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摊摊手,“四年前的案子,能知道的并不多。虽然我们也算是当事人,但是这些年也在努力的遗忘。”
“这样啊。”米亚用右手支撑起下垂的脑袋,突然想起什么,“亚历山大还健在吧。”
“是的。”安琪说,“不过我们有一个月没去看他了。也不知道他究竟怎么样了。”
“那我们明天就去他的小店。”米亚起身站在现在被改造成窗户的通风口处,眼神坚定地看向天空,“雾霭浓浓,但是我总能撕开它的。”
史蒂芬他们很疑惑,但米亚就是这样,也许是种族不同的关系,她总是说着很深奥的话。
天刚微微亮,米亚睁开眼,发现身边的人都不见了。“也许还要去学校吧...”穿好衣服锁了门,刚走出角落,发现那三人端着热乎乎的咖啡和麪包正等着她,“你们怎么在这里?”米亚有些震惊。
“还不是怕你跑了。”安琪走过去,把手中的咖啡递给米亚,然后挽起她的手,笑着说:“我们走吧。”
“嗯。”米亚有些木讷,又很无奈地看向史蒂芬和约翰。这两人也只是笑笑。
十几分钟的功夫,米亚他们就到了目的地,“什么都没变,对吧?”安琪莫名地有些兴奋,“亚历山大可是个老古董,好几次被小偷闯进都不愿意改造门。”说着推开门。
熟悉的门铃,熟悉的声音:“欢迎光临...隔着门我可就听见你的声音了,安琪。”亚历山大摸摸自己雪白的胡子,“反正我这里也没什么东西可拿,总不见得这些小偷还爱学习吧。哈哈哈。”
“真是一点都没变啊,亚历山大。”米亚从约翰的身后走了出来,有些俏皮地说:“还记得我吧。”
“哈哈,当然记得。”亚历山大眼神闪闪发光,“我们东区的新一代智囊啊。”
简单叙旧后,米亚朝柜台上面的旧报纸使了使眼神说:“亚历山大,你应该保有四年前完整的《每日邮报》吧?”
“那是当然。”亚历山大有些得意,“你走后,有一个历史学家偶然来我店里,看见我完好保存着五十多年历史的报纸,说我的记录比他的还详细呢!甚至想买走它们。”
“是的是的,我就知道你多年的习惯肯定不会变。”米亚假装鼓鼓掌,“那能给我看看大卫出事那一天的吗?”
史蒂芬他们十分震惊,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你为什么对大卫的事这么在意呢?”约翰憋了一个晚上的问题,终于问出口了。
“直觉。”米亚淡淡甩出这两个字,弄得在场的人是哭笑不得。
“既然你开口了,那我必然得给你啊。”亚历山大就像个疼爱孙女的爷爷一样,晃动着有些庞大的身躯走到身后储物柜的最后边,踮起脚尖,从最上层拿出一大叠旧报纸。吹了吹灰尘递给米亚,“日期我是记不住了,你自己找吧。”
米亚望向坐在一边的夥伴,他们都摇摇头,史蒂芬还这样说了一句,“我只记得大卫的忌日。”
“还是我自己找吧。”米亚嘴角抽了抽,看着不薄的报纸有些抱怨,“亚历山大,早说了要帮你把报纸按月份分开放,你不听我的。”
亚历山大尴尬地笑笑,“这还成我的错了?”又摸摸自己的大胡子,故意岔开话题,“想当初你们几个小坏蛋趁我打瞌睡的时候偷偷剪掉我胡子来着,如今都长这么大了。”
史蒂芬他们也不想在报纸海中遨游,挠挠头,陪着亚历山大谈起过去的趣事。
米亚看着这叠报纸,快速翻动着,把六月份之前和七月份之后的报纸都抽掉,大山似的报纸瞬间被移平了,变薄了很多,没多久她就找出那份报纸,“找到了。”
“这么快?!”安琪看着米亚手中的报纸,有些疑惑,“你确定没拿错?”
“标题是‘十岁杰克’吧。”米亚抖动着手中的报纸,得意地看向亚历山大,俏皮地说:“你又失败了哦。”
“我看我是赢不了你这个小丫头了,甩给你这么大一叠的报纸都没难住你。”亚历山大笑着说:“换做他们三个,指不定要找上几个钟头。哈哈。”
“我们有这么差吗?”安琪往亚历山大身上蹭了蹭,嘟着嘴,“没想到这么多年后,你还是最偏爱米亚。”
“哈哈...哈哈...”亚历山大尴尬地笑着,“我就不陪你们几个小鬼了,去楼上整理我藏书去了,史蒂芬,可要帮我把店看好啊。”
安琪看着亚历山大的背影,有些欣慰,“他今年都七十五岁了,还能这么健康,真是好啊。”
约翰附和地说:“是啊,上帝对好人总会是好的。”然后挠挠头,像个求知欲强烈地孩子一样看着米亚,“你是怎么在这么快时间内找出来的?”
“很简单,”米亚把其余报纸整理好,“昨晚史蒂芬在我问及大卫时,说他是在我离开半年后出的事,我当年离开是十二月二十六日,那么半年后基本就可以定在六月份,但也只是我的猜测,把大卫的心理承受能力推迟一个月,那么再保留七月的报纸。这样在六十一份中找出这份来就快的多了。”
约翰不觉地鼓起掌来,满脸自豪,就像在说不愧是我们的智多星。安琪却提出了疑问,“老大只是说了半年后,那么后面半年都是有可能的,为什么那么肯定直接排除七月之后的报纸呢?”
“这个就是基于我的直觉了,再加上我知道史蒂芬的性格,既然能准确说出半年后,那么时间肯定贴近六月份,七月份也不过是我把大卫的心理承受能力加了进去的保留值。”米亚很是淡定,指着报纸上的日期,“就知道你会问这个问题。看日期:六月二十九日。那么大卫的案件应该发生在二十八日。”
“真是厉害。”史蒂芬大赞道,“没想到五年过去了,你还是这么瞭解我们。”
自然而然,三人脸上露出了自豪而满意的笑容。
直接无视了他们,米亚仔细阅读着关于大卫案件的报道:
六月二十八日傍晚六点十七分,伦敦东区警探阿姆格斯在白教堂附近巡逻,路过一废弃的小屋时,闻见浓烈的血腥味,破门而入,发现一个大约十岁的孩子满手鲜血摸着靠在墙柱边的华裔男子无名氏,阿姆格斯警探迅速采取急救措施,却发现该男子已停止呼吸。
他当场逮捕了嫌疑犯,叫来支援,对现场进行采证,凶器为一把长约八厘米的小刀。除了该男子外,还发现有三具白骨,经过法医鉴定以及DNA查证,只证实其中两具白骨尸体为英籍华裔李柏及其妻子刘玉,另一具与现场发现的男尸信息都得不到查证。
现场找到的凶器只有死者的指纹,找不出其他的证据能给大卫定罪,当场释放。
而据阿姆格斯警探透露,虽然证据不足不能给他定罪,但是也会长期对其进行监视。同时社工组织也会派出人员对其进行教育和监督。
目前警方法医组已将头骨复原,得到死者的照片,请知情人员能够提供无名氏的有关消息。
可值得我们深思的是,十岁的孩子真的会是白教堂新一代变态杀手——杰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