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看人家长得漂亮,就想为她脱罪吗?”郝文雪已经失去理智,“混蛋!”

“真是比我还泼辣,”顾思宁小声地说,谁知米亚回了她一句,“还真没看出来你挺有自知之明的嘛。”

“有你这样欺负人的吗?”顾思宁嘟起嘴,“你最好是几天都说不出话来,哼!”然后又冲着郝文雪大喊:“你个泼妇,本小姐的哥哥是你能骂的吗?找抽呐!”

莫祺却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不紧不慢说:“如果你遇到袭击,总会自我防御吧,可是郝老爷子身上并无防御性伤痕,这点不信你大可以自己去验证;还有,在打斗过程中一刀刺中别人的心脏可需要很大的技巧。这个姑娘身材娇小,要如何与老爷子对抗才能完美杀人呢?最重要的一点,在老爷子的右手食指指甲里发现了沙石,应该是他自己写那几个字所留下的。”

郝文雪再次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不过,具体出了什么事,只有这姑娘自己知道。”莫祺补充道,“然而,她却与前面两起命案脱不了干系。

这事还得从二十年前说起。正如大家所知,郝老爷子在村里的声望极高。曾担任村长为碧海带来昌盛的局面,后来由于村规不得不退位,但受到大家的拥戴成为了历代村长的助手,处理各项事务,尤其是每年的祭祀之事。可是在紫檀木盒出现,宅心仁厚的村长拒绝用村民做供品,碧海仍然风调雨顺时,他便辞了职务。这很明显,以往的祭品都是被杀,而不是真的遭到了天谴。所以灵歌才敢大胆废除祭祀制度,但为了对紫檀木盒的村长表示尊重,这一习俗延续了下来。”

“你说了这么多,就是含沙射影的污蔑我父亲杀了很多人么?”郝文雪听见去世的父亲被人这样诋毁,忍不住大骂,“真是骂你混蛋都便宜你了!”

“闭嘴!”几何忍受不了郝文雪的无礼生气地说:“让莫祺哥哥说完。”

“没错,郝老爷子正是过去那么多年的凶手,但都是为了掩盖一件事——巴里的真正死因。

七离告诉我们,巴里是美人鱼石雕的发现者,却也是美人鱼天谴下的第一人,这不是很奇怪吗?既然天谴之事并不存在,那么定是有人藉助这一噱头来掩盖一些事。如大家所见,美人鱼石雕的底座是空的,但为什么是空的呢?做成实心的不是更好吗。所以我们大可猜测,巴里在碧海的日子对美人鱼石雕进行了研究而后发现了美人鱼的秘密——底座里藏有大量珠宝。于是秘密叫来当时的村长和郝志远,告诉了他们这一好消息。不过人总是有贪欲的,巴里要求带走一半的珠宝,村长却不同意,争执之下,村长杀了巴里。手足无措之时,郝志远提出了天谴这一招。此后,为了掩盖这事,多少无辜的人付出了生命。”

“说了这么多,和现在的命案又有什么关系呢?”灵歌问。

“当然有关系,七离还说过,灵歌在继位之后创建了灵栈,对村里实施改革,还有一对兄妹因捡到木盒来到这里,不过几天后就凭空消失了。但是在陈述上七离说了谎,是那对兄妹先来到碧海,失踪后,才有了后来的那一系列事。而且你在第一次和我们见面时就提到了潘多拉之盒,试问一个从未见过外面世界并在传统环境下成长的姑娘怎么会如此瞭解国外的神话和有这样大胆的想法呢?所以我猜想那对失踪的人并不是兄妹,而是你的兄长和真正的灵歌。”

听到这里,其他人都懵了,灵歌却笑了:“真是有趣...”

“这也是你从不摘下面纱的缘故,因为怕被人认出你不是真的灵歌。”莫祺没有理会灵歌的笑,继续说:“可你还是被魏冥识破,他平庸无才却家境富裕,想必这是长期勒索你所得到的财富;九歌也说过,每次你都和魏冥不欢而散,你被气得几天吃不下饭,他却得意洋洋的离开,而且昨天晚饭前思宁还发现你们在花园里吵了一架。想必长期以来的压榨已经到了你的极限,所以你设计杀了他。

当晚,九歌的孪生姐妹趁我们去吃晚饭时在房间的水里放了安眠药,然后半夜你把魏冥引到了鱼洞,很早就埋伏好的魏子元在你吸引住魏冥的注意力时用石头从背后袭击他;在魏冥倒下后,你让魏子元把石头扔进大海。但是你发现魏冥还有气息,所以想办法把他淹死。

接着第二天早上魏子元因为害怕露出了马脚,你知道后便和这小姑娘商量除掉他...”

“不要再说了,”灵歌似乎到了极限,慢慢摘下面纱;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米亚他们。面纱下的那张脸布满伤痕,没有一块完整皮肤。

几何看见面前的人,一时竟也说不出话。

“你们的推理没错,但是也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我大可死不承认。但是隐瞒十几年,我也累了....”泪水从灵歌的眼里流出,那本来就失意的眼神变得更加哀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