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郎不自大
待穆青醒来时,已身在牀塌之上,美美的睡上一觉,顿觉神清气爽。他忽然想起方才在刘家庄时,与神秘声音的对话,心中不免疑道:“之前发生的事是真实的还是幻境?”想了良久,也是两可的答案。
他起身望了望窗外,只见一轮明月正夹在青竹之间,此时已是夜间,桌上的烛火被阵阵轻风拨的摇曳起舞。穆青感觉到了一丝凉意,便走到窗台处,将窗户关上了。他仔细打量了一眼房间,觉的眼生,本想唤个人来问问,可叫唤了两声,却没有人应答,想必是夜深,众人都睡下了吧,想到此处,便不在唤人了。
忽然无端生出了一阵邪风,将刚刚关紧的窗户打开了,无奈,穆青只得重又将它关上了。
房内的烛火也被风吹灭了,待穆青将灯点起时,他瞥见了墙壁上竟有三条人影,也就是说除了自己外,另有二人正悄无声息的立在了自己身后。他心头一紧,头也不回的问道:“你们是何方妖孽,竟胆敢潜到我的房中,若不快走,就别怪我将你们收服了。”
“贤弟,是为兄项羽。”
穆青一听此话,连忙转身一看,果然是项羽,另一人则是风铃。当下穆青大喜过望,迎上前去,抓着项羽的手说:“项大哥,可让兄弟我一阵苦想。”
项羽笑道:“为兄也是,因此便与铃儿一同来见兄弟你了。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事相托。”
穆青道:“有话,大哥吩咐便是,无须说这客套话。”
项羽道:“好,你我乃直爽之人,便不用拐弯抹角了,你我快言快语就好。”
穆青问道:“大哥有何事?”
项羽道:“现今我与铃儿乃是野魂而已。在刘家庄时候,因为你解了冰晶葬的劫数,积下了莫大的功德,你的功德也惠及到我,于是在我死后,上天便要委我一个城隍的差事。可因为铃儿害人无数,便被上天施以惩罚,生生世世在畜道轮回。我心中不忍,也不愿与铃儿分开,便央求上天将我的功德去抵铃儿,可纵然如此,仍旧还欠下了许多罪孽,最后上天便给了我们一个提议,叫我们二魂来人间行善,直到功过相抵时,便可重新投胎为人。”顿了一顿,又道:“说到行善积德,我就想到了兄弟你了,料想世间没有人会比你做的功德还要多,还要快。于是便有了一个注意,就是想将我们二魂附着在你的桃木宝剑上,日后一来杀妖除魔,二来也为我们机一些功德。就是生怕不合你的意思,若是兄弟觉的勉强的话,就当我方才的话从没说过,你我还是好兄弟。”
穆青道:“原来大哥说的是这事,好啊,我求还求不来呢,日后有了大哥的帮忙,再遇见鬼怪时,对付起来也容易的多了。再者说,这么一来,就可终日与大哥一道,把酒言欢,当真美事一件,不麻烦,也不勉强。”
项羽喜道:“那就多谢贤弟了。”风铃也腼腆的致谢道:“多谢穆兄弟。”说罢此话,二魂也不待理会穆青,便径直钻入了桃木宝剑中。
穆青还想与项羽聚上一聚,说上一会话,见他钻入了剑中,当下便急了,唤道:“大哥莫走,大哥莫走。”
穆青一下子从牀上翻身坐了起来,嘴中还念叨着:“大哥莫走,莫走。”再一看房中的布局,已不似梦中的那个,觉的有些眼熟,凝神一想,恍然道:“原来是在村长的家中。”此时日已正午,已不是午夜时分,他嘀咕道:“莫非方才的也是梦么?”他取来枕边的桃木宝剑一看,只一眼,便“咦”的惊了一声,怎么宝剑的剑身上竟无端多了两只蝴蝶?只见蝴蝶相宿相栖,极为恩爱的模样,尽管是雕刻上去的,却栩栩如生。
穆青笑道:“原来一切并非虚幻。”话刚说完,忽然听见了一声尖叫,应该是楚怡的声音,难道她出事了么?他心头一紧,提着宝剑就朝楚怡的房间赶了过去。
待入了她的房门,就见她的脸藏在了铜镜的后头,见此情形,穆青的心咯噔了一下,有些紧张,他生怕再次见到铜镜后头的一张苍老的脸。
穆青小声的询道:“怡妹妹,莫要再看那镜子了,不管你变成何等模样,在我心中,仍旧是最美的。”
楚怡追问道:“青哥哥,你当真不会嫌弃我了?”
穆青信誓旦旦道:“是的。”生怕她不相信,就要起誓。
楚怡一把将铜镜甩到了一边,一把将穆青抱住了,问道:“你真的不会讨厌我现在的样子么?我可告诉你,现在的我比以前难看了许多。”穆青将头摇了摇,坚决道:“不会。”
楚怡甜甜的笑道:“我现在才知道,原来青哥哥是这么喜欢我的呀。只不过下次可别让我吃那么多上火的东西了,我的脸上出了许多痘子。”
穆青不解道:“痘子?什么痘子?”
“你看你看,就是这个。”楚怡松开了穆青,将脸上的痘子指给他看,果然楚怡的脸上发出了许多红色的痘子。
突然穆青一下子呆住了,问道:“你这么这个模样?难道不应该是…”原来楚怡并没有变老,仍旧以前的那般青春与美貌,穆青有些难以置信,凑上前去,紧张的问道:“怡妹妹,你说,现在我是做梦,还是真的?”
楚怡纳闷道:“自然是真的,要是做梦的就好了,等我一梦醒,不定脸上的痘子就没了呢。”穆青哈哈的大笑了三声,这冷不丁的笑声把楚怡吓了一跳,喏喏道:“青哥哥,你今天怎么了?怎么怪怪的。”
穆青喜道:“不是做梦就好,不是做梦就好。”又道:“我之所以这么高兴,是因为…”想了片刻,仍旧想不出一个好的理由,“因为你今天看起来特别的漂亮,真的。”
纵然楚怡并非脸薄之人,被穆青这么一夸,她的脸还是唰的一下红了,羞涩的笑道:“可没有人这么直白的夸人的,不过挺受用的。”说罢,甜蜜的笑了起来。
忽然从门外蹿进二人,正是方柳生与许翰才。穆青见他们仍旧先前的一般年轻帅气,心中也是一阵抑不住的激动。
楚怡问道:“大清早的,你们这么慌张的跑到我房中干嘛?”
许翰才应道:“方才听了你的叫声,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便赶来看望一下,既然你没事,我便放心了。”
方柳生道:“我跟你说她没事的,你还不信,非要将我拉起来。这可倒好,害我的觉也睡不成,反而坏了他们二人的好事,惹了我们楚大小姐的不快,这都是你自找的。”经方柳生这么一说,许翰才也觉的不好意思起来。
楚怡假装嗔道:“找骂的是你,许翰才担心我的安危,听了我的叫声,自然过来探问一下了。就你最没良心,整日不是想着睡,不然就是吃。看我不好好教训教训你。”说罢,她就跳下了牀去,追着方柳生打闹了起来。穆青和许翰才则是站在一旁,乐呵呵的看着。
一声婴孩的啼哭声惊扰了穆青,回头一看,见一个妇人正坐在了院门的门槛上,当下他的心头又是一紧。悄然的朝妇人移近了过去,想看看她和她怀中的孩子,生的是否老态。就当穆青刚刚近到妇人的身后时,忽然她听了一声召唤,用襁褓将孩子一掩,紧紧的贴着胸口抱着,当下起声就朝村口小跑了过去。穆青也随即跟了过去。
待到了村口,见大树下正聚着一羣人,穆青望了他们一眼,心头的疑虑当下便消散的无影踪。原来面前立着的有老有少,与正常人无异,虽然也有相貌苍老之人,不过想必应该是真切的老者。
今天穆青兴致颇高,往日里他都不喜欢凑热闹,今日竟也靠了上去,想一看究竟。还没待他钻入人羣,忽然人羣喧闹了起来,接着便蜂拥着朝一个方向追赶了过去。穆青不解,便唤住了一个老者问了问原由,老者笑道:“我们庄上个叫李四老头,平素最爱打猎,却常常空手而归,什么也没打到。昨日他又去打猎了,竟没想到,就让这老孩逮到了两只野猪崽。这可把他乐的够戗,这李四啊就是个爱显摆之人,这不今早便把野猪带出来炫耀一番了。却不想那野猪也太生猛了,虽说仅仅还是不满月的小猪崽,竟能将竹笼给咬开,这不,跑了。”说罢,就撇了穆青,赶上人羣看热闹去了。穆青也觉的有趣,也跟了上去。
穆青跟了众人来到了一个院子外头,听其他人说,这野猪就在里头,可野猪也太生猛了,众人生怕为其所伤,是以没人胆敢上去抓。只得把在了门口,商议着抓捕野猪的办法。
穆青自恃有些武功,便自告奋勇道:“不若我来试试。”
方才还吵闹的热火朝天,听了穆青一言,齐刷刷的望着他。这时候,从人羣中走出一老者,穆青识得此人,正是村长。他冲穆青笑了笑,问道:“可以么?”穆青自信满满的点了点头。
村长指着穆青,与众人说道:“这位小兄弟有些本事,我看他行,你们说呢?”众人正愁没人去抓那野猪,少了许多乐趣和看头,见有人自告奋勇,纷纷附和着让穆青去抓。
不过其中却有一人却有些担心,他就是李四,将穆青拉到一边,小声道:“小兄弟,我知道你本领厉害,待会你去逮小猪娃时,可要轻点力,千万别伤了它们。它们还不满月,皮肉嫩着呢。它们可都是我的宝贝啊。”
穆青应了一声:“记下了。”而后从院外一下子跃入了院中,惹的众人一阵惊叹,道:“看不出啊,小兄弟年纪轻轻,竟有这般本事。”
小野猪立在院中,充满敌意的瞪着院墙上站着的人。忽然见有人飞了进来,便就一下子朝来人扑了过去,却被来人躲开了。
这一下,小野猪被惹怒了,便要返身回去咬。待看清是穆青时,两只野猪竟呆住了,而后哆嗦的伏在了地上,看来甚是惧怕穆青。
穆青起先不解何故,待看清的它们的皮色后,便明白了几分,笑道:“原来是这样。”面前立着的两只野猪一只黑色,一只白色,这不由的让穆青想起了之前在地府时发生的事情。黑白无常原本设计要将穆青推下往生河,让其在畜道轮回,却不想反而被穆青打下了往生河。莫非面前的两只野猪就是黑白无常所化?
穆青凑近上去,问道:“你们可是黑白无常?”野猪点了点头,将头埋的更深了,一是因为惧怕穆青,二来也觉的羞愧难当。
穆青安慰道:“你们前生做了许多错事,今生轮回为野猪,也是冥冥之中的因果报应。既然事已如此,便不得自怨自艾,好好过了今生,或许来世还有机会重为鬼差,知否?”野猪点了点头。
穆青笑道:“如此便好,我就唤大家进来,切不可再胡闹,更不许伤人。”野猪又点了点头。
穆青将众人招呼进来,众人见野猪被穆青调教的服服贴贴,不由的更加敬佩起穆青来。
穆青等人在刘家庄盘亘了几日,而后便在一日黎明离开了此地。之所以走的那般安静,就是担心热情好客的刘家庄的村民会以各种理由叫他们留下,而穆青是一个不善拒绝的人。这里的黎明静悄悄,街上并无行人,料想此时都还在睡梦中吧,就连楚怡等三人,也仍未醒来,倒头睡在了马车中。
穆青先是拐到了荷潭幽山外,这里是故事的发生地,也是项羽与风铃殉情的地方。他取出了桃木宝剑插在了地上,又取了些酒水洒在了地上,道:“项大哥,我们就要走了,不想多看一眼吗?”如此缅怀了一番,收了宝剑,翻身上马,就朝谷外走了去。
刚出了山谷,穆青冷不丁的抬头望见了临近的一座山峰竟变的雪白一片,之前时候看的还是青山绿水,怎么此时又变成了雪山了呢?不禁心中疑道:“莫非又有妖孽作祟么?”策马便往雪山的方向靠近了过去,不知从何时起,生了许多大雾,竟将雪山掩盖的严实,此时世间也是朦胧一片,并不能看清远处的东西。
在一片朦胧中,穆青看见不远的地方,有一摇曳的烛火,心道:“此处也有人家么?不若将雪山之事说与他们听,或许会知其中缘故。”待到近处一看,原来是家客店,一想自己此趟走的仓促,并无准备干粮和水,此时遇着了客店,恰好买上一些。他有些欢喜,下了马来,抬头一看客店的招牌,写的是“玉壁饭庄”,当下他的心咯噔的跳了一下,心中踌躇道:“难道是他们…”一边猜着,一边也入了饭庄了。
穆青唤道:“有人在么?”
“客人是打尖还是住店?”应者是个女人,这声音是从后堂传出的。
穆青答道:“我是过路人,想买一些酒食好赶路。”
女声应道:“哦!桌上便有新做好的饭菜,不嫌弃的话,就拿走吧。若是不够,待我出来时候,再与你一些。小女子正在换衣衫,还望客人稍候片刻。”话刚说完,便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后堂传出,穆青转身去看,正好与一女子撞了个满怀。
穆青将女子扶住,女子一下子跳开了,红着脸道:“多谢公子。”说罢抬起头来。
“怎么是你?”穆青惊呆住了,眼前的女子生的竟与楚怡一般的相貌,若不是穿的衣服有所不同,否则定会认为是楚怡在戏耍自己。他心中说道:“若她非楚怡,又会是谁呢?难道是她…”他想起了一人。
女子问道:“公子识的我么?”
穆青回过了神来,摇了摇头,道了声:“并不认识,方才是我失态了,希望没有吓到姑娘。”
女子道:“无事。”
穆青想起了方才见到的雪山,便将此事说与了女子听。女子听罢,便有些激动,问道:“公子,你也看到雪山了?”
穆青点了点头,应了声“是的。”
女子道:“这座雪山名叫冰晶水灵,是个隐雪山,并非是所有人能看到的,只有那些有情人才能看到。”
穆青问道:“你见过么?”
女子点了点头,道:“据说,这雪山之中还有一个传说,公子可否有兴趣听一听?”穆青点了点头。
女子娓娓说道:“好久好久以前,这山上曾有着两个妖精,一个是女妖,另一个是白狐精。由于白狐的修炼不及女妖,常常为其役使。后来来了一个侠士,为了救白狐出水火,便与女妖决斗。可惜他的法力稍逊女妖一筹,还险为其所害,幸好是白狐舍身相救,白狐死了,侠士气愤难当,便也杀了女妖。白狐的死给侠士打击很大,伤心绝望之余,便离开了此地。可谁知,那白狐竟死而复活。白狐终日惦念着侠士,整天站在山颠之上,望眼欲穿的期盼着他的归来。她的这份执着也感动了上苍,上苍落泪了,便下起了了片片的白雪。这便是雪山的由来。”说罢,二人沉默了一番,女子忽然问道:“公子,你说白狐能把侠士等来吗?”
穆青答道:“如果他们是相爱的,便会有相见的一天。”女子点了点头。
穆青问道:“敢问姑娘姓名?”
女子笑道:“女子姓白,单名一个狐,料想是家父听了白狐的传说,便起了念头,也与我起了这个名字。”
穆青心头一震,暗道:“果然是她。”又问道:“你可是另有两个兄弟,名叫白鲤和白狼?”
女子惊异的问道:“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穆青淡淡的笑了笑,道:“我也曾听说过另一个故事,其中除了白狐之外,还有白鲤和白狼。方才顺口一问,不想还真有。”说罢,深深的望了一眼女子,转身离开了。刚跨出门槛,便撞见了另两个汉子,穆青也不与他们言语,离开了。
两个汉子也望了穆青一眼,而后就朝女子迎了过去,问道:“方才那人是谁?”
女子静静的望着穆青远去的背影,幽幽道:“一个似曾相识的陌路人。”
这时候,不知道从何处,竟传来了一声声女子的低声吟唱,词曲哀婉缠绵,撩拨着情人们的心…
此时在阴阳界,小白蛇朱儿正呆呆的坐在洛水边,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纵然水面上浮起了许多阳气的泡泡,也视而不见。此时她的满脑满都是穆青的影子。
忽然她的身后隐现出了一个老妇人,此人相貌丑陋猥琐,只一眼,便可看出绝非好人。她先是贪婪的望了一眼朱儿,假装慈意的唤道:“小姑娘,在想什么呢?”
朱儿一惊,回头看了老妇人一眼,忙说道:“老妈妈,你快离开此地方,这不是常人所能来的地方。”
老妇人笑道:“放心,我非人类,与你一样,都是狐狸精。”此话一出,顿时便与朱儿的关系近了一些。老妇人又道:“我知你心事,你是在想情郎了,对么?”
朱儿叹了一声,道:“却不是他是否也在想我?”
老妇人道:“既然想他念他,何不去人间寻他去?”
朱儿面上一喜,才过了片刻,便又将笑脸一敛,道:“我如此模样,怎能去的了人间?”便将脚往外一露,竟还是蛇身,原来她还没有完全的修成人形。
老妇人道:“难怪你犹豫不决呢,真是命苦啊,若待你修炼完全的话,想必那中意的人早已不在人世了。”她的这番话让朱儿更加难受,竟落下了眼泪。
老妇人见时机成熟,假装不经意的说道:“其实想要加快修炼,也并非没有办法,就是…”说罢此话,就瞥了一眼朱儿。
“只是什么?”朱儿急了,道:“老妈妈有话,但说无妨,不管能否用的上,朱儿都将感激不尽。”
老妇人犹豫了片刻,道:“好吧。我便这修炼的法子告诉给你,你只需如此如此…”凑近一步,小声的说与朱儿听。
朱儿听罢,面色大变,连叫了三声:“不可”,道:“你让我吸食活人的阳气,让我害他们的性命,万万不行的。”
老妇人劝道:“没叫你去害好人的命,你可挑选坏人歹人的来吸,如此一来,也算是为世间除害了,料想上天也不会责怪的,而且这也是让你尽快化成人形、见到情郎的唯一方法。”
朱儿犹豫了…
穆青等人行了半日,来到了一个岔口,只见有三条道路横在了面前,穆青本没有打算好去处,如此便更加犹豫了。
正彷徨时,过来两个路人,一个是商人的打扮,一个则是农民的装束。只听商人问道:“你说你们村子闹鬼,可曾见过鬼是什么模样么?”
农民摇了摇头,道:“那女鬼生的时候模样还挺俊俏的,至于死后的鬼样,倒没见过,有些道士见过,却都被吓跑了。”
商人饶有兴趣道:“连道士都不怕,看来那个女鬼还挺厉害的呢。”
农民应道:“可不是,不然怎么会闹了十年还不罢休。所以村长才委派我出来,特地寻个更厉害的道士,好将女鬼收去。”
待二人来到穆青身边时,穆青插嘴问了农民说:“赶问你是哪个村的?”
农民好奇的望了一眼穆青,应道:“红树林村。顺着这条路走,三日便可到。”
穆青应了一声:“谢谢”便辞别离去了,从了农民所指的方向,朝红树林村赶了过去。这时候方柳生出马车中探出头来,问道:“穆兄弟,我们这是去哪?”
穆青应道:“红树林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