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水墨噗嗤一声笑了,“你这个人啊,仗着自己是大将军,别人不敢说什么就胡来,你这样和栾元凯有什么区别?”
宋城和义正言辞道,“那不一样,栾元凯是为了自己出风头,我是替佳人出头,博红颜一笑,这是正直的做法。”
见他竟然说出如此歪理,苏水墨实在忍不住,开怀大笑,觉得他实在是可爱。
见她心情不错,宋城和自然也跟着舒缓了眉目,给她夹了一些点心,“这些都是刚做出来的,你尝尝。”
苏水墨不客气地吃起来,对后厨的手艺毫不吝啬地表达了自己的赞赏。
“哎,我倒是好奇,你怎么知道栾元凯给我泼酒了?”苏水墨咽下嘴里的点心,问。“我可没跟小厮说这件事啊,我只交代他告诉你我去换衣服了。”
“小厮说你是被泼了酒才去换衣服,你喝的是果子露,所以可以排除你是手滑自己泼上去的。
“那就只能是有人来找你敬酒的时候泼上去的,除非喝醉,否则敬酒的人不会那么没分寸,一不小心把酒泼在女子身上。
“更何况小厮说你走的时候面带怒色,那就证明对方是故意的了,想来也就只有被你羞辱的栾元凯会这样蓄意报复,所以我也替你出了口气。”
听着宋城和的描述,苏水墨心里倒也十分解气,但嘴上并未表露出来,“你太冲动了,万一是你猜错了呢?”
“不会错的,毕竟气量这么小的,可没几个了。”宋城和漫不经心道。
宴席上的气氛依然热闹,看着与众人对答如流的严子省,苏水墨心中对他倒也产生了几分敬佩。
“想不到他的学问还是挺高的嘛,和翰林院的人说话居然也能对答如流,只是他太不自信了,老觉得自己比不上其他人。”苏水墨评价道。
“早知如此,我就没必要那么费力地帮他灌醉其他人了。”宋城和笑说。
苏水墨愣了一下,“这些人都是你灌醉的?”
“不然还能有谁?”
想到之前宋城和不断劝酒的样子,苏水墨倒也不觉得惊讶了。
宋城和解释道,“我想着把这羣人灌醉以后,只留下严子省清醒地同崔灿交谈,无人打扰,也就没有其他障碍了。”
苏水墨总觉得这不是个好方法,但也不是没有道理,只能敷衍地点点头,“我倒是觉得严子省不需要我们操心,他还挺优秀的。”
宋城和问起崔华容的事情,苏水墨将之前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并提到了那股气味的事情。
“会不会是崔文成用了什么东西,和你的胭脂气味儿是一样的?”宋城和提出自己的看法。
苏水墨摇头,“不,那阵气味儿不是香的,但也不臭,就是觉得很奇怪,可我总是想不出来在哪儿闻到过了。”
她敲了敲脑袋,想让自己尽快想起些什么,结果还是无疾而终,似乎是有人把自己的记忆挖去一块,总也想不起来关键的地方。
正巧此时又新上了一轮吃食,苏水墨肚子饿,干脆撇下这个烦恼,先填饱肚子了。
现在已经入夜,崔灿在宅邸内安排了住所,不少人都去了客房,喝醉的一些也被抬走,剩下的人则继续在宴席上玩乐。
苏水墨注意到,崔灿和严子省相谈甚欢,对他很看好的样子。
看来这次不用自己出马,严子省也能抱得美人归了。
想到崔华容,苏水墨往绣楼的方向看了一眼,见依然没有动静,不免有些奇怪。
自己的位置正对着绣楼,虽然偶尔有失神,但是绣楼要是有人员走动,苏水墨是第一时间可以看到的。
然而,崔文成进了绣楼以后就再也没出来,苏水墨不禁好奇,是不是他太害怕,就霸占着妹妹的房间休息了?
说曹操曹操到,苏水墨还在思考之际,绣楼的门就被推开,崔华容款款走出,身后跟着丫鬟和已经平静下来的崔文成。
席上众人的注意力顿时集中到崔华容身上,不少人赞叹崔华容实在是倾国倾城之貌,也不知道这说法是真心还是为了哄崔灿开心。
崔华容越过其他人憧憬的眼光,在众目睽睽之下,来到严子省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
有人惊呼一声,崔灿也愣在原地,实在没想到他的女儿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样大胆的举动。
严子省被崔华容吓了一跳,赶忙甩开她的手,“容……崔小姐,您这是做什么?”
崔华容不依不饶,拉过他的手紧紧抓住,大声宣布,“爹,不用再选人了,我这辈子非子省不嫁!”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除了苏水墨和宋城和以外,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崔华容。
其实苏水墨也很惊讶,她没想到崔华容竟然敢当面说出自己的想法。
如此果敢外向的女子,倒是正好和内敛的严子省性格互补,她现在是打心眼儿里觉得他们般配了。
宋城和微微皱起眉头,“崔华容……胆子还真大。她倒是说出来了,崔灿可要难办了。”
果然,崔灿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面色十分不好看。
“崔大人有什么毛病啊,他不是挺喜欢严子省的吗,怎么现在还臭着一张脸?”苏水墨小声问。“难道之前的喜欢是装出来的?”
“就算愿意把女儿嫁给严子省,那也得是私下定好,哪儿有当面说的道理?”宋城和反问。
他压低生意,继续说,“更何况,提亲这种事是男人做的,女子这样,会被人笑话管教无方,不够矜持。崔灿现在可是脸上无光了,当然会不好看。”
话音刚落,崔灿恼怒的声音就响起来,“容儿,你说什么胡话?!回去!”
崔华容毫不畏惧,紧紧拉着严子省的手,满不在乎道,“爹,我没有说胡话,我就是这么想的,也打算这么做,今天您要是把我赐婚给其他人而不是子省,我就离开这个家!”
“你!”崔灿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你、你这不孝子……婚姻大事不是儿戏,你岂能如此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