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五月提前电话了木头,邀请木头来家里坐坐,吃个晚饭,木头答应了。
周五,五月等费城下线了,留言:你知道我已经有男友了!
五月把家里的窗帘换上了淡淡的碎蓝花色,搭配粉蓝色的牀品,整个房间顿时洋溢着和天空一样纯净的感觉,自己一袭蓝色宽松毛衣,头发团成小鬏随在后面,看上去一副居家随意的样子。
五月出去买了一堆菜,还用笔记本罗列出需要烧制的几个菜品,普通的西餐单再搭配上一瓶红葡萄酒。
晚6时,木头如约而至。
菜点都烹制的差不多了,还剩下一个汤还在煲里慢慢的文着。
木头看着一桌的菜,笑了笑,赞扬五月手艺还真不错!五月说,是的,不然一个人怎么过呢!木头的笑脸又收回去了,五月顿了顿,不再说话。
五月在各自的高脚杯里倒了些许红酒,问木头:“我不诚实吗?”
木头脸微微红了一点,他喝了一大口的红酒,说:“上次你和你那个朋友看上去的样子并不是你说的那样只是搬东西那么简单吧!”
五月心里暗暗叫屈,和小T经常是称兄道弟的情况,你拍下肩膀我勾下臂弯是很正常的事情,也就只是这样的情况,还会有什么不简单的事情呢?
“是你想复杂了,我和小T是多年的好朋友了,我们就是这样,象兄弟一样,或者说象姐妹一样。”五月心里想着说的要委婉点,但是嘴巴里讲出来就是硬邦邦的,一点都不婉转。
“要不,我电话叫他过来?”五月忽然有点小小的生气。
“不用了,我希望以后你能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或者素性不要再交往。”木头忽然这样说“还有,吸菸的事情。”木头顿了顿:“是你吸的烟吗?”
“什么意思?”五月忽然间迷惘了。
“当然是我,你什么意思?”五月忽然激动起来。
“我一直觉得吸菸喝酒的女孩子就不是个好女孩。”木头把剩下的红酒一口气喝完了,又拿起酒瓶倒了满满的一杯子。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只是吸菸了,我只是喝酒了,怎么就说我是个坏女孩呢?”五月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就算是自己和进愉分手也没这么的激烈的吵过架。
“你不明白吗,还是你自己就觉得是件正常的事情?”木头的话似乎是咬着牙说的。
“有什么不正常的?我又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五月愤怒“交往了这么长时间,你总归知道我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咯?”五月忽然心里一阵委屈。
“你当然觉得自己正常,那你觉得别人怎么想?”木头又喝下一大口的红酒,五月想把他的酒杯抢下来,结果木头又是一大口饮干了满满的一杯酒,一扬手,把杯子摔倒了地上。玻璃杯发出清脆的破裂声,碎片洒了一地,五月的心跟着玻璃杯一起四分了五裂。
“你答应我的要求。”木头忽然冲到五月前面,抓住五月的肩膀大幅度的摇起来,五月感觉这个动作熟悉的就象是QQ表情里那两只兔斯基的动作,五月快被他要摇的晕过去了,肩膀又被抓的生疼,五月咬牙奋力摆脱了这只疯狂的兔子,跑到大门那里。
餐厅那么小,五月不敢回头,木头只消一个箭步就能冲到五月这里,五月迅速开了门,冲了出去,五月只听到后面稀里哗啦一阵东西倒地的声音,五月听到对面警长有力的叫声,想着陈蝶应该是回来了,急忙拍着对面大叫:“警长,警长,陈蝶,陈蝶,开门,快开门!”
那厢木头正要蓄势冲过来,忽然听到五月叫着警长,迟疑了下,对着五月狠狠的说了句:“你自己想想清楚。”竟然就直径跑下了楼去。
陈蝶很快开了门,警长差不多都站在门口了,门一下子开了,警长差点扑在了五月的身上,五月抚摸到了警长柔顺的毛,警长的吠声慢慢轻了下来,蹭在五月身边,摇着尾巴。陈蝶扶进满脸不知道是汗还是泪的五月,连声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五月坐在陈蝶家的大沙发里,披上了大披肩,陈蝶倒了一大杯水,五月双手捂着温温的水,神情还没有完全的稳定下来。警长乖巧的伏在五月身边。
“木头和我吵架。”五月惊魂未定地终于冒出了一句话“太可怕了。”陈蝶立马给小T打了电话,让小T马上过来。
半小时不到的时间,小T就风驰电掣的到了。五月家的大门还赫然的敞开着,小T陪着五月进去看了眼,一桌的菜都翻在了地上,杯子、酒瓶都已经支离破碎,洒了一地的玻璃渣子。
小T把残局收拾了,陈蝶陪着五月,想着法子说些别的话题引开五月紧张的神经。五月只是抚摸着匍匐在一侧的警长,时不时的做些深呼吸。小T收拾妥当,把门关上,回来细细的询问五月事情的来由。
五月说,木头上次看见我和你在搬东西,我没接他电话,就一直怀疑我们两个人关系不简单;上次来我家,看见桌上的菸灰缸,就觉得抽菸的女孩子是坏女孩。我解释了好几遍,他就是不相信,他要我答应不和你来往,不抽菸不喝酒。他疯了。
陈蝶和小T听的愕然,小T转向陈蝶说了一句:“陈总,我真的和五月没什么逾越的关系,你要相信我,相信我们。我们很单纯,很纯的感情。”陈蝶微笑了下,立即收起脸,照着小T的头轻轻打了过去“不要贫嘴,我知道。”
“五月,今晚你和陈蝶住吧,我睡客厅的沙发。”小T想了想说。
陈蝶马上点头同意,五月沉默着,微微点了下头。
夜半的月亮淡淡的打量着大地,五月没有睡意,盘腿坐在窗台上,大理石的窗台已经开始渗出微微的凉意,五月抱着大枕头,看着窗外黑黑的夜。
陈蝶已经深深的入睡,五月一个人开始静想整个事情的来由,想是木头认为我是个不诚实的人,也是个不安分的人,他爱我吗?我爱他吗?还是因为那一瞥的瞬间只是找到了进愉的感觉,是不是他就一直是进愉的一个替代品?我是怎么了?我到底在做什么?
整个夜,五月都团在那里,直到天明。
陈蝶和小T发现五月不在的时候,五月早已收拾干净上班去了。小T很不放心的打电话给五月说跟着陈蝶去练练瑜伽好了,五月那边很坚定的回应,今天有例会,还有很多工作需要处理,放心,我没事。坚毅是进愉留给五月最直接的礼物,五月欣然接受。很多人只能在心里,也只能在心里了。
中午时分,五月的手机里来了一条短信:昨晚说的考虑好了吗?
五月停顿了手里的工作,仔细的回了短信过去:想好了,就这样吧,我们不适合。
佳艺的婚礼迫在眉睫,五月和美琪赶着去试伴娘装,虽然这伴娘装的颜色是粉嫩粉嫩的但自然还是比不上新娘的装束,美琪笑着说,素性我们来个反串装好了,这样更能衬托新娘呢!佳艺竟然说好,五月连声劝住,好歹是个正式的婚礼不要弄的四不像,到时候都不知道怎么收场。
五月全程的严肃神情引起了佳艺和美琪的注意,再三的询问,五月才将那晚的事情说了出来,佳艺吃了一惊,木头一直是看上去儒儒雅雅的,怎么会出现这样的状况?美琪倒是轻松,我可早就没看好过这个人,我就觉得他就是有点虚伪。五月摇了摇头,他不虚伪,他只是没有表示出自己的观点,他只是看到了我的侧面,我们是两条相交的线,现在各自找寻自己的方向去了。他和你有什么交集啊,你们最多也就是两条平行线,美琪一直觉得木头和五月就是不合适,这不是传统不传统的问题。
五月无语,不是传统不传统的问题,那是什么问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