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树林里的那件事,苏舞锦已经确定王彪只不过是想留自己问些关于萧风的事情罢了,现在看来,想要杀她的人不仅想要杀她,而且对王彪府上还相当瞭解。
想到这里,苏舞锦忍着心里的不适,走进了牢房,她倒是要看看,这些人是中了什么毒药死的。
可是当苏舞锦走进牢房,墙上喷溅的血液,空气中无处不在的血腥味,一切都提醒着她前世的一幕幕,苏舞锦站在牢房里,脑袋里浮现的全是前世最后的画面。
就在这个时候,一条黑色细线一般的虫爬到了苏舞锦的鞋子上,然而沉溺在前世悲痛中的苏舞锦并没有发现这一幕。
王彪走到苏舞锦的面前,正打算问她发现了什么,便只见苏舞锦目光呆滞,额头上满是冷汗,王彪一眼便看出苏舞锦不对劲,一低头就看见了那条已经只剩下一小截的虫子,他的神情当即一变。
拿起手中的刀就向苏舞锦的脚上挑去,但是被四大护法看在眼里就是王彪想要对苏舞锦下手,四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跑到了王彪的身边,秋霜更是已经拔剑架在了王彪的脖子上。
王彪再一次在心里感叹苏舞锦四大护法的武功,更是确定了苏舞锦的身份非比寻常。正欲解释,只听得旁边的草席里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秋霜目不转睛地看着王彪,就怕王彪手里再出现一点什么动作,而王彪听见声音,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转过了头,然后瞪大了双眼,其他四人都以为只是平时的老鼠或是蟑螂什么的,并未多家在意,但是当他们看见王彪的表情的时候,也不由地往王彪看的方向看了一眼。
这个时候,苏舞锦缓过神来,也直直地看着眼前的情景。
只见从草席里钻出许多黑色线性的虫子,它们一条一条密密麻麻地挨着以很快的速度向苏舞锦几人的方向爬来。
只见一大片黑色在蠕动,像是一块黑色的布,跟着风在移动。
王彪也不管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剑了,大声吼了一句:“愣着干嘛,还不快带着你们的主上离开。”
说完推了秋霜一把,从自己的身上摸出火摺子,见苏舞锦还愣子原地,他赶紧把苏舞锦扯了出去,而其他四人见此,也觉得眼前的这些虫子渗人地慌,赶紧把苏舞锦拉了出去。刚走没几步,苏舞锦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说:“秋霜,你身上是不是带着火摺子?”
秋霜点头,然后把身上的火摺子拿了出来,苏舞锦赶紧接过,然后打开,说:“有火摺子的都拿出来。”
听苏舞锦这么说,再看王彪已经将火摺子扔在了草席上,大家也就明白了苏舞锦的话,王彪扔完火摺子后,见草席立马烧了起来,赶紧跑出了刚才的那间牢房,一走出牢房他便发现苏舞锦和众人也拿着火摺子将其他牢房里面的草席点燃了,六个人相视点了点头,然后飞快地离开了牢房。
走出牢房的时候,王彪特意吩咐看牢房的人在牢房的门口撒上硫磺,并且交代,要是有任何东西钻出来,都要一条不留地杀掉。
等四人再次坐在书房的时候,苏舞锦和王彪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主上可知那些黑色的线虫是什么东西?”夏雨瞪着自己圆圆的眼睛问道,完全一副好奇的样子。
而苏舞锦想起那一幕便觉得害怕。她沉思了一瞬,看着王彪的眼睛说:“如果我猜的没错那应该是蛊虫罢……”
虽是说给夏雨听的,但是苏舞锦实质上是说给王彪听的。
王彪避开苏舞锦探寻的目光,闭口不言。
苏舞锦突然觉得,这王彪可能并不像他所表现出来的那般简单。
正欲再问,王彪便站起来,打开门对苏舞锦说:“最开始的时候姑娘本不愿意随王某来府上,如今犯人也已经都死了,我也不便再留姑娘,姑娘还是继续上路吧。”
苏舞锦眉毛一挑,心知肚明,王彪现在是在赶他们走。可是,有句话说的好“请佛容易送佛难”。
苏舞锦并不言语,只是笑着看着王彪,王彪被苏舞锦看得心虚,也自知以苏舞锦的见识和聪慧一定看出了什么,也不好再瞒,只得缓了语气再次开口说:“姑娘还是请离开吧,我已经知道是谁想要害姑娘了,姑娘此次离开大可放心,途中必然不会再出现类似的事情了。”
王彪说的信誓旦旦,但是显然有人不买他的帐,夏雨看出自己的主上有要留下来查清楚这件事的意向,便站了出来,指着王彪的鼻子大声说道:“你让我们来我们就来,你让我们走我们就走,那我们不是很没有面子,再说了,你说你知道是谁要加害我们主上了,但是我们不知道呀,这怎么说得过去!”
说完转身坐在了凳子上,端起桌子上的一杯茶,抿了一口,双手抱怀,说:“我今天就不走了!”说完狠狠地瞪了王彪一眼。
苏舞锦在心里笑了一下,但是脸上仍旧是一片严肃,这个夏雨呀,虽然平时咋咋呼呼的,但是现在这样子还真是帮了她大忙。
王彪正欲再说些什么赶苏舞锦走,这时“砰”地一声,书房的门开了。
只见从门外走进一个人来,而这个人的身后跟着一个年纪长一点的嬷嬷。
这是苏舞锦第二次见王彪的娘,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苏舞锦总觉得现在这个缓缓走进来的人和第一次见到的并不是同一个人。
第一次见到的那人虽然也是穿着这件衣服,但是给她一种亲切慈祥的感觉,可是,现在眼前的人却给人一种压抑的都感觉,而且隐隐约约地让人感到不安,来自内心深处的不安,苏舞锦看着一步步走来的人一动不动,而王彪赶紧迎了上去,满脸敬重,王彪正欲开口介绍,便被那人打断了,那人看了看苏舞锦,又看了看王彪,听不出情绪地问了句:“这外人是谁?”
苏舞锦心里一惊,是她不记得她了?还是说这人和王彪的娘根本就是不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