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长老冷哼一声,脸色变得阴沉。
宁远刚才的话,表面看,像对曾财所说。实际却是敲山震虎,故意威胁自己。
一个气武境圆满的弟子,也敢如此嚣张?
吴长老不禁火冒三丈,望向宁远的目光,充满杀意。
“打狗也要看主人,别以为你是沙胡部的弟子,老夫就不敢动你。”
听了这话,曾财顿时有了底气,嚷道:“姓宁的,你在吴长老面前拽个屁?吴长老已经是玄武四阶,一根指头就能弄死你。还不快把军令,乖乖交出来。”
宁远依旧一脸平静,自顾自地喝茶,根本不去理睬。
吴长老怒气更盛,冷笑道:“宁远,你远来是客,老夫敬你一壶茶!”
他抬手将桌上的茶壶拿起,猛然扔来。这一扔,蕴含了玄武境的气劲,看似轻描淡写,却有千斤力道。
吴长老深信,宁远接不住茶壶。就算他能接住,也会被自己的劲力击伤,重重摔倒。
‘啪——’
手掌轻舒,宁远已将铁质茶壶握住,稳稳当当,里面的茶水一滴也没洒出。
吴长老面色微变,暗道,这小子倒是有几分蛮力。
接住铁壶,宁远对吴长老的本事,也算了如指掌。
这老东西,算什么玄武境四阶,他的气劲还不如我大,显然是长期沉溺酒色,被掏空了身体。
仗着唬人的本事,老东西作威作福,肯定没少欺负风羊部的族人。
今天,我非揭穿你不可!
宁远不动声色,自斟了杯茶,又将茶壶扔了过去,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敬你一壶茶。”
吴长老冷哼一声,袍袖甩开,裹着劲风就去抓那茶壶。
‘砰——’
茶壶尚在半空,竟然碎裂开了。
壶中热水飞溅,浇了吴长老满头,烫得他胖脸哆嗦,‘哎呀哎呀’直喊痛。
帐内的风羊族人都是气武境修为,当然看不出宁远使了什么手段。他们面面相觑,一脸茫然。
吴长老抹掉脸上的热水,暴跳如雷,喝道:“原来你已踏入玄武境,怨不得那么狂妄。哼,今天若
不给你点教训,老夫还有何颜面在风羊部立足。”
什么?宁远是玄武境修为!
众人都是一惊,这个十六岁的少年,文文弱弱,瞧不出竟是玄武境高手。
曾布吉尤其感到震撼。
原以为宁远没有沐浴花菇圣池,顶多跟自己一样,是个气武境大圆满,谁知人家早已开启凤池,踏入玄武。
‘呼——’
帐内狭小,吴长老也不释放战魂,直接挥拳砸来。
这是‘犄羊拳’,模仿两头羊相互搏杀,用犄角攻击的样子。
双拳齐出,汇于一点,擅长爆发,极为刚猛。
三千余斤的力道,轰然砸下,凛冽的劲风,让帐内众人脸色一变。
他们都想,吴长老号称族内第一高手,果然手上功夫了得。就他这一拳,十个气武境弟子,也被砸倒了。
“虚张声势而已!”
宁远也不闪避,迎头冲来,虎啸拳直接挥出。
‘砰——’
凶猛的元力撞击,掀起阵阵烈风,把桌面的茶杯、铁壶都吹倒在地。
叮叮当当,乱响一片。
两个人缠斗在一起,转瞬间,已经交手二十余招。
宁远步步紧逼,越战越勇,凶狠的铁拳,专往对方柔软的肚皮上砸。
面对暴风骤雨般的强攻,吴长老叫苦不迭,他身中数十拳,骨头都要散架了,可是少年根本没有住手的意思。
“宁远不过刚入玄武境,怎么如此厉害?完蛋了,老夫几十年的脸面,今天可算丢光了。”
吴长老为自己的鲁莽行为,深感后悔,但要认输求饶,他却真抹不下面子。
“宁兄弟,请住手。”
眼看吴长老被逼得无路可退,马上就要落败,曾布吉忍不住开口:“二位都请罢手,听我一言。”
见他有话要说,宁远便收住铁拳,飞身跳到一旁。
吴长老总算能喘口大气,一屁股坐到旁边椅上。他面如猪肝色,汗水流到了脖子,显然已经气力不支。
寂静的帐内,响起窃窃私语。
“宁远的实力这么强,连吴长老都不是他的对手,怪不得小族长那么相信他。”有人赞
叹。
另一人道:“当初,布吉用‘顶羊礼’去迎接宁远,我还觉得不可思议。现在看,反倒是我错怪了布吉。如此强悍的少年,值得风羊部尊重。”
“我觉得有宁远带领咱们,说不定真能击败灰狈铁军,把沐云会的武士杀个片甲不留。”
曾布吉向宁远微微颔首,目光充满了感激。
他走到吴长老面前,用商量的口气道:“吴长老,你能否通融一下,不要收回‘风羊军令’。此番,布吉向你立下军令状。必要击溃灰狈铁军,解除黑土部的围困。”
“哼,就凭你们这些毛头小子,你们的本事……”吴长老刚想嘲讽,忽然对上宁远的目光,冰冷冷的,透着无尽杀意。
他不禁心头凛然,慌忙停住了口。
“吴长老,如若不能,我,以命偿罪。”曾布吉目色坚定。
“好,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老夫倒要瞧瞧,你们这羣毛头小孩,能有多大的能耐。”
吴长老冷麪嘲笑:“要是你真能击败灰狈铁军,老夫可以当众向你赔罪,承认你是未来的风羊族长。否则的话,哼,就按军令处置,以死谢罪!”
曾布吉被爷爷确立为族长继承者,族中大部分人都表示同意,而吴长老恰是那小部分反对者。
这次曾布吉带兵出战,吴长老就极力阻挠。
因为曾布吉如果打赢了灰狈部,必然威望大盛,影响自己在族中的势力。
吴长老横行风羊部几十年,可不愿被个毛头小子,骑在头顶。
见到对方松口,曾布吉心底那股热血,再次沸腾。
东山不倒,铁血如誓。
我必要带着风羊部的族人,击溃灰狈铁军,把他们抢走的东西,夺回来。
他目光灼灼,浅笑道:“宁兄弟,布吉的命,交给你了。我可还想,活着回家见我的孩子。”
宁远点头,明白这是一份厚重的信任。
“好,兵贵神速,出其不意。今晚就偷袭灰狈铁军,务必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帐内众人,手握胸前羊角,齐声喝道。
“谨遵宁公子号令!”
唯独坐在帐角的吴长老,眸子闪过一丝阴毒的寒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