,这句话召午怎么都没说出口。
挂了电话,召午把迪迪放在牀上,小时候小萱每晚都抱着迪迪睡,在这个陌生的家里只有迪迪才是小萱的好朋友,现在这个家里,只剩下召午和迪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