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菁转过身，吓得快要哭出来了，可怜兮兮咬着下嘴唇，“米亚，我的大小姐啊，我上有老下有小的，你就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米亚抿抿嘴，故意制造了个漏洞让她趁机跑掉。
赵宗轩看她搞怪的模样，没能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啊。不过这样吓大家，真的好吗？”
直接忽略他的夸奖，米亚拍拍手，淡淡地说：“没什么不好，只有这样，事情才会慢慢平息下来。”
“可这样你不是就打听不到自己好奇的事了吗？”赵宗轩看米亚微微上翘的嘴角，从大衣兜里掏出手套递给她，“戴上吧。”
米亚笑着摇摇头，伸出手接住不停飘落的雪花，看它们慢慢融化在手心，“你不是正准备告诉我吗？去学校对面的咖啡店，聊聊吧···”
赵宗轩端着两杯刚泡好的咖啡过来，脑海里不停组织语言，紧张到走错了座位。被打扰到的情侣很惊讶地看着他，感觉到异样的目光，他这才认清自己的尴尬处境，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真是抱歉，走错了。”说完端着咖啡溜回自己的座位，埋下了头。
那对情侣觉得莫名其妙，浪漫的气氛就这样被打破了，不由咒骂了几句。
“你不用这么紧张。”米亚看他那窘迫样子，温柔地笑着，“我又不会吃了你。”
赵宗轩抬起头，把咖啡递到对面，嘿嘿地傻笑着，“真是太丢脸了。”看窗外警车warn warn地开过，笑容慢慢变得僵硬，“三周前的周四，晚自习结束后，卢璐气冲冲地走进教室，完全不顾周围还没散尽的同学，不由分说和杨昊大吵起来，在极端的情绪下，扯断杨昊送她的定情项炼，狠狠地摔在地上。
杨昊一气之下，说了分手，然后摔门而出。回到宿舍快速洗漱完就上牀睡觉。第二天上午看见卢璐那红肿的眼睛，杨昊有些心疼却装作不在意，所以两人见面不是怒目相视就是破口大骂，我劝过他们好几次都是徒劳。
下午再次碰上卢璐时，她眼中充满了恨，看得我都有些心发慌。后来大概晚上十点多留校的学生发现她死在宿舍里。”
“嗯。”米亚很平静地看着他，“没了？”
“我知道的就是这些。”赵宗轩感到口渴，将杯中的咖啡喝掉一大半，突然站起身来，有些恼地说：“难不成你也怀疑杨昊？当晚他可以一直和我在一起的。”感受到周围异样的眼光和嘲笑，意识到自己情绪过激，他刷的一下脸红透了，尴尬地坐下，“不好意思。”
“为什么道歉？”米亚静静地看着他，“如果是因为对我大声喊叫，完全没有必要。”
回想起两小时前在天台上发生的事，赵宗轩垂下眸子冷笑一声，一个女人竟能如此淡定，就连突然遭受别人莫名的发火也大度接受，真是自愧不如。突然想到什么，猛地抬起头，“不过，当卢璐和杨昊吵架后，有不少同学都说她像是变了一个人，就连杨昊都感叹过。”
“哦？”米亚听见这话，眼眸突然亮了，“那你怎么认为的？”
“我当然也觉得奇怪，不过不是在他们吵架后，而是卢璐当晚会为一件根本不存在的事找杨昊吵架就很奇怪。”赵宗轩把杯中剩下的最后点咖啡喝完，如实回答道。
米亚用勺子不停搅动杯中的咖啡，速度越快，杯中形成的漩涡越深，一不小心溅了出来。看赵宗轩那惊讶的表情，淡淡地说：“不用在意我的行为。杨昊是听见消息后立刻就精神崩溃了吗？”
赵宗轩把身体靠在沙发上，想了好一会，“不是，好像是卢璐去世后的一周。而且症状时好时坏的。上一周还突然对我说他看见卢璐在身边，就像今天那样害怕逃窜过好几次。”
“那他有形容过自己看见过的场景吗？”米亚接着问。
赵宗轩摇摇头，又坐起身子，“不过他说看见卢璐一时温柔可爱，一时面目狰狞，凶狠的时候还会换上红色衣服。”
米亚把勺子拎起，看沾上的咖啡顺流而下，击打着杯中不停转动的漩涡，突然笑了，“真是有趣.....”
有趣！赵宗轩瞪大眼睛，如果记得没错，前不久她才警告过那警察不要用有趣来形容任何命案，真是个奇怪的人。
看他一脸奇特的表情，米亚放下勺子，站起身来，“走吧，再去打探一些消息。”
走在米亚斜后方，赵宗轩仔细打量着她，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突然一辆摩托车呼啸而过，他猛地一下拉回已经迈出步子的米亚，看怀中脸上没有一点波澜的人，心脏扑通扑通狂跳。
“可以松开了。”米亚从他怀里出来，冷冷地说：“谢谢。”
赵宗轩摸摸自己红得发烫的脸，假装四处张望，想着刚才那拥抱的场景，有些不好意思。摸摸自己鼻子，故意转移话题，“不客气，不过为什么....”
“为什么教育别人不要用有趣形容命案可自己却要说吗？”米亚看着他的眼睛，自信地笑了，“因为我无聊。”
这个理由真是世上最奇葩的，赵宗轩无奈地笑笑，“好吧。那我们现在去哪儿？”
米亚嘴角微微扬起，很犀利地看着这个被白雪笼罩的学校，“去找胆大爱八卦的人.....”
李志坐在病牀旁，听见那女生**了两声，立刻叫来医生，“她怎么样了？”
“她已经恢复意识，只是不能受到刺激。”医生收起听诊器，有些焦虑地看着这个花季少女，“所以李警官还是过两天等她精神稳定再录口供。”
李志皱了皱眉，收起口供本，看着那张没有血色的脸，温柔地对她说：“同学，不要害怕，你的父母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话音刚落，她的父母就急匆匆地跑了进来，母亲抱住自己脸色苍白的女儿，感激地看着李志，父亲紧紧握住他的手，“真是谢谢警官了，谢谢啊！”
李志礼貌地笑笑，把写有号码的纸递给他，“这是我的电话号码，鉴于医生的检查，今日不能再录口供了，希望您女儿日后想起什么能够通知我一下。”走到病房门口，还忍不住回头看了这一家子几眼，一脸苦笑。
“所以两手空空的回来了？”林启正叹口气，看着垂头丧气的李志，反安慰道：“没关系，反正那女生也给不了多少信息，米亚已经把事情说的很清楚，基本上可以结案了。”
“那老大为什么还眉头深皱呢？”李志偷瞄他一眼，脸色难堪的难以形容。、
林启正看向窗外，苦笑道：“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