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时间似乎都静止了。屋中的每个人成了一幅画中的人物,各自有着思量却又各自做着符合地位的事情。
啪的一声,窗边的李恪首先坐不住了,一收纸扇,亲自走到辛小缦面前将她扶了起来:“辛老板无需拘礼。皇妹在宫中任性惯了,到了此间不由得又使了小性子,让你见笑了。”
两座雕像心里同时咕嘟了一声,好一场红白双煞的戏。
面上不动,辛小缦更是随着对方的手势缓慢站好,动作僵硬而迟钝,李恪稍觉不忍,马上让人看座,抬着头来这才发现对方明显的不妥。
“辛老板?”
辛小缦一动不动。
“辛小姐?”
辛小缦还是静止不动。边上万发发已经察觉了不对劲,跑过来一看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之间她眼神呆滞,唇色发白,额角隐隐鼓动,双手已经冰冷,如果不是脉搏在跳动俨然就是一座活的雕像。
万发发迟疑的将手在她眼前晃动几下,对方眼睛眨都未眨。
“她这是怎么了?”
万发发额头汗珠更加多了,慌慌张张的让人将房间所有窗户大开,大手不停的在她鼻翼处扇动,一手死死掐着她的虎口穴道。
高阳公主蹙着眉头远观一阵,不屑道:“耍什么花样?装腔作势的,如此不待见本宫么?”
万发发喉头一梗,也不说话,只是掐着她虎口的手忍不住发抖,半天才平复下心情,看到辛小缦的眼珠转动了两下又端的热茶喂到嘴边,等到她喝了这才感觉小心的唤她的名字。
辛小缦眨动眼皮,呆滞的看看两人,轻声问:“干什么?”
只一句话险些让万发发腿脚打跪,拍拍对方的额头:“你刚刚厥过去了。”
“……哦。”
“现在感觉怎样?”
“无事。”
“那就好。”万发发擦擦冷汗,这才放下心来。
李恪关心的问:“辛小姐是否有什么旧疾?”
辛小缦看看他,一时不明话里的意思,只微微点头。
李恪神色更加温柔:“要不要本王让宫中的御医替你看看,也许能够医治。”
辛小缦眉头一皱:“家族遗传,无治。”样子倒是不喜欢别人对于她的病情过多追究似的。
李恪仍然不气馁,只说:“不试试怎么知道。这病症平时是在何时发作?发作的时候是否都如今日这般?要知道今日是我等在旁边,如果换做旁人说不定就……总之,御医集天下医者之最,让他们看看也好。”
辛小缦低眉顺目,只作消极抵抗。
万发发叹息一声,拱手对李恪歉然道:“请王爷恕罪。她这旧疾历来都有,平日里发作得少,今日里也不知是如何引起的,让王爷公主见怪了。”
一边高阳公主怒气冲冲:“她难道不是因为对本宫不服而惺惺作态么?”
万发发更加恭敬的深深一鞠躬:“请公主千岁恕罪。她这旧疾一年总会突然发作两次,过会就好了。我等也为她请过名医看症,都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并且,她那过世的父亲也曾经得此疾病,属于家族病,一时半会是找不到根治原因的。”
李恪问:“她父亲是因此病过世的?”
“那道不是。”
辛小缦眼神越发不悦,对于别人探听她的家世有着保护性的不耐烦。李恪何等人物,适时的岔开话题将几人引到其他事情上,她的脸色这才好了一些。
高阳公主从头看到尾,事情起头是她,没想到闹出了这么一个结果,心里极度不舒坦,听了旁边仕女耳语几句后她又懒散的靠在了一边,喝了两口茶润润喉,似笑非笑的问:“听说辛小姐会做美容?”
辛小缦恭恭敬敬的回答:“是。”
“这百花会还没开始,本宫也闲得无聊,要不你现在亲自服侍本宫一次,让本宫开开眼界。”
“好。”
众人一愣。谁都可以听出来这是高阳公主刻意为难人损人尊严的无礼要求,李恪万发发本想替辛小缦开脱,没想到她自己却是答得爽快,连高阳公主都愣了一下。不过她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就等着听后面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