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哇啊!”
“没事没事,一下就不痛了!”雾儿感觉自己是在做好事,然而就在剪子要落下时……
‘噗!’
小小鸟瞬间射出来到人世间的第一次液体。
呱呱呱~~~~~~~~~~
一羣乌鸦飞过,不知是太过接近的缘故,还是孩子的能力太强,雾儿抬起头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清水,整张脸都瞬间变黑,放下剪子赶紧给他换另一件衣袍:“你别尿了哦!我的衣服不多的!”
“哇哇哇~~~~~~!”
另一个也叫嚣着,也跟着喷出液体,忙得某人不可开交,最后干脆将一百套衣服全部拿出往他们的屁股下垫……
四炷香后,雾儿瘫坐在地上,用袖子擦着汗水,而那俩孩子的哭声就没停过,耳朵里全是驱除不了的嗓音,莫非是身体不舒服?拿起剪子忍痛划破手指:“哎呀!”痛呼完就赶紧站起来送进了孩子的小嘴里。
咦!哭声停止了,可是嘬得她好痛啊,而另外一个还在哭,神奇的发现那脐带儿居然在变黑,而且正在从根部脱落,就说嘛!吊着这么两个肠子多难看是不是?再划破右手食指送进了另外一个孩子嘴里。
或许孟婆婆知道了,都得羡慕这俩孩子,就她都舍不得要女儿的血,而这母子三人几乎每天都要喝一点,这血……万金难求一滴。
一滴可减少一年的修炼,还是十二个时辰不断修炼一年的那种境界……
“哼嗯……!”两个孩子还未睁眼,皱巴巴的,难看至极,却看着也很是可爱,小嘴柔软得不像话,雾儿看着看着也笑了,自己的血有这么好吃吗?转头望着凌非,还是等她自然醒吧,就在这时……
“雾儿……!”
一听这声音赶紧看向外面,想伸出手又怕孩子哭,那种声音犹如魔音贯耳,没几个人受得了。
孟婆婆还真没算到此刻凌非就来到了此处,抱着一大包许多日常用品走进院落,周围的血海似乎见怪不怪了,虽说就快奔五十了,可健朗的体魄依旧年轻,好似只有三十多岁一样,或许到二十一世纪做做美容,化化妆也算得上风韵贵妇。
将东西都放到了屋檐下,伸展一下酸疼的肩骨才进屋,当看到屋子里的情景后,半天没回过神来,两个婴儿正喝着女儿的血,牀上凌非昏昏欲睡,最后走到桌子前惊喜的瞪大眼:“这……这是她的?”
已是头发半百,最普通的妇人发髻,头上两根金簪,一袭灰衣,别看这娇小的身子,要真单打独斗还真没碰到过对手。
“娘!我快痛死了,他们两个一直哭,怎么办啊?”手指真的很痛了,眼泪汪汪,如同看到了救星。
孟婆婆激动得双手都在颤抖了,音儿的孩子,眼眶也跟着红润了起来,赶紧将双手在身上擦擦道:“去前边热泉里打两桶水来,快去!”该死的,怎么不把孩子包起来?这样得多冷啊?
熟练的做了两个襁褓,用布条轻轻绑住。
“哇哇哇~~~”
婴儿的哭声在孟婆婆眼里却是天籁之音,擦擦热泪把一堆衣服全部放在一起,弄出一个柔软的小窝:“哦哦哦!乖,不哭不哭哦,奶奶在这里,我的孙儿孙女长得真漂亮!”爱得都快含进嘴里怕化了,捧咋手里怕冻着了。
半响后雾儿才把水提进来,孟婆婆把孩子交给她,快速走到牀边将睡着的凌非抱起,用清水将大腿里温柔的清洗着,还好自己来了,否则一直不洗的话是要生病的,孕妇这么脆弱,为什么自己不早点来?儿媳妇受这种罪,想到儿子……哎!
擦擦眼泪,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无论如何还是谢谢你,让我这被半截黄土埋住的人还可以看到自己的子孙:“雾儿啊!痛的话就别喂了,他们还小,你的血性寒,到了他们的身体里会更难受的!”冷热交替,慢慢就会热血沸腾,不过难受归难受,对孩子将来习武有极大的帮助。
估计到千河的年龄都会超越他们,看来很多事还是自己算不到的,凌非怀孕,这么快到了这里,还生了双胞胎,这些都已经打破了那个人的计划了,看他怎么收场。
直至太阳落山,峭崖上,那个衣袂飘飘的男子再次前来,望着山下发呆,拿着佛珠的大手里是一个竹篮,也不管地面是否干净,盘腿而坐,这里常年累月都被狂肆的疾风围绕着,绝色冷漠的容颜上似乎多了一分憔悴,放下竹篮,取出一个干净的瓷盘放在石板上,又取出三个馒头和筷子,还有一盘青菜……
半响后才拿起一个馒头发呆,抬眸好似看到了那个曾经会时常喂饭的女子,大手伸出,得到的只是冰冷的气流,对方只是笑着,没有上前来接的意思,只能收手慢慢送进了嘴里,咬也咬不下去,学着对方的样子撕下一块狠狠塞进嘴里。
依旧有点难以下咽的感觉,肚子‘咕咕’个没完,庞大的身躯就像一尊雕塑,最后大手落在膝盖之上,撕了一小块的白麪体顺着风儿滑落在地,滚向了深渊。
沮丧的垂头,任由三千青丝跟着脸颊滑落,膝盖上伸展开的两只大手开始有些蠢蠢欲动,最后还是被压制住了……
‘切记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好好参悟方能修成正果’
‘莫要动情,否则必会万劫不复’
‘…………’
‘我的天啊,那是什么?’
“啧啧啧!大师,你的皮肤比女人的摸起来还舒服,对了,你有打过飞机吗?哦不,你有自淫过吗?”
“弦音,我爱你,你明白吗?我是认真的,只要你愿意,我会一辈子都守候在你的身边,不离不弃,我会用我的热情来融化你,真的!”
控制住的双手再次蠕动,慢慢弯曲,就在快要捏成拳时又瞬间伸开,比宇宙尽头的无敌黑暗还要深邃的眸子里有了一点不该属于僧者的阴郁,却也是稍纵即逝,紧紧闭目将头僵硬的歪向一边。
似乎想要隐忍什么,脑海里闪现的片段又被所有的意志力压下,再次睁开时,便是一片祥和,不悲不喜,纤长的大手拿起筷子夹起青菜塞入了口里。
“好吃吗?”
“你会做面给我吃吗?”
艰难的咽下这以前认为是美味的东西,如今却……无奈的放下筷子:“从来就没这样过!”
粉唇吐出了这么几个字,夜半三更才起身装起碗筷离去,按照脚印来看,此人定来了三次……
‘嘣嘣嘣’
某间客栈里,夜夜都传出这种烦人的声音,奈何人家包下了整间客栈,价钱又高,掌柜也舍不得轰人。
只见宗原藤坐在油灯下学着弦音敲击木鱼,只为给好友祈福:“莫要为难,小鬼大鬼请开通大道给她走……!”纸钱烧了一盆子。
一块木牌做的灵位很是显眼。‘爱妻凌非之灵位’!
头戴一个用粉黄色麪粉糊的帽子,眨眼一看,还真像个和尚,做的那叫一个真实,僧袍,佛珠……
不知当事人看了会是什么表情?
谷底凌非睁眼时就想到了孩子,当见到孟婆婆在逗弄孩子时就一阵暖流划过,你还真来了,外面蛙鸣声也变得相当美妙,雾儿趴在桌上已经疲累的进入睡眠,看来此时已经很晚了,笑道:“婆婆!”
“诶在!”孟婆婆迅速抱着两个孩子到她身边:“快快,喂奶!”
“喂奶?我……”上帝,这么囧的事也落到爷头上了,很是不好意思的任由对方掀开衣摆,俩孩子并未哭泣,而小嘴一吃到食物就疯狂了,某女只能无语问苍天。
除了小腹下还疼外,几乎都没见到很舒适,盯着老人那幸福的笑也很是感激:“谢谢,没有你,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些事我也不懂!”
孟婆婆瞪了她一眼责备道:“说什么谢?女人坐月子时是很需要人照顾的,而且还得吃好,我下午去买了很多鸡蛋,还买了很多东西,这个月啊我就不走了,来照顾你!你先抱着,我去给你煮麪!”
说完就起身娉婷的走到外面点灯拿出几个鸡蛋和猪油开始忙活,作为孩子的奶奶,这是理所当然的,说起来也真对不起这女孩儿了,要不是自己她又怎会受这种苦?说不定和儿子都不会有交际,无论生谁的孩子也比现在好,儿子还不知道开窍。
许久后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麪出锅,抱起两个已经睡着的婴儿放进小窝里,送上面道:“来!吃吧!别烫着!”目光很是慈爱,如同看着宝贝一样。
“婆婆!算了,不谢!”想起中午的情景,对方此刻的关爱真的是催人泪下,逼回雾气赶紧接过,还别说,真的快饿死了,雾儿煮的那半生不熟的米饭真有点……这香喷喷的面才就叫饭是不是?
“呵呵!多吃点,否则孩子就没奶了!”
‘噗……’差点就喷出一丈远,意识到失态就解释:“那个……婆婆,你看我吧,是个男人,麻烦以后别说奶这个字,听了很别扭!”头皮都发麻了。
“哈哈!好好,不说不说,快吃吧!”这丫头还真是可爱得紧,为何那小子就没发现呢?
在孟婆婆的照顾下,凌非算是很快就生龙活虎了,转眼间半个月已过,不知上面的情况如何了,最挂念的莫过于自己那个同一世界的好友,写出几个字和孟婆婆画的山谷地图送了过去:“婆婆!你最好不要去打听他,否则我怕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你只要把这个贴出去,他一定会找来的!”
“毛主席在这里!”后面是整个山谷下的线路,歪头蹙眉不满:“原来你不叫凌非?你还有名字?”毛主席?这名字好怪异。
“咳!我要是叫这名字做梦都能笑醒了,总之他会明白的!”要知道毛主席可是名垂千古的英雄,我充其量就是个小雄……
没有再多问,举手之劳,刚好要出去买点鸡鸭鱼肉回来炖,拿着白布走向了一条唯一的出路,而婴儿也开始蜕变,不再浑身发红,估计用不了多久就是两个白白胖胖的小孩了,当然,除了很闹腾外,也没什么缺点。
只是一哭起来就会让人发疯,除了哭就是睡,吃,拉,让人甚是无奈,盯着两个睁眼吃奶的小家伙嘿嘿笑道:“不哭多可爱?以后不许哭知道吗?否则打屁股的!”
两个孩子还有些难看,盯着凌非挑眉样子,都咧嘴。
“哇!你们还真会笑啊?”虽然没发出声音,可她真的看到了,真的是在笑,不知是自己太过震惊吓到了他们还是嫌弃自己说他们以前不会笑一样,又争先恐后的哭了起来,好不凄惨。
该死的,这才十五天就咧嘴是不是很不正常啊?不会是傻子吧?你们两个兔崽子可别吓唬我啊。
雾儿冲进屋子赶紧上前轻轻拍着他们:“哦哦不哭哦!乖,姑姑在呢,凌非,你说他们叫什么名字啊?总不能叫‘哦哦’吧?”小孩好好玩,好喜欢哦。
“是哦!叫什么呢?”盯着吃奶的儿子和女儿,都不知道谁大谁小,谁先出来的?剪脐带的时候就弄混了,这个问题还没想过,十五天都很少下牀,想了一下点头:“我觉得儿子大点好,我记得老妈说孩子的名字难听一点好养活,就叫狗蛋狗丫吧!”
“狗蛋狗丫?”雾儿差点就晕倒,这名字也太难听了,还没小白好呢,低头小声道:“狗蛋?狗丫?你们真要这个名字啊?”
俩孩子并不懂他们的谈话,只是拼命的吃奶。
“不行不行!太难听了,凌非,这个任务以后再来处理好了!”
并不知晓凌非是嫂嫂的事,只知道娘也很喜欢他们,而且这俩孩子认自己做姑姑,以后就不用孤独了。
难听就对了,好养是不是?但是想想也有点……没档次,算了,等宗原藤来了再取,他好歹文化比自己搞,说不定会想到什么很押韵的呢。
东岭国皇宫
面对满朝文武,依旧威风凛凛的男子却有点精神不振,却也不能表现出来,活了半辈子,从来就没这么累过,不再随便接触女人,脑海里羣死对方那句‘不管如何,好好活着’,活着,不断提防着许多豺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大手伸起,举止优雅,目光如炬,在外人眼里永远都是一位神采奕奕的君王。
“皇上!听闻……听闻叛贼岭修阎好似有要回朝的迹象!”刘治有点担忧了,因为他要回来的话,第一个办的就是自己。
一句话,有人喜有人忧,被刘治常常打压的人们都暗自挑眉,好似在说‘你也有害怕的时候?’
岭蓝卿不屑的勾起薄唇,不屑的说道:“不管如何,他也辅佐花元帅立下大功,可叛贼始终是叛贼,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抓到此人,打入死牢,终身不得放出!”眼里的狠辣依旧存在,没有一丝的兄弟情谊存在。
手肘撑在龙椅上,抚摸着疼痛的额头,刚要问问那个所谓的妖女是否离开魏月国时……
“不管如何,龙缘跳入悬崖也算是为东岭国除去一害,皇上,是否要命花元帅继续进攻?”刘治欣慰的看先岭蓝卿,天知道多少人在憎恨这个卖国贼?居然帮着帝国灭了本国六十多万将士,除了乞丐原和雀阳城的人外,均是称之为‘妖女’。
凤眼微微瞥向刘治,缓慢的坐正身姿蹙眉道:“你说什么?”
“微臣说妖女跳入悬崖……皇上?您没事吧?”怎么表情这么难看?
岭蓝卿紧紧抓住扶手震撼的站起,盯着门外半天说不出话来,放置身侧的两只大手却颤抖了起来,好似天就要塌陷一般,喉头一阵滚动,一条红线自唇角滑下,却还是紧紧地目不斜视。
跳入悬崖……跳入悬崖……
“天啊!万岁爷?您怎么了?”小桑子吓得不轻,转身就要去搀扶时已经来不及。
邪魅的凤眼有过震惊划过,最后缓缓闭上呕出一口血便晕了过去。
你要我活着,为何自己却要离开人世?您是蓝卿唯一活下去的支撑梁柱,为何现在有先走一步?
“皇上!”大臣们都猛抽冷气,吓得都冲了上去,刘治最为担忧,大喊道:“太医,快叫太医!”
直到深夜岭蓝卿才在龙牀上悠悠转醒,让等候在一旁的宫女太监们都松了口气,小桑子上前慰问道:“万岁爷!您感觉如何了?太医说您不能受刺激,尽量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弯腰恭敬的低着头,不敢去直视对方的双眸。
可半天也没见对方会话,这才胆怯的抬起眼睑,为何双目无神?不放心的再次问道:“皇上?”
“小桑子,朕没事,宣布下去,从此不再早朝,准备好玉玺,如果有人想要就给他吧!”现在已经双目都不想要了,累了,疲惫了,心痛了,说我没责任也好,丧尽天良也好,真的累了……
闻言小桑子吓得噗通一声跪了下去:“皇上您说的什么胡话啊?如果真的不管了,那么跟着您的人可都要死啊!呜呜呜皇上,小桑子还不想死,您一定要振作,不要再说这种话了,小桑子愿意终身相随!”
昏黄的灯光是很温和,此刻屋子里跪了一地的人,雕梁画栋,飞龙环绕,金碧辉煌,这是只有历来帝王才可住的寝房,确实,一旦岭修阎继位,那么都得死,这就是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谁会留寇贼在身边?
剔透的水珠缓缓顺着那洁白无瑕的肌肤滚落,目光毫无焦距,很是空洞,如同一位病入膏肓的老者,好似一夜之间白了头,太多的情绪压得他喘不过起来:“朕累了,小桑子,如果你们害怕的话,就……赶紧离开吧!”
“皇上,那您呢?听闻花错雨和龙翺他们已经进入乞丐原了,带领着十万大军,用不了十日就可到达,如果奴才们走了,您怎么办啊呜呜呜?”伸手狠狠擦拭着眼泪,自从香雾岛回来后,皇上就对大家都很好,脾气也温和了,可怎么这么快就又要变天了?
“朕……生不如死啊……下去吧!”虚弱的抬起手,示意他们走人。
小桑子见他这么说,只能哭着磕了三个响头才起身带领着大家离开了着偌大的殿堂。
“哈哈哈……龙缘,你不觉得我活得很失败吗?哈哈哈……很失败……既然生不如死,何不来个痛快?你说是吧?哈哈哈!”
“喂!你能像个男人吗?我草,老子最见不得你这种把命运怪罪到别人身上的人,你起来!”
“我要杀……杀……杀了他们……全部杀……”
“你他娘的给我起来,我就日了,你有点骨气行吗?”
“我草你娘,你敢打本王,我草……”
昔日的点点滴滴陆续涌入脑中,如果那个时候我没有做那些错事,如今是否已经终成眷属?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看的了吗?我已经在改变了,期待着下一次见面的时候可以得到一个真心的笑容,可是你却不给我任何机会。
凌非,我爱你,有些东西一定要等失去后才可以明白吗?明白了又如何?只会痛得无力翻身,,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东西可以支撑我了,这个世界,只有你一个人永远都会对我好,不管做了什么错事都会一而再的原谅,谢谢你……
七日后……
果然,整个皇城被团团包围,不需要打,也不需要争,因为刘治已经投降,皇上都投降了,他们还能做什么不必要的反抗?
岭修阎看向那些逆臣贼子就满腔的恨意,‘锵’拔剑指着刘治道:“说!那个畜生在哪里?”
西太后被一个丫鬟搀扶着,是的,现在她也恨透了那个丧尽天良的人,三番五次要杀她的人,如此的不孝子她是不会再心生怜悯了,一个已经永远都不会回头的逆子。
“在在御花园!”
“一会再来收拾你!”龙翺也上前踹了他一脚,转身跟着岭修阎大步走向了仇人的目的地。
而一个四人抬的椅子上,有些脱水的人如同即将要走入地狱的孤魂野鬼,脸色惨白一片,薄唇干裂,七天,只吃了一顿饭,喉咙彻底嘶哑,有一种痛,真的可以让一个人从此失声,不用大哭,只要不断的忍着眼泪,一天十二个时辰咽喉处都会像有几万根针在同时冲刺一样。
仰头望着那一只最漂亮的风筝,和凌非当时送的一模一样,翱翔在高空,美极了,这是你留给我唯一的礼物,不知你在天上是否看得到?
“呵!皇上,玩得挺恣意嘛!”
充满了讥讽的味道没让岭蓝卿转头,几乎连眉头都没挑一下,伟岸的身躯此刻也虚弱得连走路都走不稳,加上风寒和嗓子里的刺痛,也许真的有点快要崩溃的错觉,只是看着风筝,好似正看着那个女人脸庞一样。
如果一切都可以重来,我岭蓝卿定会事事都听从于你,可是一切都无法回到从前了,在岭岚殿打打闹闹的日子已经随风而去,相识的日子那么短暂,记忆却如此的清晰。
‘砰!’
西太后伸出双手捂住小嘴,周围的人也是一阵惊呼。
因为岭修阎走到那个将死之人身边一脚狠狠的踹向了椅子,‘咚’,伴随着木料一同滚落在地,浑身抽搐了一下:“呕!”鲜血又一次的喷出,染红了一身的黄袍。大手却还紧紧拽着那根线。
“怎么?我还等着你来正式对决呢!这就不行了?”岭修阎鄙夷的上前狠狠的踹了对方的后背一脚,眼里的阴骜令人不寒而栗。
软弱的身躯上有着鲜明的脚印,长发黏贴在嘴角的血液里,万般凄凉。
大大的御花园寒风刺骨,大家都穿上了棉衣保温,只有地上的男人只穿了一件属于夏天的单薄衣料,双掌冻得发紫,可还是没放开那根线,紧紧护在怀里,没有吭声。
龙翺捏紧长剑阴冷的冲那背脊砍下。
“唔!”已经是惨不忍睹的身躯开始冒出涓涓细流,嘴角痛得泪水狂飙,没有任何的力气做反抗,或许根本就不想反抗了。
西太后捏拳将头偏向一边,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泪水也打湿了比往日老却许多的脸庞,为什么你可以狠成这样?无论如何怀胎十月,难道你就没一点感激吗?
“起来,你给我起来,别他娘的像个孬种一样!”岭修阎见他不反抗就很是生气,他要打败他,然后再一刀毙命,奈何怎么提对方都像毫无生气一样,浑身虚软,望向空中,几下将线撇下来把风筝胡乱撕碎。
岭蓝卿瞪大眼,终于爬起来把地上的碎片都惊慌的收进怀里。
‘啪!’
龙翺一脚用力的踩在那只颤抖的大手上,狠狠的扭:“原来你这个丧尽天良的人也有在乎的东西啊?在你杀我全家时,是否有想过他们也是我在乎的全部?”
‘喀吧喀吧’骨头碎裂,痛得岭蓝卿直打颤:“啊……!”很想懊恼的叫他滚开,奈何已经真的发不出任何声音。
如此粗哑的嗓音让西太后终于还是忍不住跑了过去推开龙翺,哭着捧起儿子的脸擦着嘴角的血液道:“快道歉,跟哥哥道歉,好不好?”
一把推开她,捡起所有的碎片护在怀里,跪坐在地上拿起风筝的架子,用那正在肿起的五指抚摸着,没了……唯一的礼物也没了,凌非,你知道吗?很小很小的时候就期望有一个风筝,为什么不能一直给我做呢?
“呜呜呜……”西太后哭得也快沙哑,转身望着岭蓝卿那绝望的模样就心如刀绞,我是你岭家会这样?为什么?
岭修阎见他还冥顽不灵就狠狠的把那破玩意抢过来不断的折磨,扔到已经结冰的荷塘里,大脚将他踹倒,踩上了对方的胸膛:“为什么不反抗?呵呵!还想看看你如何调兵来围攻我们呢,可惜没用了,你输了,不管你如何反抗到最后都是死路一条,当初不是很神气吗?怎么现在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你真他娘的让我看不起!”咬牙切齿的抬脚猛烈的踩下。
“呕……噗!”仰头喷出一口妖异的血花,胸骨好似也在碎裂,痛得浑身都在痉挛。
“不要呜呜呜放了他吧?阎儿,你放了他,会死的呜呜呜会死的!”太后爬过去推开岭修阎抱起儿子护在怀里:“为什么就一定要这么倔强?”
母后,不是我倔强,每个人的童年都是一生的梦,而我的梦则全是噩梦,没有一丝值得怀念,这一生我真的活得好累,在我的心里,你是陌生的,母妃死后,你便是我的敌人,可你们说得没错,无论如何生我一场,一声母后当之无愧,可惜再也叫不出来了,如果有来生,希望不要再进帝王家。
每个男孩都有自己高傲的一面,喜欢大人的认可,可不论我做得再好,你们始终都没赞美过一句,母妃接纳我的时候我很开心,很幸福,可是她死了,等柳含烟督促我振作时,我心存感激,误认为爱了,可老天爷总是爱把悲剧加注在我一个人生身上,这么多年,却是个男人。
遇到凌非,她让我明白了很多人生的道理,她给了我阳光,让我知道什么才叫爱,她离去后,我便日思夜想,不管怎么做都无法忘掉,那就是爱,她死了,就不会再有力气存活,因为已经没有什么比她更重要了,以后不会再有笑,不会再有念想,剩下的全是绝望。
人,有时候真的莫要做错事,无论再怎么改变,对方的眼里都不会再有往日的温柔,想追回的无非就是想回到从前,可一切都被自己给亲手毁了……
岭修阎用力捏拳,为何您这个时候都还要护着他?残忍的说道:“饶他可以,但是此人永远也不配再拥有我岭家的血脉!我说过,有朝一日,定要他生不如死!”手起刀落。
“不要!”西太后震惊的大吼出声。
“啊!”
嘶哑的惨叫很是难听,已经被凌虐得浑身是血,如今就真的有点过分了,一个心高气傲的男人被斩断子孙跟还不如给一刀来得痛快,一代帝王,被蹂躏得让人不敢多看一眼。
周围的侍卫和宫女太监们都伸手捂住了双眼,无人敢去看那大腿根不断冒出的血液。
西太后瞅向怀里的岭蓝卿,见他不断呕血就哭得更大声了,都是娘娘没保护好你,是娘不好,天呐!为什么要这样来折磨我的孩子?为什么?
遍布全身的痛终于让抽搐的男子陷入了黑暗,大手摔落,羊皮所做的纸屑随风而起,渐渐飘离。
龙翺举起剑道:“太后娘娘,请您让开吧,不管如何,我说过,我会提着他的人头去祭奠我爹!皇上!请你不要食言!”说完就弯腰抓起岭蓝卿的头发要走。
“不要呜呜呜求求你们,他都已经这样了呜呜呜……放了他好不好?要不你拿我的头去祭奠好不好?呜呜呜放了他,阎儿!他是你弟弟啊,从小我就只疼爱你一个,把他的爱也给了你,他会变成这样也是我造成的,要不你杀我好不好?呜呜呜!”疯狂的打开龙翺,将儿子的头护在怀里,为什么你们不能给他一条活路?为什么?
岭修阎痛苦的抬头,成熟的脸庞上全是无奈,沉声道:“爱卿不觉得他这样已经和死没有区别了吗?甚至是生不如死!好了,将他扔出去吧!”
说完就转身大步走向了金銮殿,去取回自己的一切。
龙翺真的很想割断对方的头颅,可一想起凌非当初那般救他……她也死了,就留你一命吧,就当没有让她白忙一场。
许久后冰凉的土地上就剩下了母子二人,快速背起孩子走向了外面……
而谷底却一片的温馨,门口的小兔子都更欢快了,当然,婴儿的啼哭音除了孟婆婆喜爱外,雾儿和凌非就差没去找块豆腐撞死了。
这日,素雅小镇经过半个月前的事情后,再次安宁,一如既往,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一样,宗原藤挎着行囊准备离去,短短数日,消瘦了许多,以前一天三顿饭外加夜宵,现在一顿饭都吃不下去,我定会为你报仇,然后去下面找你的,再一起投胎,只希望不要再做什么狗屁的哥们儿了。
也不知道白风白羽他们带着袁家寨的人去皇宫没,走到榕树下时,无意间的转头令他捏紧了肩上的包裹,那三个大字还真是异常的鲜明,迅速再次转头,冲上前将白布撕下,毛主席?这是什么山?什么路?怎么走?
这笔记是凌非的,越看越是激动,她是从峭崖掉下去的,那么说白布上的入口应该就在附近,疯狂的四处打探了起来。
“老兄!你知道这个入口是什么地方吗?”
“哦!前面穿过双子峰有一条山路,但是进去的人就都没出来过!”
不管是什么龙潭虎穴,也不管是不是什么陷阱就如一阵风一样跑向了双子峰。
“我草!这路也太你妈的奇怪了!”
能看到的就是大石,而且温度越来越高,擦擦汗水也开始进入了戒备状态,差不多两个小时后才听到一声怒吼。
“哭哭哭!在他妈的哭老子就把你们两个给扔了!”
这声音……屏住呼吸加快脚步狂奔,等看到一片世外桃源后才停下大口喘息,继续跑。
“哎哟!他们才这么小,也听不懂你的话,越喊他们就也哭的!”孟婆婆还就纳闷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凶狠的娘啊?
凌非已经下地,坐在牀榻上磨牙,小怎么了?小就可以这么张着嘴没完没了的哭吗?就说当初不该要是不是?草!报应来了,疯狂的抓抓头发哭诉道:“老天爷,告诉我要怎样才可以让他们突然长大?”
“吃高乐高!”
孟婆婆并没去看宗原藤,好似早已料到他到了门口一样,当然早就感觉到有人接近了。
吃高乐高……凌非放下双手看向了门口,只见一位顷长身躯的男子正斜倚在门框上,双手抱胸,嘴角挂着性感的笑容,低头也笑了一下才慢慢下牀,上前举起拳头锤了一下他的胸口道:“好久不见!是不是想我都要想疯了?”自恋的问道。
“想你?开什么玩笑,要不是没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人,我也不会来!”死鸭子嘴硬,瞪了她一眼才走到桌子边拍手道:“干儿子们,来来,到干爹这里来!”
“你……是谁?”雾儿欣喜的瞪大眼,长得和大家好不一样哦,而且好高哦。
“我啊?我是……嘶……”眨眼一看,还以为出现了幻觉,好美的女人:“哦!姑娘你好,在下宗原藤,日本人士也,不知姑娘芳名?”礼貌的行着英国最帅气的礼仪。
凌非摇摇头,说我色,你这不还是一样吗?
“呵呵!我叫雾儿!”
孟婆婆将孩子送到了凌非的怀里才收拾行囊道:“他来了我就走了!白阴教需要我!”拍了拍凌非小肩膀:“保重!基本的照顾方式我也交给你了!”
这么快就走啊?还真舍不得,望着那洒脱的背影就只能叹气。
“哇哇哇哇!”
不知是不是抱得不舒服,这讨厌的声音又一次袭来,老大一哭,老二也跟着哭,看了看好友,直接送了过去:“来,一个干儿子,一个干女儿,拿去吧!”说完就走到门口欣赏景色。
某宗倒是很乐意接受,还别说,他这一抱啊,俩孩子还真就不哭了,坐下把他们放在膝盖上用手指在他们两个面前不断晃悠:“咦!看不见了,又看见了!”
望着那傻逼一样的游戏,凌非头冒黑线,我说你能不这么幼稚吗?刚要说叫他教点三字经,乘法口诀什么的……
两个宝贝都一瞬不瞬的盯着某宗那变幻莫测的鬼脸咧嘴,虽然还不会笑出声音来,却也算得上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