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见春雷也没有要喝醉的样子,便又回到马车上,坐在苏舞锦的身边,苏舞锦见冬雪回来,问道:“可知春雷大概什么事时候能够回来?”
冬雪摇摇头,表示并不清楚,苏舞锦见冬雪的情绪并不高,想来肯定是春雷那小子说了什么话让冬雪不高兴了,苏舞锦拍拍冬雪的肩膀说:“不要想太多了。”
就在这个时候,春雷走了过癞,敲了敲马车的的门框,苏舞锦掀开帘子说:“怎么回事?”
春雷将自己刚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讲给苏舞锦,苏舞锦点点头说:“这胭脂水粉我们留着也没有用,不如全都送人了吧,听你的话,那卖酒的商人倒是豪爽,这般的人自然是不能亏待于他。”
春雷听苏舞锦这样说当即点了点头,然后才说:“主上,此时人多眼杂若是我们贸然离开倒也不好,不消多时便要到晚上了,不如到时候我们藉着夜色离开,也不会被人发现我们的路线。”
苏舞锦点点头算是同意了春雷的想法,夜里离开倒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办法,若是这大白天的就离开,倒容易遇见其他离开的人。
春雷又往人羣那边看了几眼,苏舞锦自然看出了他的心思,笑了笑说:“去吧。”
见主上什么话都没有说而是让自己去,春雷心中莫名就有几分感动,刚才冬雪离开的身影一直让他耿耿于怀,没想到主上倒是对他颇为放心,春雷对着马车里的苏舞锦施了个礼然后离开,此时倒不合适将这满车的货物交给那人,只等人散了再去与他说吧。
春雷走到那里,卖酒的那人又拉着春雷喝酒,春雷便有和那些人一块儿聊天喝酒,一时间这城门口好不热闹,完全像是一个集市一般。
而那些守门的士兵也一副蠢蠢欲动的样子,但是终究还是忍住了,毕竟若是出了什么乱子肯定是砍头的重罪。
最后天渐渐暗了下来,而众商人也酒足饭饱,酒除了给春雷留下的那一坛早就喝尽了,而这时,那些站在城门口的士兵终究是没有经受住诱惑便走了过来,一副趾高气扬地模样嚷道:“谁是卖酒的啊?”
听见有人问谁是卖酒的,已经喝得七七八八,醉醺醺的那人回答道:“我是卖酒的,怎么了?”
那士兵听见有人回答,便走了过来,看见醉倒在地上的那人,又看了看放在那人旁边的一坛还没开封的酒,笑着弯下腰就要抱起那坛酒。
就在这个时候,已经喝得醉醺醺的那个卖酒的,手一伸就“啪”地一声打在了那士兵的手上,然后带着酒气嚷道:“你干什么?这是我留给这个小兄弟的酒,不卖!”
那士兵本来也就没有打算买,听见他说不卖,就又要伸手去够那坛酒,嘴里说着:“你还不卖了,谁说要买了?”
见他又要来抱酒,那卖酒的汉子又是一巴掌拍在了那士兵的手上,说:“我说了,这酒不卖,把你的臭手收回去!”
这下倒是惹怒了那个士兵,当即就把刀拿了出来,推了卖酒的汉子一把说:“不想活了是吧。”
那汉子本就坐在地上,被士兵这样一推,当即就整个人都躺在了地上,而那个士兵并没有就此罢休,甚至举起了刀就要往卖酒的汉子身上坎。
春雷见此就坐不住了,一把握住那个士兵的手腕,那士兵一吃痛,手上一没有力气,刀就从他的手上落了下来。
在场的那些商人见士兵竟然因为一坛酒就对卖酒的商人起了杀心,不由地愤然,于是有一个商人拿起搁置在地上的空坛子就往那士兵的头上砸了去,士兵当场头破血流,其他士兵见此,纷纷赶了过来,但是那些士兵的人终究有限,又因为商人的人数终究众多,两方僵持着并未再动手。
这个时候,一个人从士兵中走了出来,看样子并不像是普通的士兵,像是一个管理这些士兵的人,这些士兵见了他都低下了头。
两边的人都安静地不说话,从一开始苏舞锦便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此时她已经站在了马车下面,静静地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虽然就算真的出点什么事请她也帮不上什么忙,但是她就是看着才能够放心。
就在所有人都做好了大打出手准备的时候,那人走到了那个被酒坛砸的头破血流的士兵面前,手起刀落,本来还有一口气的士兵当即就死了。
在场的所以人都愣住了,包括一直站在商人对面的士兵也都愣住了,他们以为他会替他们出头,但是却没有想到,他们的首领竟然亲手杀死了他的士兵。
士兵都很气愤,他们觉得是商人的错,而商人们则一脸茫然,完全不明白刚才那人为什么会杀了他们自己的士兵。
那人像是感觉到了苏舞锦的视线,向苏舞锦马车的方向看去,苏舞锦躲开了,而站在马车下面的冬雪倒是没能躲开那人的视线,那人看了冬雪一眼,便转过了头,对着身边的士兵说:“我们北戎不久便会战胜大雍,以后,他们的子民就是我们的子民,你们现在在做些什么?已经等不及了吗?只要再过一段时日,这整个大雍都是我们的了!”
说完这一番话,他不屑地看了看站在对面的商人,然后转过身继续看着一排排低着头的士兵,咆哮道:“现在你们看到的这一切,将来这它们都是你们的,但是你们现在应该做的事情是什么?啊?不是像这羣乌合之众一样在这里借酒浇愁!你们现在身上有着自己的责任,你们现在是要守好城门,就在刚才,要是有人硬闯城门了怎么办?要是跑进去了奸细怎么办?啊?你们有几个脑袋而已砍?”
说完瞪了在场的商人一眼,然后将手附在背上转身离开,而那些士兵见他离开,一个个的也都转身离开了,甚至没有人管刚才被杀死了的士兵。
等他们走远以后,站在那里的商人才慢慢回过神来,有些人说不解地问:“刚才怎么一回事?怎么自己人杀了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