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舞锦换好衣服就被丫环带到了封亦宸对面的席座上,宴上,男女眷分开对坐,封亦宸抬眼看了眼苏舞锦,见苏舞锦的脸色有所缓和也就放下心来,他和苏舞锦两人相视一笑,微微点头,这和谐的一幕正好被太子看见,太子心里不是滋味,脸色也不好了起来。
众大臣说着阿谀奉承的话,逗得皇上合不拢嘴,而苏舞锦的父亲却什么都没有说,他知道今天会出乱子,只是他不曾想到这次的乱子又出在他苏府的两个女儿身上。此时他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免得皇上想起刚才的事来,毕竟刚才苏舞锦的那番话让皇上不得不把叶赫拉婷婷也一并处置了,若是皇上想撒气,那还不得全撒在他的身上?
不知道怎么回事,话题突然就转到了苏舞锦的身上,而作为苏舞锦的父亲苏擎衍自然成了大家议论的对。
苏擎衍悄悄抬头看了眼皇上的脸色,整个人都不好了。看样子今后在皇上身边还要多加小心才是。
也许是看到了皇帝的脸色,不一会儿下面的人赶紧换了个话题,而这个话题里面的人正坐在苏舞锦的对面。
“近几日北戎来犯,频频扰我大雍北方百姓,许多逃避战乱的老百姓逃到了京城来,简直民不聊生。”一个大臣这样说完以后,其他大臣也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苏舞锦看着他们惺惺作态的样子突然没了胃口。
这时,皇帝笑着对坐在下面的封亦宸说:“还好我大雍有骁勇善战的逍遥王,此次出征,预祝逍遥王首战告捷!”
说完举杯,而其他朝臣也举杯弃呼:“预祝逍遥王首战告捷!”
逍遥王坐在轮椅上一动不动举着酒杯说:“臣一定不辜负皇上的厚望,不过还望皇上宽恕臣不能站起来举杯。”说完不等皇上说话就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其他人见逍遥王如此,都说:“逍遥王好酒量。”
苏舞锦抿着嘴想,他们此时恭维的嘴脸真是让人嫌恶,还不知道他们心里怎么想的呢?这大殿之上又有几个人真正关心这大雍的子民。
封亦宸看见苏舞锦停箸不食,神情烦闷的样子,想着这场戏他已经陪着他们演了这么多了,也是时候离开了。
没一会儿,坐在封亦宸身边的一位大臣就发现了封亦宸的异样,问:“王爷这是怎么了?”
一句话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只见逍遥王满脸苍白,鬓角还有一层薄汗,封亦宸对着那大臣笑笑说:“不碍事,都是旧疾了。”
苏舞锦见封亦宸这个样子,只以为真的是旧疾复发,赶紧跪在地上对皇上说:“王爷旧疾复发,还望皇上准许王爷回府休息。”
皇上见今日发生了这么多事,现在逍遥王又是这个样子,显然已经没有了将苏舞锦留在宫中的机会,便点点头说:“朕准了,逍遥王可要好好养身体,这还有几日可就要出征了。”
苏舞锦见皇上同意,赶紧跪下谢恩,然后关切地跑到封亦宸的身边,看似拉着他的手,实则在为他把脉。
一摸到封亦宸的脉搏,苏舞锦就意识到封亦宸并没有旧疾复发,心里也松了口气,但是仍旧一副紧张到不行的样子将封亦宸推了出去。
一场闹剧结束以后,在皇帝的主持下,这次的初春宴还是顺利结束了,只是这次初春宴后,宫里的人又多了些茶余饭后的谈资。
一出宫门,封亦宸就生气地不再理会苏舞锦,而苏舞锦自然是知道封亦宸在气些什么,但是此时并不是说话的地方,她也只得由着封亦宸生气了。
马车上,两人静默无言,就连马夫都觉得奇怪,以前王爷和王妃在马车里的那些事他可都知道,今天还是第一次这般安静呢?而且安静得有些过分。
一回到王府,苏舞锦赶紧关上门拉着封亦宸的手解释。
“王爷,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可是我那只是将计就计罢了,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将计就计?将计就计你就可以置自己的性命不顾,你有没有脑子?”封亦宸怒吼到,而他的这一声怒吼显然成功地吓到了苏舞锦,苏舞锦瞪着可怜兮兮的眼睛,委屈地唤了声:“王爷……”
就是这一声,封亦宸刚才的怒气都烟消云散了,输的丢盔卸甲,他一把将苏舞锦搂在怀里,心有余悸地说:“舞儿,你可知道我有多害怕失去你?”
苏舞锦回抱着封亦宸,用异常温柔的声音说:“亦宸,我知道,可是你也要相信我呀,我怎么可能丢下你呢?而且我是熟悉水性的,只是为了看起来逼真一点我才故意喝了几口水,你也知道,此次入宫,若不是今掉进了水里,皇上和皇后一定会想尽办法将我留在宫中,然后用我的安危来要挟你,我又怎么能够让自己成为你的负累呢?”
说完她目光灼灼地看着封亦宸,她告诉自己,自己绝对不能够成为他的负累。
而得知所有真相的封亦宸,感动的同时心里也开始预谋着一件更重要的事,此次出征,看样子是不能把苏舞锦留在京城了,只有把她放到他的身边他才能够放心地去打仗。
“舞儿,再过几和我一块儿去北戎吧。”虽然他最开始也同意了苏舞锦去北戎,但是其实他心里是不愿意的,他不愿意苏舞锦和楚天泽待在一块儿,但是眼下,苏舞锦和楚天泽待在一块儿他可能更加放心一点,因为他知道,楚天泽是除了自己以外,另一个愿意拼命护得舞儿周全的人。
苏舞锦听到封亦宸这样说,也是知道了他的意思,见苏舞锦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封亦宸喉结一动,正欲吻上去的时候,苏舞锦将脸一转,笑着说:“王爷今日还未进行针灸,还是先让神医过来吧。”
封亦宸刚想拒绝,这时门口响起了神医的声音。
“老朽听说王爷和王妃回来了,还说王爷旧疾复发了,所以老朽便来了,不知道王爷王妃现在可是方便?”
苏舞锦听到神医的声音,一边笑着说:“方便方便,怎么会不方便呢?”一边把房间的门打开了。
神医摇了摇头,心里想:“可算是为难我了,心知王爷的旧疾已经几近痊愈,更不会无缘无故的复发,那旧疾复发定然只是藉口,但是他现在还要顶着封亦宸黑沉沉的脸来给两人作假证,结果王爷还不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