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人疯狂的赚钱,各种各样的点子层出不穷,让萧一笑赚得盆满钵满,而辛小缦的根基不在苏州城,点子可以出,实际操作还是萧一笑手下的人来。
就算这样,辛小缦赚钱就更加干脆,无风险。每个点子根据实行的难易程度和衍生的节的范围而价格不同。想比萧一笑实行点子的前期人力物力的投入,辛小缦这种张张嘴巴来钱的做派简直让人发指。
不过,从任何角度来说,辛小缦的确比萧一笑更加会敛财,而萧一笑有绝对的执行力和勇气,再怎么说有天源教这个财务后盾和武林盟主的名声在,她做的任何事情显得底气足,人缘也更加广泛了。
而在最初两人确定身份后,辛小缦从萧一笑手上借了一点人手去了长安,现在距离河南地震已经过了五个月。
中秋节是赚钱二人组加上她们的宝贝儿子辛小宝,再加上红河几个人一起过的。其中辛小宝打听了萧殇的去处。武林大会即将召开,他老人家是现任盟主,总有事情开始忙活。据说去武林大会的时候会顺带找谢连成,两人切磋切磋武艺。
几个人心底都在诽谤,大家一致认为一个笨小孩跟一个奸诈的男人在一起的时候绝对不会去干什么正事的。大家称为:这是男人之间的通性。
到了九月底的时候,派去长安的人来了消息,百娟让人送来了一封信。
信里除了表示对辛小缦等人的关心,也叙述了长安产业的近况,顺道还提到了感业寺的一些事情。
这个时候,明空,也就是武媚娘已经进宫了。她怀孕之后被皇后收到了后宫成了一位侍女。
“武媚娘这个女人不简单啊!”看完信后,萧一笑就忍不住发表了感慨。
“五千年历史中唯一的女皇帝,其实是用‘不简单’可以结论的。”一边的辛小缦将信件放在烛火上,看到那火焰一步步吞噬,映衬得对方眼眸中一烛小小的火苗。
“也是。”萧一笑端着酒杯一口一口的喝着,一条腿毫无风度的踏在椅角,想了想又笑:“你说,如果我们两个都不是用了这副身体,而是变成了武媚娘,历史不知道会不会改变?”
辛小缦诡异的注视她,仔细思考了一下这个可能性:“依照你的性格,估计你没法喜欢上那个皇帝。你喜欢强者,而现在的皇帝太弱了,性子不讨你欢心。”
“要他讨我什么欢心,在那种环境下只有我讨他欢心的份吧!”
“嗯。我估计你还在李世民身边的时候就已经死了。就算没有,你可能一开始不会选择进宫。你性子太倨傲,爱自由。不过,如果你真是在那种环境下谁知道会变成怎样呢?环境造就人才,没有经历过那些,谁也不知道结局。”
萧一笑也觉得是这个道理。现在只要她想想要她胆战心惊韬光养晦的怀着孩子去伺候那皇后,她就怎么也做不到。也没法那样的委屈自己。
不过,她看看对面的女子:“也许你适合去那种地方!”
“我?”辛小缦淡淡的一愣:“我不行。虽然我能忍,也懂得去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可是我没法舍弃我的孩子。要知道,武媚娘的第一个孩子是无法存活的。”
“啊,这么说我还真的想起了。也不知道那个公主是不是她掐死的。好歹来了唐朝一趟,你可得盯紧了,也顺道替我解开这个疑惑。”
“怎么可能。就算我是她进宫的间接牵手人,可是不代表我会安插人到皇宫。我也没有这个实力。而且,你觉得如果你是武媚娘的话,你会让别人知道那个公主的真正死因么?”
萧一笑打个酒嗝:“噎。不会!”
辛小缦似乎想到了什么,半响才道:“女人,要经历过痛苦才会蜕变。”
“呵,这话没错。为了蜕变你也该陪我喝一杯。”
两个女人相视一笑,那笑容晃动在灯火阑珊处,妖艳刺目。
宽阔的院子中,一灯如豆,经过了地震的洗礼,房舍又被有心人加固加厚,倒是更加牢靠了。
房内,宽大的桌上堆积着众多的信件和书籍纸张,早上磨的砚台上的墨汁也快干透了。
吴王李恪独自一人坐在桌后,捧着一张信纸正看着。
门外有人轻轻敲门:“王爷,人带来了。”
吴王似乎没听见,一心只在手中的事物上,外面的人也不急,没听到吴王的声音自然也就没开门。
时间似乎过了很久,那抓着信纸骨节分明的手掌放了下来,另外一手疲惫的掐着人中,旁边的漏斗已经满了很多,吴王估测了一下现在大概是凌晨。
他起身活动活动肩膀,在房间里走了几步,似乎这才想起了门外还有人在等着,高声唤人进来。
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又拿起笔抽出新的纸张开始回覆刚才的信件。
门内门外完全是两种温度。也许是在外面站得太久,进来后的人才踏进房门一步就感觉全身暖洋洋的疼痛。
“来了啊!”
“……是。小人见过王爷。”来人恭敬的跪下,用了最隆重的礼节。
吴王一指桌上的砚台:“给本王磨墨。”
“……是。”
房间安静得过分,只有吴王笔尖摩擦在纸张上的沙沙声和砚台和墨缓慢相溶的声音。
这种静谧,稳重,压抑,又暗流涌动,人的心似乎都落不到实处。
吴王写得一手好字,曾得到先皇的赞誉。信件写好后吹干摺好的放在一边,这才看向来人。
“你消瘦了。”
来人深锁着眉头,脸颊瘦弱,麪皮在烛火下越发显得蜡黄,来之前显然沐浴过,发丝还滴着水,身上的暗纹灰色长衫,越发衬托得人瘦得只剩下皮包骨。
赫然看去,真是早先被送到瘟疫隔离区的万财神——万发发。
吴王叹息一声:“你又何苦。”
“……”万发发听言,放下墨跪了下去,头磕在地毯上,闷又痛。
连吴王也有些动容,只道:“起来吧!”
万发发道:“王爷,小人自知罪该万死,只求您放我家人一马。”
吴王道:“本王并不怪罪你,也瞭解你的苦楚,唉,只是没有想到你我会闹到如此地步。要知道,就算是在那瘟疫区,本王也没有真的把你放在灾民里面,如果真的狠下心肠,你根本活不到今日。”
万发发头重重的磕在地上:“小人谢王爷的大恩。”
吴王一手扶了他起来:“今日本王也不想说这些闹心的话。我既然已经放了出来自然是不会让你再进去了。”
万发发嘴角蠕动几下,心里一阵悲凉。谁都可以听得出吴王话中有话。既然不让万发发进去那磨人心智的地方,还有一种方式就是直接给他痛快了。虽然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眼中还是忍不住涌出一丝晶莹,最终低下头去:“小人辜负了王爷的厚爱。”
吴王点头:“你的确辜负了我的看重。”
万发发身体抖动几下,又跪了下去:“一切都是小人自己的主意。要责罚小人愿一力承当。”
吴王退后几步:“怎么罚?杀了你?”
“……主要王爷不为难万家,就算将小人千刀万剐也无怨。”
“哼!”吴王一顿,口气免不了重了起来:“好大的口气。你虽然跟我不久,难道就真的认为本王下不了手么?杀了你有什么用?这半年本王的事情你虽然知道不多,也足够让身边的人知晓一些,在大事面前妇人之仁只会害死本王。”
这么说,不单是万发发要死,他的家族也代表着灭亡。万发发心里早就有了计较,只道:“王爷贤德并重,乃是大唐难得的圣人,驭下之道更是烂熟于胸。小人虽然跟随王爷不久,不管明面上还是暗地里谁不把我当成王爷的属下,如果某天万家凭空消失,聪明人一眼就看得出来里面真相如何。王爷天纵奇才,绝对不会放下此等低劣的错误,寒了麾下谋士的心。”
吴王温柔一笑:“你这是在提醒本王么?”
万发发腰弯得更低:“小人不敢。”
“你不敢的话最开始就不会阳奉阴违,到最后还明目张胆的违抗本王。你难道不知道凡事都有个限度的么?”
“王爷!”万发发抬起头来,原本丰润的脸部皮肤瘦的像是风干的腊肉,眼中真挚的流露出痛苦:“小人虽然是商人,可是也有底线啊!为商者最终目的是为了牟利,可是面对着朝廷拨下来的银子,小人是一丝一毫都不愿意也不敢去动的。那是灾民的救命财。每一个铜板每一粒米这些都可以让一位灾民多活一天。小人知道您是为了大事着想,可是您也不能丢了百姓不管他们的死活啊!你我心里都明白,只是商人们筹集的那些米粮根本不够百姓吃的,最终靠的还是朝廷的救济,可您……这根本不该是贤王的所为,也不是小人敬重的王爷所该做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