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奇怪凌木峰为什么没有反应,还有什么不能释怀时,他传来轻微的呼噜声。两兄妹嘴角抽抽,随即大笑起来。凌木峰被笑声惊醒,防备地四处乱瞅,“怎么了怎么了?”那两人却只是笑。
    
    宋哲也和凌木峰心里很明白,米亚虽然变化很大,本质上还是当年的那个孩子。
    
    走在街上,圣诞节的装饰到处都是,公园广场中央,还有人假扮的圣诞老人驾着鲁道夫在给孩子们散发礼物,城市的每一处都很热闹。米亚瘪瘪嘴,外国人的节日中国人竟然比他们过得还热闹,自己的节日却在慢慢遗失。突然想起Y寄来的贺卡,眉头皱了下去。
    
    “怎么了?”宋哲也看她那样,有些担忧地问。
    
    米亚笑着摇摇头,“没什么大不了的。”说完短信来了,是莫祺:Y寄来了贺卡。
    
    大半夜的不睡觉,是在倒时差了吗。米亚不禁吐槽,关掉手机没理他。宋哲也不小心瞥到了短信,忧愁地说:“怎么不回,和他吵架了吗?”
    
    “没有。”米亚淡淡地说,看着不远处的冰淇淋摊位,眼睛发着光,“只是这两天不想和他说Y的事,得让他安心过节。”
    
    宋哲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嘴角微微上扬。凌木峰买来冰淇淋给米亚,搂住她肩膀,打趣道:“哎哟,我们冷傲的小公主竟然这样替他着想,是喜欢上了吗?”
    
    米亚嘴角抽抽,这都什么阴阳怪调的语气,嫌弃地从他怀里出来,很认真地看着他,“什么是喜欢?是猎物的意思吗?”
    
    被她这么一问,凌木峰的下巴都快掉下去了,仔细瞧瞧她的表情,眼神很是认真,她是真的不明白,可是感情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没办法形容。摇摇头叹息。
    
    宋哲也却笑了,摸摸米亚的脑袋,“总有一天,莫祺会让你知道的···”
    
    凌木峰赞同地不住点头,附和道:“没错。”
    
    莫祺也说过同样的话,看来三人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秘密。米亚看宋哲也那神秘的样子,思忖着,狐疑地大量着他们。
    
    “不过Y是谁?”宋哲也被盯得有些不自在,耸耸肩膀,转移了话题。
    
    米亚舔一口冰淇淋,打个激灵,满意地咂咂嘴,感受着节日特有的气氛,抿嘴一笑,“一个神秘人,有趣的对手。”
    
    突然想起三个多月前的事,宋哲也警惕地问,“是火烧档案室的神秘人吗?”
    
    
    
    “不是。”米亚很肯定地说,见两人疑惑的样子,解释道:“神秘人我基本知道是谁了,不过时机未到,无法揭穿。而Y是个强劲的对手。”
    
    不知道这孩子面临的是什么境况,但是看她两眼发光,蠢蠢欲动的。两位哥哥也不再说什么,至少今天让她远离烦恼忧愁。三人也不提任何与萧清有关的事,尽管她拨了几十通电话来。到了晚上,广场更加热闹,年轻人们拿着充气棒槌互相打闹,宽敞的地方有孩子在放烟火,各种娱乐设施从早到晚都是长龙队列,荧光棒什么的多不胜数,热闹的气氛持续到凌晨两点才有些减弱。
    
    十二月二十六日早上八点,怀特准时打来电话,“小姐,又要进入新的一年了。”
    
    “嗯。”米亚早已睡醒,站在窗边看着另一半天,听见他的声音还是有些高兴,“Merry Christmas。”
    
    “Merry Christmas,我的小姐。”怀特坐在沙发上,看着米亚送来的那份礼物,很怀念有她在日子。看着窗外五彩斑斓的灯光,街上热闹的气氛,每一年,自己的主人都是在过着她自己的生活,从不参与,但总也不忘和自己说声圣诞快乐,她的温柔需要认真体会才能发现,“对了,夏洛克少爷发来了邀请函,让我去参加圣诞晚会。”
    
    米亚会心一笑,“嗯,我知道他会这样做,把我寄给你的属于他的那份礼物也带去···”
    
    挂电话时,怀特还有些不舍,唠唠叨叨又半个小时···
    
    莫祺嘟着嘴,死死盯住手机,怎么会一点反应都没有呢?突然屏幕亮了,没看清就接通,“hello!” 一听见那奶声奶气的声音,音调立刻降了下来,“是你这个鬼精灵啊。”
    
    “怎么,我可是专门给你打电话说圣诞快乐的。”顾思宁嘟起嘴,贼兮兮地说:“难不成夏洛克在等谁的电话?”
    
    “Merry Christmas 。”莫祺糊弄过去,清清嗓子,装作很有兴趣地听她说完就挂了电话。躺下身子,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早上一睁眼满怀期待地打开手机,想看见的还是没有。道格拉斯进来送衣服,看他满脸的失落,也不好多说。一整天莫祺都心不在焉,情绪低下。晚宴开始前,怀特来到他家,礼貌地和主人寒暄后找到道格拉斯,很羡慕他之前能在米亚的身边,两人的交谈就像是忘年之交。
    
    怀特按照米亚的指示,用餐时,全程记录着莫祺的一举一动,看他不开心的模样,自己竟然有些满足,看来自己的主人说的没错,这可是难得一见他失落的窘态。晚宴后,趁大家都在欢快的玩闹中,怀特偷偷溜进莫祺的房间,将礼盒放在他枕边。出去后,趁着人多混乱,还偷拍了几张他的照片。谁知被道格拉斯抓个正着,无奈之下,实行计划B,道格拉斯听后失态大笑,干咳两声,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钟声敲过十二点,总算可以清净一会儿了,莫祺回到房间,顾思宁正在他牀上弄着什么,见他进来,举起盒子,两眼闪烁着光,兴奋地说:“夏洛克,这是送我的吗?”
    
    莫祺感到很奇怪,他的房间怎么会有礼盒。走进一看,不可置信的揉揉眼,居然是米亚的项炼!盒子底部附着一张手写的卡片:Merry Christmas!我的猎物。
    
    他从顾思宁手上拿过项炼,笑得合不拢嘴,之前的抑郁一扫而空。
    
    顾思宁立刻大哭,在牀上滚来滚去,“我要那漂亮的项炼,给我给我,哇啊···”
    
    以前不管她要什么,莫祺都会满足,可是这一次,不管她再怎么闹,他也没有心软。看着窗外天空,有一个星星在忽明忽暗地闪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