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她就回来了,“沂水清点了所有的东西,没有一件丢失。防止出现其他可能,我和她还检查了所有房间的东西,都是正常的。我顺便又问了一下其他人的行踪,都说没有出去过,也没听见什么动静。”
“那就奇怪了。”米亚和莫祺再度陷入沉思,“如果没有东西损毁,那么录音笔只能是外来的,也就是说很可能是七离她们带来的。但是她们要回灵栈拿行李的时候,魏冥他们并没有来。而且录音笔的声音也只有短暂的三秒,不能保证一定有人听见....”
顾思宁见米亚他们的表情越发严肃,知道思维一定陷入了泥沼中,不觉地叹了一口气。突然又见两人抬起头,对视一眼,嘴角还带着诡异的微笑,着实让她感到毛毛的。
“丫头,还记得你曾说感觉九歌一夜之间像变了个人的话吗?”
顾思宁点点头。
“刚来的那晚,九歌显得十分成熟稳重,而且胆大心细,善于观察;可是第二天,她却变得十分活泼,思想单纯,现在也是那样。可一个人的性格怎么会突然转变如此之大呢?而且在你说出那话之后,七离又忙于解释,所以我们猜测,九歌有一个双胞胎的姐妹。”
“你是说,这里还隐藏着一个人,是九歌的姐妹,而且还是凶手!”顾思宁瞪大了眼睛。
“错,是凶手的一员。你也说了,魏冥是个体格健壮的中年人,仅凭她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如何制服得了。”
“那凶手是她和魏子元。”
“也不对,魏子元也是其中一个,他和假九歌都没有足够的吸引力能把魏冥带到鱼洞去,而且还是半夜。”
顾思宁急的直跺脚,“这也不对那也不对,你又不直接告诉我,这是要气死我啊!”然后转向米亚,“由你来说!”
“我们推测这场谋杀一共是由三个人实施,一个人是有足够的吸引力将魏冥引到鱼洞并且一直吸引他的注意力,为魏子元制造机会从背后进行袭击,假九歌则负责弄好录音笔躲进房里,刻意等我们经过时再打开录音笔.”
“我有疑问。”
“说吧。”
“为什么是刻意等我们?”
“如果魏子元在场,听见动静就必须进去看看或者敲门询问,那是自寻死路。所以假九歌得另寻时机。那时你恰好没起牀,我又让莫祺他们先走了,只剩我们在后面,所以假九歌这时只要等我们经过就行。”
“那如果我们当时都离开了呢?”
“她就会等我们回来,魏子元有诸多理由可以不同我们一起回房。”米亚说:“不过很讽刺,所有的时机都很巧,巧得感觉上天都在帮他们。”
“不过魏子元又自爆了,如果早上他在沂水问魏冥时不说话,直接假装敲门询问,然后谎称魏冥还在睡觉不能打扰便能隐藏住自己。”莫祺说。
“所以上天也在帮我们破案咯。”顾思宁笑着说,然后又问:“可是晚上我并没有听见走廊有任何动静啊,窗外又是悬崖...”
“我们的水里都被下了安眠药,这也是你为什么早上起不来的原因。”
“可是我回房后根本没喝水,为什么....”顾思宁刚又想提问,突然想起自己昨晚跑回来后在米亚这里喝完了一壶水。
米亚和莫祺呼了一口气:“十万个为什么终于停止了。”
顾思宁见此,拍了拍手,“今晚就到此为止,莫哥你快回去睡觉。”
“那你呢?”米亚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嘿嘿,当然是和你一块睡了,要不然天知道你会不会休息啊。”
第二天早上,莫祺来找米亚,发现顾思宁一直在给米亚递纸巾,还满脸的抱歉。米亚看了他一眼,就像在说:“恭喜我,没有辜负你妹妹心意,成功的感冒了。”
莫祺先叹了口气,然后做了个鬼脸:“你活该..”
“不好了不好了,”沂水门也没敲就闯了进来,“魏少爷死了!”
莫祺和顾思宁不敢相信地看着她,米亚则是狠狠地打了个喷嚏。然后三人立即跟着沂水去到出事地点——上山的阶梯处。天仍下着小雨,彷佛连老天爷都在为日前发生的一切感到伤悲。
此时除了郝志远,大家已经聚集在这里。
尸体躺在冰冷的雨水里,原本白皙的皮肤没了血色后显得更加苍白。几何满脸泪水,七离和九歌一直忙着安慰她;灵歌的表情被面纱遮住,但是眼神里却充满了伤悲;郝文雪一副看热闹的表情,还不时的和李衡说上几句玩笑话,李衡则是十分尴尬地面对着一切。
“郝老爷子在哪里啊?”米亚小声地问沂水,沂水摇摇头表示不知道。然后米亚用手托着下巴陷入了沉思,她并不是认为郝志远杀了人畏罪潜逃,而是内心里有种很强的不详感——再不找出凶手,命案还会继续。
莫祺大致地检查了尸体,这时顾思宁拉了拉他衣袖,小声地问:“莫哥,这魏子元是不是昨晚听见我们讨论的内容,畏罪自杀啊?”
“说法不错,不过为什么要死在外面,在房间自杀不是更方便吗?而且你觉得躺在这里就能淹死自己吗?”
“淹死的?”灵歌听见了他们的对话,诧异地问。
“是的。”莫祺回答道,但是声音中却带有丝遗憾。
“阿嚏..阿嚏..阿嚏....”米亚猝不及防地连打三下喷嚏,脸颊上泛起了红晕。
灵歌似乎注意到什么说:“外面寒气太重,我们还是到大厅再说吧。”继而又对九歌使了一个眼神,九歌意会地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