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媛在开学之初就在计算十一假期的旅游项目了。
我看着她看地图,选位置,计算开支,都不发表任何声明。
从不计划远离阵地的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远去。十一的我在丁晨的邀请下也放弃了自己想要兼职的计划。
到自助餐店和许多来自同一个省不同专业的同学一起聚餐也是一件不错的事。
大家相互地介绍自己,我听着和我来自不同地方不同专业的学长学姐,学弟学妹们的声音,那带着点乡音的话语给了我久违的怀念的味道。
吃完饭后,大家一起行走着,在街上到处地逛,我跟随其中,带着微笑看着他们说话。
丁晨在我旁边,询问我这样让大家聚聚是不是挺好的。
我微笑着点点头,
“嗯,听到家乡话的声音真是挺高兴的。虽然有些同学的家乡话有点听不懂,但音调还是有些类似的,在学校里都说普通话,现在听到不同音调的话觉得真的挺亲切的。”
“我也这么觉得。十一还有什么打算吗?”
“嗯...原来是想去做兼职的,不过现在是准备在寝室呆着了,到时看看电视剧或者动画片吧。”
“你还看动画?”
“怎么,很奇怪吗?”
“是有点,感觉医学院的喜欢看动画,怪怪的。”
听到丁晨这么说,我哈哈地笑了起来。
他不明所以地看着我,我对着他笑着摇了摇手,表示没什么。
一路在嬉闹和怀念的情绪中走来,我笑着与所有人在校门口分别。
寝室里又是只剩下我一个,我无所事事地躺在牀上。
看电视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很逍遥,还没反应过来,假期就结束了。
接下来好几个同学开始准备冬季运动会的事。
每次高中举办运动会的时候,大家总是在推脱,体育委员为了让大家积极参加运动会,就从每次体能测试的名单中挑选成绩好的同学并游说他们踊跃参加运动会。我总记得体育委员是个严以待人的家伙,他游说了别人,却老是遗忘了自己。这时候大家就开始对他口诛笔伐,然后他才说“这不是忘了吗,马上就报,马上就报。”
高一的翟熠杨能让我在比赛场上看到他猛然向前奔去的身影,我游走于操场之间,欢喜地看着他奔腾的样子。
运动会是让人欣喜的,那几天我忘记了学业,专心致志地感受着太阳的芬芳,时而坐在自己班的场地上,看着翟熠杨在附近的身影;时而到处张望,勘察各个班级的选手风采;时而静站,看翟熠杨的比赛。
在甜蜜的幸福的心跳的示意下,什么对我而言都带着春天般温暖和煦的气息。自由地行走着,可以专注地凝视着自己想要凝视的人,如美梦一样,虽然触不到,摸不着,总带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但时时看到他在身旁却已是我最大的开心和快乐了。
而高二,却再不复往昔的美丽梦境。
我匆忙地寻找着又能再挽回什么呢?哪里都没有看到他的身影。跑道上,跳远处,标枪那,执着地寻找只能告诉我一个残酷的事实——他没有参加运动会了。
我总在问自己,我能留下什么呢?我这样不停地寻找。
我告诉自己,我只是想看他一眼,只是想确定他是否在这儿,我已不奢望时时见着他,只是想知道他是否与我待在同一片土地上。只要和他站一起,即使相隔数百米,我也能在心里搭起一根连接的红线,将现实的我和我脑海中的他穿越并不存在的媒介而串联到同一根细线上。我和他都紧握住这根线,以他的存在为基础。
第一天我未曾找到他的身影,第二天他带着相机前来。我静静地在远处坐着,看他忙碌的行走。
我和他只相差了几百米的距离,却在我面前裂开了一道不可跨越的鸿沟。我只敢在远处看他了。
教室的分隔带走了我和他发生的一切。我觉得他潇洒的有些残忍,就这样抛弃了我,或许他从来没有记住过我,又何谈抛弃一说呢,只是一个人臆想的我将所有他并不知道的情感强加于他人身上,索求他的回报,自然是什么回报都得不到的!
他依然是他,而我看向的他,却不再是他了。最终,变得只是我,而不是他。
我不断地不断地在心里思念他,究竟是为了什么,到了这一刻,我也不去计较了。看他走动的背影,我还是庆幸他来了。我为他串起红线,手渐渐握紧,眼神里的红线将他细细缠绕,我闭上眼睛,将想像描绘得更具体一些,然后又睁开。
我用爱情点缀着自己的路,由甜蜜到痛苦,由鲜花到沼泽,已看不到前进道路的我走一步算一步。
前方还有什么更难以忍受的事情吗?能比他忘记了我更为揪心更为紧捏我心脏的事情。那就是他将会有女朋友,他会和她笑着从我面前走过,而我无法言语说任何反对的话。我默默地看着他们离我远去,而我只能在原地紧缩心脏,浑身发抖。
而现在,一切都过去了,我已长大。那种强烈的无奈的痛苦的暗恋的情感我已决定再不要经历,有喜欢的人,就去说。这是我告诫自己的,永远不要等什么都来不及了再开口,那时,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刘媛虽然爱走,但运动神经却不行,她只好果断放弃参加运动会的打算,倒是郝月,看着中等的胖胖的样子,运动神经倒还不错,她积极地参加了运动会,报了个跑步的项目,然后每天早起练习——跑校园。
有时从路上走往食堂我碰到她在和着大家一起跑步,都憋红了脸的样子。我也在心里感慨,绕校园跑也真是累啊,为着得个好成绩,都是不容易的。不过,又有什么是容易的,我想到上次司机来载我时乌黑的眼圈,问了他,才知道他昨天开车载人到上海,直到晚上三点才到家,睡了三个小时,就又起来开车来载人。
我也是一样,还有一大堆药理学的东西要背。
哎,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