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非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勾勾手指道:"过来!"声音冷漠,没有任何的挑逗之意。
龙翱转头,再次吞咽了一下口水,将头转向一边:"你想干什么?"同样面无表情。
"过来!不敢?"
"你……哼!岂会怕了你这个淫妇?"阴沉着脸走了过来、
凌非直接伸手捏住了他的咽喉,警告道:"我们只是走投无路,倘若你们再这样侮辱的话,相信我,你们一定会后悔的!"说完就用力一甩,继续洗澡。
龙翱仓促了一下,脸色发黑,伸手摸了摸脖颈:"如果你们不走,这个家就会被你们害死,我不能看着她们受到任何的伤害!"
"呵!你放心,好歹我也是这个家的一员,你说是吗?哥哥?"歪头斜睨向了那个俊脸开始爆红的男人。
哥哥……两个字令龙翱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那个在自己手下承欢的女人,再次靠近木桶,大手伸出,抓着她的头发提了起来。
凌非吃痛,奈何挣脱不得,这个男人和傅云一样,都算是少见的高手,自己肯定打不过,不明白他要做什么,然后当对方的薄唇贴近后,她明白了,禽兽,绝对的。
龙翱伸出另一只手直接楼上了对方的纤腰,疯了一样吻着,甜蜜的津液让他瞬间欲罢不能,没有一丝的异味,甚至还能感受到一丝清香。
"唔……你他妈的疯了?"双手用力,狠狠地推开了那堵肉墙,愤恨的瞪着眼。
"怎么?又开始装贞洁烈女了?"很想接住那狂跳的心,然而一想到两人的身份,却划过一丝伤痛,薄唇上还残留着对方的口水,没有擦去,只是那么定定的看着那具娇躯。
不明白他为何在清醒的状态下还能做出这种事来,蹲下身子边清洗边说道:"你要想爹多活两年就……"
"咕咕!"
异常扫兴的声音让两人同时看向某女的小腹,耸耸肩膀道:"你们虐待我们!"饭都不给吃。
"这是娘的意思,快点出来!"说完就冷着脸走了出去。
什么意思?洗澡也要催吗?还是为了避免被外人看到会很难堪,所以对方一走就跳出了木桶,拿过龙翱以前穿过的衣服套在了身上,再揉着疼痛的肩膀走了出去,意外 的发现对方还没走,而且还坐在台阶上:"你有病啊?还是你真有恋妹情结?"她可是不会像龙翱那么胡来的。
"以前没有!"生硬的轮廓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有些苍白,双瞳里更有着对某种东西的抗拒。
"那就好……你什么意思?"微微眯眼走到他旁边坐下,双腿岔开,手肘撑在双膝上期待着他的答案。什么叫以前没有?现在就有?
龙翱转头,望着凌非的坐姿急、居然和他一模一样,再次黑了脸:"女人就该有个女人的样子,腿岔开这么开,不知羞!"
是吗?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坐姿,一向都是这样的,反正又不是女人,懒得跟他计较这个:"我们十多天后就会走,以后都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如果可以让你还是叫你的家人不要找我们的麻烦!"
"我娘也是保护这个家,城里贴满了你们的画像,四处可见,窝藏者……杀无赦!满门抄斩!"大手不断的捏紧。不看僧面看佛面,以前好歹在岭修阎手下当过差,也不想做的太绝,可万一被发现……
"岭蓝卿不是一直都知道我们在这里吗?"岭蓝卿,你为何要人如此讨厌?
"他没说出去,但是除了他就没人知道你们在这里了,也是说一旦被其他人知道了我们就得陪葬!"家里可谓是人心惶惶,许多丫鬟护院都纷纷离开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凌非沉默了,自己不能这么自私,万一自己活了,这一家却死了,那要自己以后如何活得去?道歉的看着他道:"好吧,我们明天就走!"说完便站了起来准备去收拾行装,不曾想手却被拉住了,不解的俯视着对方。
"保重!"大手微微捏紧,彷佛是生离死别一样。很想说可以继续住下去。奈何脑海中却浮现了全家被斩首的画面。
对方的手却一直拉着她的,走都走不了,蹲下身子好玩的看着他那张冷漠的俊颜道:"会笑吗?"
突如其来的问话让龙翱有些郁闷,微微摇头道:"因为你,所以我都不会笑了吧!"和妹妹发生关系,多大的丑事啊,而且还穿的沸沸扬扬,名声一落千丈,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这是最大的耻辱。
"过去的就过去了,不要让自己一直活在自责中,最起码我没有怪你,如果可以以后我们是好朋友,可以放开了吧?"
温柔的话却更加刺痛了龙翱的心,勉强露出一丝苦笑道:"你变了!"盯着对方被自己紧紧抓住的小手,真的变了。
废话,现在才看出来,眼里也太差劲了,见他松手才站起来伸个懒腰道:"以后对五夫人好一点!"
见她要走,站起身再次拉住那只小手大步走向了前方,意志坚定,神色依旧冰冷刺骨,一双眼扫视过哪里,哪里就会瞬间结成冰一样,成熟的脸庞上有着太多的沧桑,其实换个角度想,他活得比龙缘还痛苦,龙缘根本就没考虑过他的感受,所以没有阻止他胡来,殊不知这令他有多么的抬不起头。
"你要带我去哪里?"总得告诉你吧?知道了也会跟着他去的。
龙翱,没有回话,等到了厨房才将她推了进去:"你去找,我给你看人!"双手环胸,一身黑色劲装,就连绑住顶发的也是一根黑色丝绸。
"真的吗?"见他不说话就欢喜过度上前捶了他的胸口一下笑道:"记住你这个人情了!"
等某男想怒喝她时,人已经冲进了厨房,伸手捂着胸口继续把风,变了,变得光彩夺目了,脸还是那张脸,然而那气焰,一举一动都让人不自觉就紧紧追随,想知道她为何会这样,却又开不了口,也罢,问得越多伤感就越多,这么久不去娶亲不是为了别的,而是对女人有了一种恐惧感。
第一次喝醉了对龙缘产生了邪念,然而刚才望着她的身体,再次有了那种最原始的欲望,青楼里的女人无论怎么引诱都没有成功过,刚才仅仅只是一眼就失态了,讨厌龙缘,还是讨厌,只是没想到自己的身体会对她有这么大的反应呢。
"靠!这些她们是宁愿扔掉也不给我们吃吗?"看着许多晚上没动过的菜碎碎念。用极快的速度全部都包裹了起来,再拿起一个小锅和一点柴火走了出去,见某男在看着月亮发呆就鄙夷地说道:"你也有这么多愁善感的时候啊?"
"我也是人!"拿过她手里的小锅道:"去哪里/?"
"岭修阎房里,你全拿过去,我喊母后去!"说完就拍拍手里的污渍大步跑向了冷驭鹰等人的房间,终于可以好好吃一顿了,不过看来以后的日子不会太难过,只要龙翱肯帮忙就成,这小子也不算太坏,以前的事就一笔购销吧。
"微臣参见皇上!":龙翱放下手里的东西便走到了牀边单膝跪地,一手撑在膝盖上,一手顶着地面,;脸上全是恭敬。
岭修阎转过头大度的说道:"是龙翱啊。以后别叫什么皇上了,否则会惹来不必要的误会,给你添麻烦了,真是不好意思!"
"皇上我……对不起!"眼里全是愧疚之色。
"我明白,这样吧,我明日就带他们离开,你不用担心!"薄唇紧抿,全是无奈,如果只是自己拖累了所有人的话,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拼一拼吧,老天真要自己死的话就算是反抗也没用,只希望凌非和母后她们真的能顺利出城。
龙翱烦闷的捏拳,望着对方连动都不能动的身躯,他对龙缘已经很不错了,为了她他连命都不要,沉默许久才开口道:"没事,住下吧,什么时候伤好了什么时候走!"
岭修阎讶异的抬眸,心里一阵感激划过,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微微一笑。
片刻后病房内就充满了欢声笑语,菜香的味道弥漫在整间屋子里,牀前一个小铁锅正冒着雾气,虽然像大杂烩,却出奇的香。
"好吃好吃!阎儿,来尝尝这个!"太后夹起一块热气腾腾的酥肉放到了岭修阎的碗里,剩下的就是凌非负责喂了,锅里有半锅水,青菜,芹菜无数肉类统统都倒了进去,还有大半盆冷却的米饭,怎么样都能吃饱。
苏云将一块酥肉放进了冷驭鹰的碗里道:"多吃点!"
冷驭鹰感动的笑了起来,同样将好吃的都往对方的碗里送,宗元藤只是不断地狂吃,来到古代,这是最好吃的一顿饭,谁叫这次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饭菜永远都要到最饿的时候吃才香,而且还是和这么多人一起抢着吃,人间美味啊。
龙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欣赏着一家人的和乐融融,不明白真的好吃吗?为何他们满脸的喜悦?这分明就是剩饭。
"娘!你怎么来了?"
一句话,让所有人都彻底地奔溃,太后用力咽下嘴里烫死人的酥肉,脸蛋上还有着几条抓痕,像母鸡捍卫小鸡一样站起身挡在了几个孩子面前,怒瞪着大夫人道:"你想做什么?"
大夫人起初还不相信,然而看到这些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看着儿子摇摇头:"你也大了,有自己的主见了,娘希望你做的是对的!"最后看向太后道:"我还能做什么?以后你们尽量少出屋,我会让厨房每日给你们送饭菜来!"长叹一声只能摇着头出去了。
"她说不针对我们了!"西太后惊喜的看向凌非和岭修阎。
"她本来就不是你想的那种恶人,否则外面怎么都没传言?只是我们来了给她们带了恐惧,害怕这个家因为我们垮了!"凌非边夹起一块青菜送到了岭修阎嘴里边说着自己知道的话。
龙翱点点头:"我娘一向乐善好施,虽然偶尔刁蛮,但也不会恶毒到见死不救!况且我娘和几位姨娘武功高强,却只伤了太后一点点!"再看五夫人能活到现在就证明了一切。
西太后歉疚的起身道"那是我误会你们了,哎!蓝卿真的很让我失望,他既然真的千方百计要来害死我们!"好歹也是他的亲娘。怎能这般狠心?
望着大家都食不下咽,凌非赶紧说道:"好了,我们不要想那些不开心的事,继续吃,一会吃完了好睡觉!"难得大家这么开心,干嘛又去想这么悲伤的事?
气氛慢慢再次活跃了起来,最后就连龙翱都拿起筷子享受着大家的乐趣,话,画面温馨到了无法言语的地步。
只是无人看到一抹白影正站在他们目前的房顶上打坐,紧闭的双目如一尊雕像,一阵菜香传来,肚子再次传来尴尬的声音,眼睑抬起,日月都会失去光辉,再美丽的花朵都会失去颜色,黑曜石般的瞳孔里依旧没有任何的波澜,纤长浓密的睫毛微微抖动了一下次,顿时,天地失色。
望向弯月轻启粉唇淡淡的自言自语:"最后一次了!"
三劫已过,便不再理会,倘若你们能活到那一天,那也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活不过,也不能怨天尤人。
十四天后
"怎么样?能正常活动吗?"
病房内,无数双眼睛都盯着岭修阎一步一步迈出步伐,凌非和宗元藤都两眼发指,见他并未蹙眉就知道好了,完全好了!
岭修阎走了几步后就发现除了骨头不舒服外差不多都已经复原,好厉害的治疗法,点点头:"没事了!"就是背后还有点微微发疼,伤口已经痊愈,全都结痂,十六个三角形的伤口那么明显,凌非,谢谢你的照顾,没有你,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今天。
:啊啊缘儿他没事了呜呜呜没事了呜呜呜!"西太后一把抱着凌非大哭,这是喜悦的泪水。
冷驭鹰也不想打破他们的温馨一刻,冷声道:"我们该启程了,魏月国的路还很长,一路上可能千难万险,一天没到达我们都不能松懈。屈袁令当真不在你们身上?"
"当然没有!"凌非矢口否认,没办法,她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因为报仇就来抢夺,袁家寨在魏月国,自己得装作若无其事的到达才能算安全,在这之前绝对不能再做任何的傻事了,一个假的都能惹来这么多的麻烦,真的还了得?
"那好!我们赶紧收拾行李走!"说完就和宗元藤走出了门外,准备收拾行囊混出丰都城。
一羣人都开始准备起了一场庞大的丧礼,准备连日混出城内,一刻也不想多做停留。
然而一道圣旨下来,龙严水被宣进宫,前脚刚走,禁卫军统领便带着五百名禁卫军将元帅府给团团围住。
"快快!"挥舞着长剑站在大门口大喊着:"给我搜,倘若窝藏叛贼,统统杀无赦!"
而凌非等人还在不断的收拾包袱,不知道外面正在发生着什么,刚和岭修阎一同出门就被龙翱给挡住了,不解的看着他:"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先不说这些,快跟我来!"握住宝剑说带着所有人冲向了酒窖,不用问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一定是官兵来大力搜索了。
充满佳酿味的酒窖里,凌非总觉得事情不对劲,等人都下去后才看向龙翱,发现他眼里全是杀意:"到底是怎么回事?"
龙翱摇头:"没事,快下去!找不到你们我们就没事!你娘交给你!"一把将后面的五夫人推给了她,再迅速将她们全部推了下去,再把木板全部盖好才冲了出去。
禁卫军统领带着无数人冲到了岭修阎住过的病房翻箱倒柜,六十多个人完全就没有搜捕令,却依旧不要命的找。当发现一套沾满血液的龙袍后就拿起走向了外面,脸上有着肆虐的邪笑。
"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来龙家,你们就不怕我们向皇上参你们一本吗?"大夫人按住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的心脏,指着那些禁卫军不断地怒喝。
另外三个夫人都不能灭了气势,全都双手叉腰,这个家出了名的母老虎。
几百个禁卫军身穿黑色铠甲,谁也没说话,只是笔直的看着前方,目不斜视,无论对方怎么侮辱都不带皱一下眉头。
龙翱也提剑冲到了母亲的前面,一百多个家丁和丫鬟全都藏在了夫人的后面,从来就没有发生这种事,难免有些惊慌失措。
"谁派你们来的?皇上?"不可能,现在父亲还掌握着军令,他们不敢这么擅自闯入的,肯定不是皇上的指令,难免有些惊慌失措。
"请问将军,这是什么?"
就在这时,禁卫军统领拿着那件刚好被扎了里、、十六个洞的龙袍走到了龙翱的面前,顺便拿出了双龙戏珠的金冠扔到了地上,三十多岁方的脸庞上全是得意的笑容,只有眼里有着熊熊兴奋的火焰。
几位夫人大惊,最后大夫人冷笑道:"真是好笑,你们想陷害龙家直接说便是,何必弄出者这么多花样?"
烈日下,微风徐徐,宽阔的大院里占满了两方的人,草坪里,花坛里,均是将龙家给围的水泄不通,前面一批禁卫军手持宝剑,后面一批都单膝跪地,手持弓箭,准备随时射出。
凌非在酒窖里不断地来回行走,不对,龙翱的眼里全是杀气,看向五夫人道:"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五夫人摇摇头,傻笑道:"没发生什么事啊?你到底是谁啊?为什么要用我缘儿的身体?"
"你问她还不如不问,她懂什么?会不会是岭蓝卿派人来抓我们了?"宗元藤蹲在地上不断玩弄着双掌,神色凝重。
"来了是肯定的,但是我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对待龙家,你说他们会大开杀戒吗?"心里七上八下,跳动的速度自己彷佛都能亲耳听得清楚,两只小手更捏得快断裂,时间还真他妈的准,刚好岭修阎好了,就来搜了。
"不会!"岭修阎微微眯眼道:"龙严水和龙翱再怎么说也是国之栋梁,他们不敢轻举妄动的!"
"老爷出去了啊!"
就在所有人都放下一颗心后,五夫人突然将地雷点燃,炸的所有人都头冒黑烟,凌非瘫坐在地,双目圆睁:"好一个一箭双雕!"
西太后完全不明白,看所有人都急成这样就抓抓脑门道:"什么一箭双雕?"
岭修阎吞咽了一下口水,眼里的恨意显而易见,岭蓝卿,我一定会将你碎尸万段的:"岭蓝卿虽然知道我们在这里,却这么久都不曾有动作,显然就是让龙严水知道他是死都不会开口,却贴出皇榜,窝藏者,一旦被官兵发现就杀无赦,甚至满门抄斩,他现在见龙严水无非是想告诉龙严水他不知情,这样龙严水以后也不会记恨他了!还会照样为国家效力。
"什么?蓝卿……他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不……不是的……不是的!"太后垂首慢慢抬头,眼泪从那睁大的双眸中流出,无法相信儿子居然这么残忍,不行,不能这么残忍,真的开始后悔生他了。
凌非却摇摇头:"可能比这更糟糕,龙严水一定会在今天被撤职!交出军令,告老还乡!"这一刻凌非才明白岭蓝卿为何不早点来抓人了,他是在玩一个游戏,让她们以为可以逃脱的时候却来一个原子弹,将所有人一网打尽,他无法相信龙严水不会背叛他。
是啊,自己怎么还觉得他依旧有一点良知存在的?怎么忘了他早已经不再相信任何人?为什、、为什么早点不知道?如何知道的话早就带岭修阎走了。
果然……
院落里无数家丁都抄起一件家伙准备迎战,龙翱盯着地上的东西发呆很久,抿嘴道:"先调走我父亲,再给我们一个措手不及,行啊你们!"
"随便你怎么说,哈哈,总之我,贺蒙,今后就是这家里的主人,我就是这大元帅,龙翱!你们真是天真,以为皇上真的没了你们就要灭国吗?笑话,是本元帅动手还是你们自己来?至于那些不想死的,大门就在那里,可以走!除了龙家任何一员。"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仰头高傲的看着他们。
大夫人慢慢拉了拉龙翱的手臂小声道:"你先走,我们来对付他们!"
"胡说!娘,看来今日我们谁也无法逃避了!"转头看向后面的人道:"你们都是元帅府的人,多少都有两下子,你们要是怕死的话就走,不怕死的就跟本将军一起杀出去!"
"效忠元帅,肝胆涂地!"前面的六十个军人全都伸手捂着自己的心脏,脸色相当的坚决,个个都是二十多岁的硬汉子。
可最后面的一些丫鬟和家丁全都上前说些什么'家里还有老小''不想死''对不起'的话,全都陆陆续续走出了大门,龙翱并不生气,他们留下来也只有送死的份,但是作为一个军人,这种逃兵还是很让人气愤的。
骄阳似火,彷佛要将大地烤焦,无数人都汗流浃背,却依旧不敢闪神,稍不注意就是一条命啊。
四位夫人起身拍掌做出了打架的姿势,显然都是练家子,大夫人怒喝道:"姐妹们,大家在一起这么多年了,早就一条心,当日结拜,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今日咱们就要死就一起死!邪不胜正,我还就不相信他们能翻了天不成!"
二夫人抽出腰间的鞭子'啪'的一声就打在地上道:"生亦何欢,死亦何惧,我等岂是贪生怕死之辈?"
"噗!"禁卫军统领'贺蒙'鄙夷的笑了一下,胡渣满脸,一身金黄铠甲倒是有些威风凛凛,只是那双小眼睛显得有些猥琐,根本就没有大将之风,但是做的事却全是大将之事:"几位夫人真是让我等大开眼见,传闻龙家的四位夫人凶悍如虎,没想到还这么有情有意,看在你们几个女流之辈如此护家的面子上,本元帅给你们一条出路,说出叛贼的窝藏之地,本元帅今日就放你们一马!"说完就走到了大夫人面前,看着她们风韵犹存的高贵身躯摇头道:"夫人想、已经应了那句'岁月不饶人'的古话,入锅再在你的脸上弄一些丑陋的疤痕……"
"呸!"大夫人直接冲他吐了口口水,正中贺蒙的脸庞:"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分明就是你这个狗贼想夺我夫的地位,拿来栽赃陷害的!"
"就是!老娘就算再怎么岁月不饶人,也比你这杂种要美上万倍,瞧你小鼻子小眼睛的,哈哈!还没见过这么丑的男人!"四夫人举着青铜宝剑大笑了起来。
"噗!"就来无数禁卫军都跟着耸动了肩膀。
贺蒙不断捏拳,最后直接狠狠打向了四夫人的脸:"臭婆娘!"
四夫人一个后空翻躲开,阴冷的看着他嚣张的笑道:"想打老娘?你他娘的也不去打听打听老娘以前是干什么的,老娘走镖的时候你还是奶娃娃呢!"
脏话接二连三,没错,她们四个是进门后才结拜的,个个都是武功好手,或许就是这一点才让龙严水青睐了吧,而且个个虽然都像女流氓,但是却对家特别的爱护。
三夫人拿出两只特别短小的剑握在手里,瞪着已经气的快吐血的贺蒙道:"老娘们个个要不是吃素长大的,限你立刻滚出去,否则非扒了你的皮!"娘的,老子当山大王的时候你牙还没长出来呢。
几个女人一唱一和的,简直让一羣男人都汗颜,乖乖,完全没想到龙家还有这等货色,简直就是……无法形容,一个比一个泼辣,而且出口成脏,是怎么当上夫人的?龙严水还挺护家,这种女人给谁谁都不敢要把?
不过很多事情还是到最后关头才能看出对方的心还是红是黑,能这般护着家的女人,少了,一般丈夫不在家全都会跪地求饶。
"好啊!一个个都不怕死是吧?"本来还是期待她们跪地求饶,说出叛贼的下落,完全没想过一个比一个狠。
"报,我等搜遍了整个府邸,没有发现叛贼的任何踪影!"
望向手下,贺蒙有些不耐烦了,最后问道:"你们说是不说?"
龙翱站在一旁不动,相比起来,几位姨娘他是见识过的,其实都是好人,只是别人只会看其外表而已。
"呦!一个大男人来威胁女人,拟你算个什么东西?这样吧,你要能打过我们四个姐妹,我们就告诉你们他们已经去了哪里!"大夫人挑眉,一身的保守裙装,弯腰伸手将裙摆'撕拉'一声扯烂,绑在腰际,露出了亵裤。
然而几个女人的心里早就有了底,是想拖延时间,看丈夫回来时怎么说,要真撤职了,大家就一起死,她们不是傻子,真交出人来还是死,何必徒增性命?活着多不容易?在这乱世,荣华富贵都是虚无的,只有一条命是最真实的。
其实几个女人并不是什么巾帼英雄,她们只想护住这个家,不管别人死不死,如果真的放了岭修阎他们就可以活的话,她们会毫不犹豫的放,但是这岭蓝卿果真到了丧尽天良的地步,弑兄夺位不说,连母亲都要一起杀死,虽然二,三,四夫人都因为怀孕期间动作太大,和孩儿夭折,难产,孩子均是死去,可都是做过娘的,从来没想过一个儿子能这么狠心。
气氛总是有的,不孝子,世人唾弃之。
贺蒙不屑的笑了一下,抬起手里的宝剑道:"哦?看来他们是真的逃出去了,你们可不要诓本元帅!"说完就抽出剑杀了过去。
"是灵蛇缠尾!"二夫人大喝一声,一个侧身躲过,打出手里的鞭子果然缠住了贺蒙的双脚,再狠狠的一扯。
贺蒙在空中旋转了一圈,并未倒地,而是和大夫人她们打了起来,无数人纷纷让路,留出一片空挡给五人,就连龙翱都开始后退,姨娘们他都不敢不敢惹,这个贺蒙居然还敢单挑,厉害,就是父亲一件她们打架都不敢阻拦,只能转身去书房,能阻止吗?阻止过一次,好家伙的,他们不打架了,全去攻击爹了。
"打你个落花流水!"三夫人举起双剑刺向了对方的胯下。
贺蒙大惊,该死的女人们,第一次这么讨厌和女人杀戮,贱招都出来了。
一时间几个人打得不可开交,全是兵器碰撞声,异常刺耳。
最后贺蒙果然被打倒了,仓促着后退几步大喝道:"放箭!"
一听这话,龙翱赶紧和六十多名武将挥舞起了兵器,不断挡着那些飞来的箭羽,不过都不是什么高手,很容易就被扎上了一箭,龙翱眼里尽是森冷,不断挡在几位女人面前,高挑的身姿就如一座保护神。
四个女人也不是被人保护的人,拿起他们射过来的箭准确无误的扔了回去、
"啊!"
"啊!"
一下七个人瞬间倒地,但是她们这样特别的费力,完全处于被动的状态,对方只是射箭,根本就不用费力,可她们不行了,慢慢就有些体力不支了,最后四夫人一个仓促:"啊!"胸口一箭令她尖叫一声,却还是提起剑不断的抵抗,前后左右全是人,算是被围住了,地上已经尸体一片。
"啊!"三夫人一口鲜血喷出,身上更是被连扎了十几箭,再也没有力气打下去了,眼睛微微一闭,倒了下去。
"三届,三妹!"大夫人和四夫人同时喊出,二夫人眼看人都死得差不多了,干脆也不打了,胸口立刻被击中。
龙翱的背上也已经插着一支。
大夫人看向儿子道:"你有轻功,快跑!"害怕成为儿子的累赘,干脆也不打了,直接倒地,瞬间就只剩下龙翱一人,看了看家人,赶紧一跃而起,飞身上房飞离出去。
贺蒙见状举起剑道:"追,全城都给本元帅搜,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人!"说完就带着所有活着的人冲了出去。
龙翱趴在房顶不断的喘息,看人走了后才翻身跳跃而下,冲到大夫人身边抱起她的身体道:"娘……娘你怎么了?还好吗?"
大夫人摇摇头,嘴唇已经发紫:"娘说过,会尊重你的决定,因为娘呕……不……不能一直在你的身边……我……我想……你……早……早日成家!"
望着她背上胸口全是箭羽的龙翱咬紧牙关,眼泪骤然滑落:"会的,孩儿一定会成家立业,娘,你一定要坚持住,一定让你抱个孙子,好不好?"
"没……没用了……娘……也是……也是习武之人……你……你快走吧……带着你的……朋友走,娘……累了!"
"天啊!"西太后一出来就看到了这种场景,直接奔到了龙翱身边,看着大夫人道:"你还好吧?"
大夫人望向太后,苦涩的笑了一下,那么的虚弱无力,伸手抓起西太后的手道:"对……对不……起,我……也是……想要这个……家……安宁,我……我希望……以后您能……好好照顾……我……我的孩子!"
西太后吞咽了一下口水,眼泪也滑落了下来,点点头:"我会的,一定会的!"
凌非望着满院子的尸体,心里说不出的震撼,双眼里慢慢被血丝占满,心脏几乎就要从喉咙里跳出,是他们害了这里。
岭修阎双手背在身后,眼里同样有着水雾,这种生离死别真的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那我……就……放……放心了!"费力说完最后一句话,便睁着眼彻底瘫痪了下去,还不算老的容颜上有着泪珠,龙翱伸手摸向她的眼皮。
然而上天总喜欢给人最重的打击。
"少爷……少爷呜呜呜少爷……天……天啊,这……这……"龙严水的随从连滚带爬的进屋,一见院子里的尸体后就双膝跪地,望着所有人道:"老爷去了!"
"你说什么?"凌飞彻底的慌了,上前提起随从的双肩不断的摇晃:"去了是什么意思?啊?去哪里了?"
龙翱张嘴愣愣的看着地面,完全无法接受一时之间发生的一切。
"呜呜呜皇上召见元帅,其实早就有了杀心,是皇上亲手杀死的,是小的一个好友公公告诉我的,皇上要元帅交出兵符,可是元帅说一定要带着家人顺利离开才给,结果皇上就杀了他,昭告天下,元帅病故,然后要重新制造兵符!呜呜呜!"最后再次跪倒在地。
"岭蓝卿……岭蓝卿,我要杀了,我要杀了他啊啊啊!"龙翱连想都没想,放下母亲捡起剑就飞上了屋顶。
岭修阎见状,赶紧追了上去,拦在他的面前道:"你去只是送死,你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你现在受伤了!"
屋顶上两个男子对立着,凌非的眼泪不断的滑落,不久前她还在说这四位夫人没有教养,说她们不好,如今却为了他们而死,慢慢抬头看向天空,这是上天的安排吗?
"好啊好啊都死了都死了!"五夫人拍着手不断的蹦蹦跳跳,只是跳着跳着就跳不下去了,目光停留在几位夫人身上,忧伤在那眼眸里微微飘过,都死了……都死了……
龙翱捏紧间道:"难道你要我苟且偷生吗?"
"当初我和你一样,也想死,可是你死了就能解决问题吗?你去了还不是正中他的下怀?如果真的这么恨,就同我一起将他狠狠的拉下,踩在脚底下,而不是这么莽撞!"我不比你少恨他,如果可以,我现在就想冲进去和他同归于尽了。
可是不可能。
龙翱转头看向院子里,心一阵一阵的痛,呼吸一滞:"呕……!"洁白的光线下,大口血液顺着嘴角滑落入地,甚至还散发出了刺眼的星光。
"你不要让内力倒流了,否则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