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烨默然,握紧了手里的匕首。
邢志豪气地退后两步,道:“俺让你站起来,咱们公平地打一架。”
“娘的,你一个傻大个,欺负小孩子做什么?来,跟殷爷过两招!”
话音未落,雷锤轰然砸下,殷正渊结束了雷霆施法,从背后袭来。
知道兽纹之兵的威能,邢志不敢硬接,他忙闪身一旁。
铁塔般的少年仰天暴喝,双臂挥展,再次激活了风沙铠甲。
殷正渊吹了声口哨,用脚猛跺地面。
一股银色的元气顿时冒出,从脚腕一直上升,蔓延过肩背,包裹住双臂。
最后,连他的头面也遮蔽起来,形成了一个威武的虎头之形。
殷正渊浑身银光四射,英气勃发,竟也穿上了一副元气铠甲。
这是山神甲的第四重,银虎之甲,可抵两千斤力道。
“少盟主,你这件行头,可比大个子的好看多了。”柏烨从地上爬了起来,晃了晃脖子,斗志重燃。
“那当然,东山盟的土狗,怎么能跟殷爷相比!”
殷正渊跨步上前,雷锤再次砸下,闪电噼啪作响,紫光愈盛。
‘嘭——’
邢志毫不惧怕,双拳裹着劲力横飞,八方风雨搅得场中元气激荡。
两人一黑一白,宛如两尊顶天的巨灵神,拼力搏杀起来。
柏烨手中把玩匕首,侧脸望向擂台的另一旁。
西水盟的几个朋友正被屠烈追杀得慌不择路。
屠烈臂膀上的月轮锋,不断迸射出凌冽的元气之波。
地面被割裂,尘土翻扬起来,让逃跑的几个少年,瞬间跌倒。
“受死吧!一羣肉虫子。”
屠烈纵身飞跃,月轮锋的光芒照人眼目,直接劈砍向最近的一个少年。
‘噗——’
身后风响,紧接着就是一把匕刃飞来,擦着屠烈的脖子而过,将他额前的长发削下数根。
他立时停住脚步,侧身回望。
身后站着带了耳环的柏烨,挑眉道:“狼崽子,我陪你走两招。”
“哼。”
屠烈眸子里的杀意顿起,猛扑过去。
两人动作都是迅猛,擅长急速刺杀的武技,一时间缠
斗起来,难分高下。
……
与激战的云中擂台相反,后山的草坪,祥和安宁。
金灿已经采集了百十棵赤凤菇。
这种红色的漂亮蘑菇,仅有拇指般大,由雁回山的真元之脉形成,蕴含元灵之气,能提高武者的修为。
金灿尝了一下,灵菇的味道发甜,像是一枚绵软的苹果。
第三轮比赛,他原本打算退出,反正已跟宁远签订了灵酒购买契约,本次灵鼎会的目的已经达到。
早点赶回山下,轮宫里还有八个娇美的男奴,等着自己去宠幸。
谁曾想,宁远硬塞给他一盆辟邪草,非让他帮自己采集赤凤菇,还拿灵酒协议做威胁。
奶奶的,为了顺利购得灵酒,他只能忍气吞声,做了宁远的先锋部队,为他采集灵菇。
这也不能怪宁远,毕竟他要在山腰等候肖薇,让金灿帮忙采集灵菇,能保证宁远获得圣池沐浴的名额。
山坡阳面的赤凤菇已经采集干净,金灿又撅着屁股到背面去采摘。
他一面搜寻草间隐藏的灵菇,一面迈步后退,逐渐靠近坡下的那片密林。
林中,浓雾弥漫,不断变幻着姿态,彷佛张牙舞爪的鬼魅。
一丝细微的声音,忽然传入金灿的耳中。
他警觉地回头,望向密林深处。
“奶奶的,刚才怎么有种要被人爆菊的感觉?”
金灿揉着屁股,从坡底爬上来。
他想起了曲云长老的提醒,天黑之前,必须离开祖山,否则会有危险。
现在太阳已经落到了密林上头,天际处霞光万道,灿如熔金。
金灿展颜一笑,冲密林深处挥了挥手,大步离开。
当他的身影离开之后,原本泛绿的草坪,出现了大片的淡蓝色冰霜。
林中的迷雾,传来阵阵锐鸣,声调充满了愤怒和懊恼。
“金少爷,帮我采了多少蘑菇?”
远处,有个墨衫少年,快步走来。
金灿松了口气,迎上去,热情地拍拍对方的肩膀。
“小宁子,本少爷打出娘胎就没做过这么多的活,今天可是头一遭。”
“嗯,你的第一次就献给了我。”
“奶奶的,又占我便宜。咿?你不是等卫霄兄弟吗?他人呢
?”
金灿伸长脖子来回搜寻。
山巅也有个巨石拱门,刻着‘鼎秀’二字。
拱门之下,卫霄墨衣俏立,旁边还站着风度翩然的小梁王。
金灿嘿嘿一笑,瞧着面露愁色的宁远,心里猜了个大概。
“小宁子,没什么大不了的。小梁王花容月貌,小姑娘瞧见都心动,何况是我们男人呢!”
嗯,什么意思?
宁远一脸茫然地望着对方。
金灿眨着眼道:“不就是被抢了男人嘛,哥哥轮宫里还有八个。下山后,随便你挑,喜欢那个带走那个。”
“妈的,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那八个极品,还是留给你自己赏玩吧!”
宁远正色道:“金少,我觉得小梁王身上有鬼,他此番来灵鼎会,肯定有场大阴谋。”
“哦,你怎么看出来的?”金灿虽然比宁远大三岁,但十几天的相处下来,他已经很佩服对方的眼光和头脑。
宁远道:“直觉。不管怎么说,先让殷胖子和狼仔住手,再打下去,恐怕会中了小梁王的奸计。”
两人暗中商量一番,立刻从山坡跑下,向云中擂台而去。
经过半个多小时的恶战,原本十三人的场中,仅剩下三人。
西水盟的殷正渊,东山盟的屠烈和邢志。
殷正渊的银虎之甲,已经被邢志的八方风雨拳击溃。
他现在手持雷锤,与另外两人形成了对峙。
屠烈的头发完全竖起,显然被雷锤击中了好几次,像是诈尸一般。
更惨的是邢志,一身旧兽皮衣,完全撕烂,仅剩的裤衩也是风光外露。
“这黑大个屁股倒是挺白的。”金灿啧啧称奇。
“金少,你能不能别这么重口味。”
宁远赶忙来到场中,向那三人喊道:“先停手,我有话说。不就是五个名额嘛,咱们坐下来打一局斗皇帝。谁输了谁出局,这法子比干仗可文明多了?”
“什么馊主意,他们两个,我一个人,玩斗皇帝,殷爷能赢吗?”殷正渊愤愤不平。
屠烈听出了话里的异样,问道:“宁兄弟,你到底想说什么?”
宁远收了笑容,正色道:“总之,别打了。咱们也许中了小梁王的圈套,我可不想兄弟几个都死在山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