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是杨十一郎。”站在杜云寻身边的男子,只看一眼,就认出来杜云寻画出来的人是谁。
崔家不是献美人给十一皇子,怎么又和杨家搞到一块儿?暗卫头领想不明白。
“世家大族外表看来花团锦簇,其实内里实是不堪细究,崔晔相准了十一皇子,想要借他之力,使崔家翻身,他有这样的想法,旁人何尝不能有一样的想法?只不过,别人看好的对象,不是十一皇子罢了!”
暗卫头领一点就明,“你是说,崔家有别的人看好的是怀王?”
“杨妃可不只怀王一个儿子。富阳侯从前是最看好怀王,但现在呢?”
暗卫头领点点头,“怀王自成亲后,就与富阳侯一家渐渐疏远。”别人不知道,但他怎么可能不晓得,富阳侯私下与平王走得可勤了!
只是他待平王很热乎,平王待他可不怎么亲热。
怀王和平王兄弟看似不怎么亲密,但富阳侯在怀王的婚事上,做了些什么,外人不清楚,他是怀王的亲兄弟,怎么会不知道?尤其他自己的婚事,若不是皇帝做主,也不会这般顺利。
怀王的婚事一拖拖了几年,就因为太后和富阳侯不愿皇帝做主儿子的婚事,人选不是他们要的,结果呢?正妃从杨延喜换成了朱德惠,杨延喜原订是正妃变成侧妃,杨延喜不甘心,到处嚷着要嫁六皇子,还追着六皇子满天下疯跑。
皇家的脸面被杨家人丢在地上狠踩,皇帝虽没说什么,但平王几个兄弟能忍下这口气?
听说平王开府后,富阳侯头回上门。就被平王晾在门厅里,连见都不曾见,王府长史去劝,平王还回他,别说我对那位置没兴趣,就算有,我也不想跟个不知几时会打我脸的人合作。
“崔家嫡支几个大老爷都已经伏法。剩下的年轻公子们。有那个脸面,跟富阳侯谈合作?”杜云寻若有所思的道。
“你的意思是?”
“崔家如果真与杨家合作,怕不是最近的事。而是早有交情了。”杜云寻道。
能做这个主的人,除了崔家那位老祖宗还有谁?
“是崔家那个老太婆?”
“要是我,我也会选杨家,选怀王。十一皇子年幼。虽然好哄,但是。他在诸皇子中不出挑,既非嫡又非长,怀王好歹占个长,又有太后作靠山。可比梅妃所出的十一皇子强多了。”
暗卫头领同意点头。
“你说的有理。”暗卫头领顿了下,不解的道:“既然如此,她又怎么会让崔晔向十一皇子献美?难道不怕富阳侯生疑?”
杜云寻轻笑。“说不定还是富阳侯授意的呢!崔家攀上十一皇子时,安王还没死吧?”
暗卫头领摇摇头。这件事他最清楚不过,“十一皇子到纪州,崔家人并未动作,后来传出皇子遇袭,十一皇子身边的人很紧张,觉得驿馆不安全,崔家人适时出现,把十一皇子请到崔家来住。”
接下来的事,不用说杜云寻也想象得出来,在人家家里住着,偶遇貌美的小姑娘,十一皇子就算无心,崔家人也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后来安王过世,十一皇子匆忙回京,崔家姑娘追上京去,闹腾了一路。”
“正好将所有的人目光都拉了过去。”杜云寻道。“这个时候,他到崔家,若不是你们的人正好看见,怕是又让他躲了过去。”
杨十一郎是判了流刑的犯人,半道上被人劫走,自此下落不明,杨家虽然表现出一副不知情,他们是被害者的姿态,但是谁家的孩子被人半路劫走,做父母不着急派人出去寻找?不找尽所有人脉,不想方设法求人帮他们找孩子?
杨家连做样子都做不好,还想哄骗世人?
杜云寻觉得皇上应该是有派人盯着杨十一郎,不然,怎么会他到崔家,暗卫的人就立刻发现他。
暗卫头领被杜云寻看得心底毛毛的,“从接到消息,到咱们赶到纪州,这段时间,都不曾看到杨十一郎出现,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问他咧!杜云寻两手一摊,“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神仙。不过,倒是可以看看最近都是些什么人出入崔家,兴许能发现什么。”
“嗯,有理。”暗卫头领转身出去,杜云寻看着他的背影暗笑一声,转身坐到棋盘前,把棋子一个一个摆上去,一个人下起棋来。
崔家大房的宅子,正房次间里,崔家老祖宗正歪在榻上,两个小丫鬟一个捏肩一个捶腿,一个容长脸的媳妇子恭敬的立在榻前。
“还是不见好?”崔家老祖宗半垂着眼问。
“是。您看,是不是要从外头请大夫?”
崔家老祖宗冷笑扬眉,“他们要是敢请外头的郎中,又何必躲到咱们家里来?”
杨十一郎去服刑路上被劫,这事传遍了整个大燕,不知内情的人觉得朝廷也太不中用了,不过押解个犯人赴流放地,也能被劫,而且这么久了,都没把人抓回来或救回来。
朝廷无能啊!
不过,崔老祖宗看到了杨十一郎之后,就不这么想了!
如果是她,派人把孙子劫回来,肯定是寻个稳当隐密的地方,把人给藏起来,而不是让他四处躲藏。
她绝对想不到,劫十一郎夫妻的是杨大夫人,但半途而废,接手的杨大老爷后来又被派去肃州城,朝廷也不是真的那么无用,要是藏身之处一直被查到,杨十一郎他们又怎会不断的挪动?
杨家的护卫们甚至扔出一个死掉的假楚明心,意图混淆视听,却还是一路被追击,要不是杨十一郎的身体出问题,他们又怎会躲到崔家来。富阳侯说过,不到最后关头,不要去那些世家寻求庇护。
杨十一郎从西北返回京城后,追着妹妹满大燕疯跑,那时他的身体还很好,可是再回京,他便沉迷酒色之中。身体早被掏空。要不是害怕儿子这样的身体去服刑会受不住,大夫人也不会急昏头,让人把儿子劫下。
“那咱们就不管?”
不管?要是杨十一郎真死在崔家。富阳侯那匹夫会放过崔家人吗?管,人家又不让请大夫,要怎么做?
崔老祖宗沉吟良久,久到那媳妇子以为她睡过去了。正想开口时,就听老祖宗道:“去吧!请大夫过来。”
“老祖宗?”媳妇子抬头望向老祖宗。
“我老婆子病了。要看大夫,他们管不着吧?”
媳妇子这才笑着转身去了。
暗卫头领他们一直盯着崔家,这个动静自然瞒不过他们,“让我们的人留心点。伺机再在杨十一郎的药里再添些。”
当初杨延喜追着诚王到处跑,看似追着妹妹跑的杨十一郎却是伺机跟各地卫所的人连系,但凡他们所过之处。总要传出不少案子来,有路人遭抢劫、有全家灭门等各种案子。
本来无人将此事和这些案子联想到一块儿。是暗卫里有人按杜云寻教的方法在练画舆图时,一时兴起,把一些大案标在舆图上头,因有添加日期,让诚王多看了一眼,这才把事情想到了一块。
也才发现,杨十一郎所过之处,就有人家失了家传珍宝,再一追查,杨十一郎去过的卫所,在案发的那几日,都有人不在,而人数无巧不巧的与作案的人数相符。
这也未免太巧了,但是事实摆在眼前,叫人不得不信,诚王去跟皇帝禀报时,表达了他的不解,皇帝只一句话,就让诚王明白了。
得意忘形。
以为无人会看破,所以大意。
因为他杨家做这种事,已是习以为常的小事一桩,所以不以为意,没想到会有人将之连在一块儿,所以得意。
杜云寻猜想的没错,暗卫们一直盯着杨十一郎,从没放松过,所以他们知道楚明心的假死,是杨家人一手主导,为的就是想抛出个饵,将盯着他们不放的目光引开。
因为有例在前,皇帝便怀疑,杨家人把杨十一郎劫走,是不是又要故计重施,杨十一郎不是没做这种事,难说这回杨家不是又想派他去连系各地的卫所。
暗卫们才会只缀在他们身后,而不是一口气把人抓回去了事。
各地卫所已被皇帝慢慢的整顿一新,但为确保没有漏网之鱼,潜藏其中,皇帝便命暗卫暗中跟随,等他们偷偷回京,再作打算。
只是让皇帝想不到的是,杨十一郎他们没回京,而是一路南下到纪州,还进了崔家落脚。
暗卫头领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事情。
杜云寻当初可是差点就被崔家人给杀了的,当时他就听姚都指挥使说过,顾四海会和崔家联姻,怎么看都怪怪的,崔家再怎么急功近利,也不该是贸然与海匪联姻的主,这中间定有人从中牵线撮合,而且还是双方都极信赖的人。
如今看来,这在中间牵桥拉线的人,应该就是富阳侯无误。
这个老家伙还真是无所不在啊!
那儿都能看到他的影子!
不过,应该不是他一个人的功劳,而且托数代经营之功。
老富阳侯那一代就已经非常积极的在经营,想想看,羌部大王的生母曾是他的宠妾,羌部大王是他的血脉,与海贼有所往来,似乎也不怎么稀奇了!
而与崔家这种世家大族有交情,似乎更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顾四海想上岸,找上富阳侯牵线与崔家联姻,而崔家日渐下坡,急需人挹注资财,这两家一拍即合,富阳侯这媒作的真是再好不过了!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还遇上杜云寻他们,意外惹来淊天大祸。
暗卫头领将纪州的事送回京城,把事情交代给纪州的暗卫头领,便带着杜云寻走了。
马车里,杜云寻靠在迎枕上,问:“接下来要去那儿?”
“本来是要去梅州,不过临接到通知,要我们去冀州一趟,你那小舅子好样的,竟然能查出鲁王世子在冀州开了间专做仿画伪品的作坊,京里让我们去查查。”
小路?“鲁王世子?”
“嗯,你那小舅子很机灵啊!从京里一间铺子卖的假画,顺藤摸瓜查到冀州去,真了不得。”
暗卫头领大表赞赏之意,他们的人虽早知京里有人卖假画,可是没深究下去,毕竟卖假画假古玩的店家比比皆是,只要人家不玩大的,小打小闹,不过是讨生活,没必要赶尽杀绝。
冀州?
杜云寻低垂着头没说话,从车壁厢里取出茶叶罐来沏茶,他这趟出门带着四个小厮随行,本来应留两个或一个在车中侍候,不过因暗卫头领上了车,他们便被赶到后面去押车了,车里没人侍候,所有的事都要亲自动手。
暗卫头领看着杜云寻动作嫺熟的沏茶,不禁要叹,这人长的好,真的很占便宜啊!做什么事都好看,怪不得他们暗卫营里那些小姑娘们,见了他,一个个芳心暗动。
“你真不想收我那义妹为妾?”暗卫头领忍不住开口了。
杜云寻头也没抬的答道:“不想。”
“为什么不想啊!我那义妹人长得漂亮,又多才多艺,除身世及不上你家那一位,旁的一点也不输人啊!”
“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而我最想要的那一瓢。已经入我怀,旁人想什么,与我何干?”
暗卫头领挠了挠下颌,“你不会是惧内吧?怕你纳了小,你那大舅哥小舅哥的不饶你?”
“这跟惧内有什么关系?我心悦我妻,不想她伤心难过,与我舅兄们有什么关系?”杜云寻不解的反问。并把手里的茶递给对方。
暗卫头领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杜云寻又问,“不知王大哥可成亲了没?”
暗卫头领点了点头,“成亲了。”只是家里并不和睦。所以他有假也不归家。
“王大哥是为皇上做事的人,应当知晓,当差时需要全神贯注,不能有丁点疏忽。否则不只是办砸了差事这么简单,是吧?”
暗卫头领心有所感。点头应合。
“家里是你休息的地方,本该是让你放松心神,好好养足精神的地方,却因妻妾争风。嫡庶争宠,婆媳不合,所有的人都等着你回家。要跟你哭诉,要你主持公道。但这公道,是真的公道吗?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你如何知道谁的委屈是真?谁是对,谁是错?”
杜云寻看着对方脸色微变,心底腹诽,自家家事都摆不平了,还想帮他那什么义妹!他那义妹根本对自己没意思,她是用自己来试探王大哥的,偏偏王大哥这个傻子,还以为他义妹真的看上自己了,想要助她圆梦!
“人多,是非就多。人都有私心,你想儿女满堂,娶了妻又纳了妾,想要妻妾和乐,凭什么?一个家就这么大,她们日日夜夜相对,争着一个男人的宠爱,抢着这个家的当家大权,为自己争,为自己的儿女争,最后呢?”
暗卫头领不知为何,额角背后皆出了汗。
“你是知道我家的,我的祖母过世后,曾祖父的妾室为了自己的娘家,让我祖父娶了她的侄女做继室,便是日前被休的大万氏,她为了自己的儿女,为了自己的娘家,插手破坏我爹和姑祖奶奶长女的婚事,害得我祖父和姑祖母为此决裂。”
暗卫头领点头,这件事他早有听闻。
“外人不知道的是,我的母亲是被她害死的,我娘直到死,都还以为自己遇上了千年不遇的好婆母。”
杜云寻拿自家的事出来做例子,其实也是想找个人宣泄一番,“我的继母有子有女,可是为了跟我们兄弟相抗衡,她不惜对已近临盆的妾室动刀,就是想抢人腹中儿女假充自己生的。”
这件事,杜相并未对外隐瞒,不过外界知道详情的人少之又少,暗卫头领正好是其中之一,他一直觉得杜夫人是个疯子,育有一双儿女的她,稳坐继室的位置,却尽出昏招,最后把自己逼进绝境。
“我要说的是,我爹和祖父都不曾宠妾灭妻,但我继祖母和继母,却想要除去我爹和我们兄弟,因为我们挡了他们孩子的前途。”
杜云寻抿了口茶,看着暗卫头领的眼睛,“都是嫡出,尚且要争,更何况嫡庶间?”
“所以你不想纳妾?”
“不想。”杜云寻摇头,“王大哥家里,有妻有妾?”
暗卫头领讪笑,“是啊!一妻二妾,一个妾是我舅家表妹,一个是我妻子的陪嫁丫鬟。”
照理来说,妻子陪嫁丫鬟抬的妾,应该常在他跟前说起自家姑娘的好,也才好把他留在妻子房里才是,不想,她却常在自己面前说妻子的坏话,表妹没进门前,常常笑吟吟的追着他,表哥长表哥短,可是进门之后,也是老哭哭啼啼的怨怪他没有偏宠她,没有处处护着她,叫她总是被表嫂欺负。
老母亲则是逮到机会就数落媳妇,而面对他的质问,妻子却总是扬着下巴一派倔强,不认错的样子。
逼得他有家归不得,只能流连在外,后来就常常在义妹住的宅子住下,面对着善解人意的义妹,可比回去面对那纷乱的家要轻松多了。
这年头男人比女人自在,家里不好待,置个宅子,派一两个得用的看着院子,广邀友人相聚。或自己清闲的看书写字,甚至练拳练箭等都不像在家里,得处处顾忌,甚至有相好的,便带回宅子住下,日子说有多快活,就有多快活。
女人不然。嫁了人。上有公婆要侍奉,有丈夫要侍候,丈夫的兄弟姐妹要相处。下要养育儿女,还要照顾丈夫的妾室庶子女们,稍有不妥,所有人便交相指责。就是身为枕边人的丈夫,也未必会站在自己这一边。
小家小户有小户人家的烦恼。大宅门有大宅门的纷争,但都不脱财、权。
“王大哥家有如花美眷,又有美妾相伴,为何还常住在令义妹宅中?”真心不怪他那义妹想要摆脱义妹身份。晋身为义兄的妾室。
暗卫头领被问得一噎,杜云寻点到为止,至于暗卫头领与他那义妹的事。他不想管,只要别扯到他头上来就好。
宜秋宫里绿意正浓。小宫人们正在大宫女的指挥下,换下冬日用的物什,换上春日鲜嫩色调的牀帷、窗帷及椅袱等物。
几位小公主都去上学了,就是年纪尚小,也宁可去上学,不肯待在家里。
无它,宜秋宫里新搬进来的住客,实在太讨人厌了!
会住在宜秋宫的小公主,都是没了亲娘的,她们虽有公主的身份,皇后也不曾亏待她们,但跟自小养在皇后跟前的大公主相比,她们皆有矮人一等的感觉,而且这位大皇姐,不只是曾养在皇后身边,还曾在太后宫里住过,更被皇帝封了孝感公主的封号。
要不是已在备嫁,怕喜气太重冲煞了病中的太后,她也不会迁到宜秋宫来住。
因此几位小公主都选择不跟她硬碰硬,她们没那个本钱跟她争。
不过她们识时务,不代表所有人都识时务。
四公主本就看大公主不顺眼,不过是宫人所出,凭什么能住到太后的宫里去?太后还把杨女官赏给她?四公主知道她母妃不喜杨女官,她也不想太后把杨女官给她,她想要的是特别待遇。
三公主是嫡出公主,太后不喜兰妃,自然也不喜二公主,她不跟她们比,但大公主,叫她承认她连个宫人生的公主也比不过,这股气她咽不下去。
杨妃知道女儿看大公主不顺眼,过年宫宴后,她就把女儿看得很紧,不过近来因为九皇子他们的婚事订下了,等十一皇子的婚事也落定,就轮到十二皇子了!
等大公主出阁,四公主的婚事也要着手准备了。有怀王和平王的婚事经历在前,杨妃不敢再让娘家人帮忙了,那种经验一次就够了!
娶媳与嫁女不同,媳妇是娶进门的,不好,慢慢就是,就只怕是娶到像怀王妃那样的,三灾八难的。
但嫁女可就大大的不同,嫁女是嫁到婆家去做人家的媳妇,就算她是公主,是君,但终究是外嫁,就算婆家给她气受了,她这做亲娘的,顶多也只能把女儿的婆婆妯娌叫进宫来敲打一番而已,多的,就没了!
皇后和兰妃都有女儿,又比四公主大,她们定然是要先为自己的女儿着想,不可能帮她的女儿挑个好的,所以她只能自己来。
因此最近杨妃很忙,四公主才有机会溜到宜秋宫来大公主的碴。
大公主正因宫中传言,她那位准驸马比女人还讲究仪态,而感到很不痛快,说不让她嫁,就不让她嫁,要让她嫁,却给她挑个这样的女婿,她究竟是不是她父皇的女儿?
四公主这个时候找上门来,正好成了她出气的对象。
两位公主一言不合打了起来,消息传到皇后宫中,直把皇后给气笑了!“行啊!真行!这就是皇家公主的气度啊!一言不和就用拳头说话!真行。”
女官上前劝道:“大公主婚期在即,可不好出什么差错!”
这话提醒了皇后,正是。可不能让大公主的婚礼因此延后,不然二公主、三公主的婚事也要受影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