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 一看到眼前这个瑟瑟缩缩的血族,就想起那个压在他身前,扯开衣领说要‘饲养’他的那个伯爵。
莫名的笑容就这样地僵在了嘴角, 深吸了一口气, 转身走进了浴室。
相互吸食血液对吸血鬼意味着什么, 他原来不懂, 现在也不清楚, 但是怎么感觉都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虽然自己和威尔森特并不能达成那样的交换,但是威尔森特却说过,让自己这一辈子只能喝他一个人的血。
这听起来不符合逻辑, 事实上,那句话之后, 倚陌还是照旧喝着真空包装的血液, 威尔森特的脖子依旧好好的, 没有受过‘侵犯’,但是就在现在, 不知道为什么,倚陌对于自己的晚餐有些抵触。
哦,天哪,伯爵大人,麻烦您行行好, 如果方便的话快带过来从高塔里救出你的王子吧, 我已经做好准备迫不及待的要和你私奔了。
温热的清水打在倚陌光洁的身体上, 就像是黑暗中男人一次次的爱抚, 温柔而不失力道, 让倚陌闭着眼,不一会, 身体的某些部分都兴奋起来。
“哦。真糟糕,多年不遇的DIY。扯了扯嘴角,倚陌深吸一口气,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威尔森特那张深邃不羁的一双灰眸,慢慢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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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站在倚陌门口等了一会,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笑了一下,灿若桃花,迈起优雅的步伐,转身离开。
跟在他身后的莫拉特垂着眼,一抹恨意在眼底一闪而过,随即很快又恢复平静。
尖锐的高跟鞋在冰冷的地面上敲击出无情的声响,一步一步走向关押着纳威的房间。
“他现在怎么样了?”女人薄唇轻起,问守在门外的猎人。
“不吵也不闹。”
“我只是想直到他死没死。”女人轻蔑的撇了撇嘴,表示自己的不满。
“没有死。”
“那就好。”索菲亚心情良好的挑了挑眉,用下巴示意两边的人,等他们会意的把门打开,女人却不进去,就站在门外,看着纳威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垂死挣扎的狗——带着怜悯和厌恶。
“告诉你个好消息,倚陌已经在我为他安排的房间里睡下来。”
女人的声音清亮迷人,是一种间于女人与女孩之间的青涩,但是却也散发着迷人的味道。
“你应该为此而感到庆幸,因为你现在可以享受治疗,获得自由,并且在这个古堡里活得像个人。只要你能说服他娶我,我保证不会亏待你。”女人挑起嘴角,下巴微扬,垂着眼看着瘫在地上的男人,等着对方痛哭流涕感恩戴德的应允下来。
听到女人的话,本来无力的靠在凹陷的石墙上的男人抖了抖,接着沙哑的笑声渐渐地传出,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疯狂,知道男人忍不住咳嗽出来,却还是忍不住的一直笑。
索菲亚厌恶的皱起了眉头——这简直就是一个疯子,低贱可怜又恶心,到底是什么让她当初竟然能选中他作为自己的棋子?回忆起当初自己为了让他唯命是从,装出来的娇羞纯洁一往情深,索菲亚就止不住的恶心。
可能这是她这辈子干过最耻辱的事情了,索菲亚想。
“够了。如果听懂我的话那你就……”
“乖乖去做?”男人突然停止了笑声,接了女人的话,慢慢的转过头来。“索菲亚,你知道么,我们为什么会围着你转?因为我们都是狗,所以才会改不了吃屎,但是倚陌不是,见到了屎,只会绕着走。”
纳威满脸满身都是血,因为虚弱,声音也很小,可是那一双碧色的眸子,却死死的盯着远处的女人,一双大眼,此时写满了蔑视,惹得女人发狂。
“你这个狗杂种!”一切完美在此刻消失殆尽,女人修长的手指紧紧地扣着繁冗的礼服裙摆,整个脸都因为嫉妒的愤怒而扭曲。
“瞧啊,您都承认了,我就是狗,还是杂种的,不过现在不是了,虽然是杂种,但是却是猎人,所以不要幻想我会为了你这坨排泄物而做些什么。”
索菲亚睁圆了一双眼睛,没有什么比自己手下的背叛更让他难以忍受——怎么可以,他们都是情愿趴在地上亲吻她的鞋子的狗,都是匍匐在她羣脚下的奴隶,都是愿意为他牺牲一切不求回报的下人,可是为什么……
纳威的话和轻蔑的眼神就像是一把火焰,把索菲亚的自尊烧的粉碎,只留下了耻辱的渣滓。
但是这并没有影响到她的理智——倚陌现在在这里,纳威是倚陌的人,无论如何,她都得留着他一口气在。
冷哼一声,索菲亚深吸一口气,转身就走。
看着两扇门慢慢的关上,纳威再也支持不住那虚假的坚强。他流了太多血,即使现在大多数伤口已经愈合,但是还是人不住感到一阵阵的眩晕,刚刚能说那么多话,已经是在强撑。
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纳威渐渐地合上了眼睛,现在对他来说,就连眨眼都是一件非常耗费体力的事情。
想着自己明明是为了混进来赶在这女人之前,带倚陌离开这里的,也好不要再覆前辙,也算是对一抹的一点补偿。他不想倚陌遇见索菲亚,达成她那虚荣的愿望。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现在的结果都是对他的一种火辣辣的讽刺,就像是命运对于自己的嘲弄——看啊,为了那个女人,你付出了所有,甚至连挽回的机会都没有。而这一切,只不过都是自己自作自受罢了。
但是倚陌是无辜的,这让纳威根本就没有脸面再去见到那个人。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他这个结果?他甚至连自杀的能力都没有了。
真是可悲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