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后,我出院了。
在这四天当中,在一间小小的病房里,我得到了陈可柔精心细致的照顾,已经彻底的康复,我的感情生活也因此而彻底的改变了。
我不是神仙圣人,也不是富贵家子弟,只是一个月工资两千零几的普通打工仔而已,面对如此美丽性感,温柔体贴的女孩子,我或许是个不懂爱恋风情的木头人,就算是我的心是金钢石做的,也全然被她时时刻刻流露出来的真情融化了。
我出院的那天,陈可柔告诉我恰时是她爸爸陈淼下葬的日子,要求我一定要陪她去,而且是以她男朋友的身份去的,我当然是不能拒绝,理所当然的答应了她。
陈淼是龙城教育界举指可数的知名学者,但他却是个深居浅出,淡泊名利的人,所以他的整个葬礼过程是冷清单调,却也是庄重肃穆的。
葬礼队伍仅有十几个人,我只认识陈可柔母女,周子正,其余的都是第一见面的陌生面孔。
陈可柔可能是心情太过于哀伤的原故,并不把我和他们相互介绍,在那样的**沉重情形,我也只能默不做声了,和他们碰面时只是略微点一下头,以表示打个招呼而已。
在整个葬礼队伍之中,有一个人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个人是一个秃头的中年男子,脸是白白净净的,穿着看上去是随便的衬衫牛牛裤,他一直静静的站在一边看着我们,整个人看去是一副闲云野鹤般的高人隐士模样,可是我总觉他身上显出一种神定气闲,但又是高深莫测的气质。
我悄声问陈可柔他是谁,她却是含糊的告诉我他姓赵,是她爸爸的朋友,只来过她家几次,每次来都和她爸爸呆在书房里半天不出来,所以她对他的印象并不深。
最后我们全部一起在墓碑前默哀的时候,我发觉那个姓赵的男子居然流下了眼泪,这说明他和陈淼之间的交情一定是非同寻常的。
我们陆续分手的时候,那个姓赵的男人突然递给我一张名片,用一种低沉充满着磁性的声音说:“晚上九点来找我!”
我纳闷的看着名片,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名字跳进我的视线里:赵圭。
最后一个参加“缘聚石”的人出现了,他如何会认识我?为何居然主动来联系我?
我心里一动,抬头想要向他说话,他的人却已经走的远远的了。
站在我身边的周子正低声说:“原来他就是赵圭,他怎么会认识你的?”
“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你,他要我今晚去找他,”我又疑惑起来,“难道他是王强的老大?所以认识我,他要我去找他是有目的的!”
周子正皱眉想了想说:“你按时去吧,我派人跟着,你放心,这次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这时陈可柔扶着陈阿姨走了过来,陈阿姨向我微笑:“小覃,你和可柔的事我都知道了,希望你好好对待可柔啊,”她神情有哀伤起来,“她爸爸走了,唉,你们的事就你们作主了。”
陈可柔安慰道:“妈,别难过了,我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
“是啊,阿姨,我会好好对可柔的。”我也保证道,又下意识的问:“阿姨,你认识赵圭吗?”
“当然认识了,他不仅是一个有名气的律师,还是一个有名气的心理催眠师!以前陈淼曾几次找他上上门来解开一些心结,效果挺好的,”陈阿姨说着,又低叹一声,悲悯起来,“只可惜陈淼还是躲不过这一次的心结啊,他又不肯告诉我事情……”
“妈,看来你要休息一下了,我们回去吧?”陈可柔忙打断她的话,又转向我,“你要回去工作吗?还是和我们一起回去?”
我想想说:“我要回仓库看看了,有时间我会去看你们的!”
我们分手后,我就直接赶回了仓库,我在仓库里呆了一个下午,看到仓库的进出货很频繁,李德这几天一定是手忙脚乱了。
我便决定向公司申请十天的年休假,那样公司会派一个人来顶我的班,我就专心去做义务侦探了,李德也不会因为我不再岗而忙不过来了。
我写完申请假条,传真回公司之后,李德说他有一个老乡正好有事要回老家十天半个月的,要他去帮守房子。
李德居然紧张的说他胆子小不敢一个去守那附近治安不好的房子,不如就让我帮他的忙了。
我自然是求之不得的了,马上收拾一些简单的行李和书籍,拿了钥匙就直奔他老乡住地方而去。
我在李德老乡的房子安静的看了两个小时的书,到了晚上八点半钟的时候便出了门,经过半个小时的徒步而行,我准时找到赵圭的安然律师事务所。
事务所里的办公的摆设简洁而名贵,我向坐在里面的一位小姐说明了来意,她水灵灵的一双大眼睛冲我眨了眨,甜甜笑着说:“赵律师就在里面等你呢?”
我对她笑了笑,就向里面的房间走去,打开房门时,我吃了一惊,外面房间里的灯光是明亮如白昼,但是里间房的灯光是让人容易幻想连篇的橘红色。
“关上门,坐吧!”赵圭直直的坐在一张桌子对面,向我开口道,声音平静而柔和。
我顺手关了门,下意识的问:“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有一些问题要问你,先坐下!”我坐下,又想再问。
“别问!”他说,他右手拿着一个拇指般大小的绿色心形玉佩,在我眼前轻轻的左右摆动,他的声音突然透出一种让我不可抗拒的力量,“眼睛看着它,脑子抛开所有杂念,要集中精神的看着他,你不需要问等下就会知道答案的,知道吗?”
我不由自主的点点头,聚精会神的紧盯着那只绿玉佩,思想随着它轻微的摆动而渐渐停滞了。
此时那只绿玉佩在橘红色的灯光下,突然发出一种柔和炫目的绿光,那绿光一圈一圈的向我的脑门轻柔地冲击着,橘红和绿色的光激烈的缴织在一起,我的脑子不知不觉的陷入一种空白虚幻的状态,我觉得我对整个世界都忘乎所以了。
“你叫什么名字?”一个低沉柔和的男声说,那声音彷佛是从遥远的天际边模糊传来,却又一下子在耳里清晰的萦绕,充满着一种诱惑人心的魔力。
我感觉到自己的思想被它牵制了,不自觉的开口回答:“覃也。”
“今年多少岁?”
“二十二。”
“经常用手机上网聊天是吗?”
“是的。”
“曾经认识一个网友叫‘恋红唇’是吗?”
“是的。”
“她叫柳美良是吗?”
“是的。”
“你和她有过一夜之情是吗?”
“是的。”
“她已经死了是吗?”
“是的。”
“她是怎么死的?”
“服药自杀。”
“她生前所在的黑社团组织叫什么?”
“不知道。”
“她有交过一盘光碟给你吗?”
“没有。”
“仔细想一想,或许她交给你时,你只是把它当作普通的歌碟而随意忘记了,是吗?”
“不是的。”
“你再仔细想一想……”
“恭喜你发财,恭喜你精彩……”我裤袋里的手机突然间响了起来,响声在沉静的房子里特别的刺耳。
我攸地从迷糊中惊醒了过来,眼前的那只绿玉佩已经消失了,我下意识得拿出手机看了来电显示是柳美善,正想接听,铃声却停止了。
赵圭在对面低沉说道:“下次进这里面来请记得关机,今晚就到这吧!你走吧!”
我看着他一脸肃穆的表情,努力要想起刚才自己所说的话,但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我居然对刚才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既然他已下了逐客令,我也只好对他说声“再见”,便起身离开,出到门口隐约听见他长叹了一口气,那叹气中充满着无奈,悲苦。
“欢迎下次再来啊!”坐在外间的那个小姐又对我眨眨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向我甜甜笑着。
“再见!美女!”我随口应一声,快步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