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现在得闲的时候就会给五月发短消息,早一句问候,晚一句晚安,五月似乎也习惯了,最近这两个人都忙,基本上也就短消息来短消息去的,问的也无非是些无关痛痒,无关感情的事情,这个问候天气,那个问候加班,无甚进展,五月也乐的这样的状况,这样的状况家里面她也好交代,说起来就是正在谈朋友的进行中。
五月其实不是很喜欢和木头单独吃饭,觉得别扭的紧。她宁愿拖着闺蜜拉个电灯泡一起就餐,让他们去聊,她只管着听和吃就可以了,很多时候木头说的,五月都觉得可听可不听。五月对木头还没有产生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还是处于一般朋友的交往阶段,五月不讨厌也不喜欢,很多时候感情就是这么不紧不慢的跟随着,不知道哪一天会发酵升温,还是就此僵化打回原形。
天气逐渐的热起来,五月有时候看到警长长长的舌头因为热而伸着,五月曾经听一个同事说,到夏天了,大型犬的舌头就是个大散热场,左一甩右一甩,立马就能甩你两脸颊子的唾沫口水,五月想着这样的场景,差不多就要笑出来了。
上着班的周三下午,木头忽然发来短信,问五月要不要去看电影。五月说,好。五月要求吃顿简单的快餐,好能准时到影院,木头说好。终于简单的晚餐很简单,边吃边聊着看哪部电影,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两人进电影院,木头说看大片吧,虽然是国产的,但也要支持支持,毕竟是大导演的手笔,五月说,好。
木头又买了爆米花和可乐,五月手捧着一大杯的爆米花,想着晚饭还没消化呢。
大片就是大片,画面富丽堂皇,情节简单利落,阵容组里又是大牌云集,满足你任何一个感官,五月想起网上爆的穿帮镜头,忽然起了莫大的兴趣,紧紧的盯着大屏幕找穿帮的地方,直到电影结束,都没有看到传说中的穿帮镜头,倒是盯的眼睛都酸了。
走出电影院,五月无比伤感的说:“我瞪大了眼睛,可是网上盛传的穿帮镜头一个也没发现。”
木头竟然说:“要不,再去看一遍,夜场还有。”
五月瞪了他一眼,笑了笑,迟疑了下:“这个不用了。又费时间又费钱。”
木头接着又问:“去吃夜宵吧?”
五月想着爆米花还刚刚进去呢:“不用了,我可以了,实在是吃不下了。”
“那喝点茶水?”木头又建议。
“不要了吧,回去了,满晚了,明天还早起呢。”五月想着明天一早整个产品部还有大会要开,不禁想早早回家,回去还要整理下明天开会需要阐述的玩具设计说明,再说半夜三更的,喝什么茶嘛。
“好吧,那回去吧,打车还是坐地铁?”木头征求五月的意见。
“打车吧。”五月不想再走一段路去搭地铁,太麻烦了。
“好。”木头扬手招了部出租车,和五月一起坐了进去。晚行的路上,车流量明显没有白天来的拥挤,仅二十多分钟就到了五月所住的小区。
“我,我送你上去吧?”木头略有迟疑的说。
“不用了,我还要准备明天开会的内容。”五月言下之意,我没有时间招呼你,还是不要上去了。
“好吧。”木头回答,没有再追加其他的句子。
五月快步登上六楼,开了灯,转眼看了楼下,出租车已经掉头开走了,五月心里忽然有了点小落寞,五月忽然很希望第一次木头送五月回来的情形,等着五月爬上六楼,等着五月开了灯,挥挥手,道再见。五月还清晰的记得,那个路灯下挥手的侧影隐隐的和某个人很像,五月还是怀念着那种感觉。
周末的早晨,五月家的门被敲的乱震。
五月开门,陈蝶拿着自己的钥匙给五月:“五月,我有急事,帮我照料下警长它们。”五月还未来得及问个清楚,陈蝶已经急急走下了楼梯,什么话也没留下。
额,怎么照料?五月挽了下头发,披了个外套,快步走到陈蝶家,开了门,警长一双大眼忽闪忽闪看着五月,ZERO和得了也快步过来凑在五月身边,五月边找狗粮边和它们说话:“你们的妈妈有急事出去了,干妈我来给你们弄吃的啊,别急别急。”
厨房转角的下橱柜里塞满了警长它们的粮食,五月挑了一包,开了,按照食盆的顺序倒了很多进去,又怕警长吃太多,抓了一把放在了得了的食盆里,又看看身材娇小的花头,又拿出一小把放进了ZERO的食盆里,又觉得警长给少了,又从狗粮袋里掏出一大把,三只狗狗也不急,都守规矩的看着五月象秤着分量一样的给它们安置食物,五月忙碌停当,竟然热出了一身汗,五月脱去外套扎在腰里,坐在地上,双手对着狗狗们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各位请就餐吧。”
警长它们不紧不慢的走到食盆那里,看上去也不是很饿的样子,五月想到,陈蝶走的时候肯定是喂饱了他们的,哎,又给他们多吃了一顿。五月悻悻的走出了陈蝶家,回头还和警长打招呼:“乖乖的,带好头,照顾好弟弟妹妹,等我吃点东西,等下带你们去散步啊!”
五月没有精神的吃了点东西,拿了手机、钥匙,带了警长、ZERO和得了开始在小区里散步了。
拖了三条狗的五月,精神还没有狗狗们来的精神,木头发来如常的开场白短信:起牀了吗,在干吗呢?基本上每个周末的短信开头都是这句,五月怀疑这句是不是已经存在了木头的常用短消息中。
“起牀了,在遛狗呢!”五月回过去。
“你养狗吗?”五月还真没木头聊起过陈蝶和她家的狗狗们。
“不是,是邻居家的狗,它们的主人有急事出去了,让我帮忙照顾下。”五月回答。
“哦。”对方哦了一句,没有了回声。
五月忽然发现ZREO在拉便便,五月好像看到过陈蝶手里会拿着一个夹的东西和报纸,估计是用来夹狗狗们的便便的,五月暗自想着。
小区虽然不大,但是被三条狗拖着真是够累的,五月从开始的拖着三条狗出去到最后被三条狗拖着回来,真是累坏了,末了,还上楼拿着报纸夹子把狗狗的便便清理了一遍,都快累的趴在牀上了,连饭都没有胃口吃了。
到了晚上,陈蝶打电话回来,告知五月,因为她妈妈在阳台晾衣服的时候不小心滑了一跤,脚骨折了。她晚上会晚点回来的,并且谢谢五月帮忙照顾孩子们。
五月告诉陈蝶,今天她什么事都没干,就折腾着她家的几个娃,或者就是被她家的娃们折腾着。陈蝶听了,竟然在那边笑开了花。真是个没良心的,五月想。
晚十一点了,五月听到敲门声,陈蝶和小T一起回来了,从猫眼里望出去,两人的脸上竟然还带着些许的笑意,五月使劲睁了睁眼,生怕自己看错了。
陈蝶的手里带了一大堆吃的,全是带给五月的,总算这个狗狗主管得到点了好处。五月笑着推辞,笑着说自己真是累坏了,终于明白陈蝶为什么身材保持的这么好,感情全是遛狗遛出来,这可是个体力活。
一个礼拜过去了,小T兴高采烈的给五月打电话。
“五月,你猜猜发生了什么事情?”小T一上来就以喜悦的声音问五月。
“什么事情啊,我怎么知道,你们领证去了?”五月想的真远。
“不是,不是。再猜,继续猜。”小T继续让五月猜。
“我见到陈蝶的父母了。”小T自己忍不住说了出来。
“啊,她妈妈不是骨折了吗?”五月说。
“是啊,是我送去的医院呢!”小T在电话那头骄傲的说。
“啊,啊,啊”五月惊讶的说不出什么话来。
“陈蝶打电话的时候都慌乱了,我接到电话立马开着我的小福到她父母家,帮她爸爸一起把她妈妈背下楼,速度开到医院,一点都没有耽搁。然后帮她爸爸挂号,排队。”小T说的语气也紧张起来“你看吧,我说福成吧,福成所至啊。”
小T还在那边感慨,五月在电话这头也唏嘘不已,怪不得那晚上,两个人竟然还带着笑意,五月终于确认那晚自己是的确没有看错。
“那她爸爸妈妈什么态度对你啊?”五月关心的问。
“态度还好吧,她爸爸对我还好,就是她妈妈好像对我有点问题,稍微有点冷。”小T似乎也形容不上来陈蝶母亲对他的态度。
“不是她妈妈骨折吗,你送她妈妈上医院,她还不高兴?”五月觉着奇怪。
“不是,送医院当然好咯,就是对我的态度好像蛮冷淡的,不像她爸爸,嘴上不停的说着谢谢,看我的眼神也很和善的。”小T说:“她妈妈的眼神就是冷冷的,没有温度,看我一眼,我都感觉冷来着。”
“啊,那陈蝶和你怎么说来着?”五月还是关心陈蝶的态度,其实整个事情陈蝶如果主动点和家里人沟通,小T应该不会这么折腾。
“她说慢慢来,她妈妈就是这样子的。”小T说:“还有就是,陈蝶告诉我,希望她妈妈能主动地接纳我,能得到她父母的祝福。她前一段婚姻,她妈妈是强烈反对的,结果是她一意孤行,结果后来这样子,她觉得……”
“哦,原来这样。”五月恍然了一下,怪不得陈蝶拖着不让小T去见她父母,终究还是卡在她妈妈那关,好歹这次的事件也是个转机,看样子,小T歪打正着的买了车又歪打正着的遇到陈蝶妈受伤,似乎是天意,一家人总归是有一家人的缘分啊!
“那你自己加油啊,这次也算是在她妈妈面前表现了一下哦,哈哈!”五月安慰小T。
“是哦,我都觉得是老天帮我哎。”小T回答。
“对了,那你爸爸妈妈见过陈蝶了吗?”五月忽然想到小T的父母还在外地没回上海呢。
“我过年时候回去,给他们看过照片,他们同意的。”小T忽然叹了口气:“每个做父母的都是为了孩子考虑,他们说,只要我觉得可以,他们都没意见。还打算着过两年回上海来,帮我们烧饭带孩子。”
“想的可真远,你得赶紧的攻克陈蝶妈妈的堡垒哦,加油吧!”五月还是不断的给小T打气,真心的希望这两个人能成一对。
“承你吉言啦!我有事,先挂了啊!有空一起吃饭啊!”电话的那端有人在叫小T,小T就此搁下了电话。
五月还没来得及说再见,小T那边已经忙乱起来了,就听到里面一片噪杂。
周一。天气晴好,季节慢慢转入夏季,一大早的温度就让人感觉每一天都将迎来无比的炙热,还没到8点,太阳就已经毫不客气地晒进了五月的房间。
闹钟一响,五月就立马起牀,周一是一周内最堵的日子,周三之后的早晨,闹钟响后,五月还能眯一会儿,但是周一是万万不能赖牀的。刷牙、洗脸、抹点胭脂面霜的,一杯牛奶,一片面包,一个煎蛋,一个早晨的饭点就这样打发过去了。
车子摇摇晃晃,拥挤不堪,五月想着还好吃了早饭,不然都要被挤的晕过去了。
一大早的例行会议,王组毫无意外的提拔了五月的职位,暗里也加了工资。圈哥的离开,五月想了很多,不管圈哥会不会联系她,会不会拉她走,她想她还是会跟着王组,公司里有同事暗地里怂恿五月,跟着圈哥跳槽么好来,工资可以翻一倍,年轻不就是要多赚钱嘛!跟着王组有啥好,再怎么升职,她也不会把职位让给你吧!五月笑了笑,没有说话,同事自打没趣的离开,五月有着自己的想法,到哪里都是打工,王组也不容易,如果我一走,等于是放空了王组,想当初自己刚进公司的时候,王组对自己的帮助还是很大的,对玩具设计一点不懂人还不是靠着王组的信任才一步一步地走到现在,如果现在和圈哥一样甩甩手走了,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况且,费城的小道消息,让五月对王组的同情分又增加了一分,不走,还是在这里好好工作吧!
后来事实证明据传的消息还是有可靠的出处来源的,圈哥真的联系了五月,极力的劝说五月跳槽,圈哥说,你过来工资是翻翻的,职位是定在首席设计师的,前途是一片光明的,这里的公司玩具设计就是个重头部门,不像以前只是作为一个小部门存在的。可是五月最终还是坚定的推辞了圈哥,五月只和圈哥说了一句,听说王组一个人带着个孩子,她也不容易。圈哥和她说,你走了,她可以再招人的,你为着她想,她会帮你想吗?职场就是个残酷的地方,你退一步,人家就进你一步。五月想想,是啊,王组照样可以招个熟悉玩具设计的人来代替自己,自己又何必呢,圈哥说的也是实话。五月还是没有跟着圈哥,那边一声长叹。
五月在某个夜深人静的晚上,想着自己是不是太傻了,放着高薪高位不去,就因为一点点的同情,是不是值得。善良的人终究是善良的,就是因为那么一点点的善心。
五月查了下新手机的价格,提好钱,塞在一个信封里,等着今天费城过来的时候还给他。
费城带着样稿还带了一大堆的水果零食,趁着王组不在,一个同事一个同事的分发下去,因为买多了,其他部门的同事都沾到了光,办公室里一片热腾。
先校对好所有系列玩具的样稿,五月把修改意整理成稿,打印了一份给费城,又发了份邮件给工厂,费城悄悄和五月说:“王组让我带个话,她说谢谢你!”
“谢我,不用,不用谢!”五月谦虚的回答。
“虽然她可以招人,招技术更好的人,但是你不走,就是对她最大的帮助和支持了!”费城还是实话实说了。
“今天还忙吗?”费城问。
“恩,忙的,还要做说明书,还要排时间表。”五月回答。
“哦,那就不请你吃饭了,我先走了。”费城说。
“好呀,我送你一下。”五月说,手里揣上信封。
“送我,不用了,我认识路。”费城低声笑语。
五月没有说话,对着他笑笑,跟着他出去了。
到了大楼下,和费城一起走到停车的地方,五月迅速把装了钱的信封塞进了费城提的样稿袋子里。费城还在诧异的时候,五月已经飞身进入了大楼里。费城拿出信封看了看,心里明白了一大半。
第二天早上,五月准时来上班,办公桌上养绿萝的瓶子里水少了一半,这几日都忘了换水了,五月拿着绿萝去加水、洗叶子,才一会儿的功夫,回来却看到自己的办公桌上熟悉的信封又神奇的躺在了键盘旁边。
“小五姐,王组让你去下她办公室。”新来的小同事提醒五月,以前都是叫小五小五的,现在自己都升级成姐了,哎,真是时间不等人啊!
“好的,知道了,谢谢啦!”五月谢过了同事,往王组那间充满了阳光的办公室走去。
“费城说那个手机是他赔给你的,不用给他钱了呀!”王组一脸的笑意。
“哦,知道了,不过那天是我没注意,也不是他的问题。”五月解释。
“没关系,他不会收回去的,你不用付了。听我的,啊!”王组竟然撑腰,五月也没办法,心里还是想着,找机会再还回去吧!
木头最近忙着学校课改领导视察听课的事情,估计是没有充裕的时间和五月碰头,闲来无事的周末,五月和佳艺美琪三个又凑在一起,跑到离五月家聊天神侃。
五月把新手机的事情和两位闺蜜聊了下,两个人一下子竟然咋呼开来,一个说当然收咯,他自己都说了赔干吗不要呢!一个说赶紧的买点什么东西还回去,无功不受禄哦!五月说,我只是觉得不妥,于心不安。但是还了一次,没还掉,想个什么办法还回去呢?佳艺素以鬼点子着称,滴溜了一下大眼睛,立马计策就上来了“你买点老年人用的东西,和那个手机价值差不多,快递到他家去么好来。”
五月一想,这主意不错,甚好!立马在网上搜罗开来。
五月定了一个血压计,价格还没满,再买点什么呢,足浴机?大热天的,不管了,放到冬天再用呗!实在是想不出再买什么了,又定了一堆红枣子黑芝麻,这些食补的总归可以食用的吧!搞定了东西,五月忽然想起,没有地址,这些东西总不能送到他公司吧,怎么办呢?五月心生一计。
上次的那个样稿正好有问题五月拿回家修改,周末工厂是休息的,五月发了个短信给费城“样稿已改好,我下周有事请假,今天快递给你,能给个你家地址吗?”
“快递到公司就可以。”费城简短的回了。
“我还是发你家里比较放心,万一门卫遗失了,怎么办?”五月随便瞎编了个理由,心里默默祈祷,给我地址给我地址。
“好吧。”费城没有绕弯想很多,把家里的地址随后就发了过来。
五月把一堆东西的钱付好,地址打上,洋洋洒洒地,那些东西就往费城家跑去了,五月心里顿觉神清气爽了。
木头那边的工作似乎顺利完成了,有时间就约上五月吃饭看电影,五月把手上的工作理了理,下班还拖了半小时才赶过去。
看来恋爱中的人也就是吃饭看电影这些事情了,木头算是活络的人,但是也只是局限于这两个活动中,只是不停的更换地点和餐厅。木头已经等在餐厅里面,西餐的过程就是个优雅入餐的进程,五月还记得进愉和她说过,勺子要从正面舀起,五月舀了一次之后再也没了约束,想怎么舀就怎么舀了,今天五月收敛了点,规规矩矩地吃了顿受了约束的西餐。
又去看电影,不然后面的时间不知道怎么打发。
这次,五月随意挑了部文艺片,木头没有反对意见,只是和五月说,如果睡着不用叫醒他,等到电影结束了,再把他叫醒。照例,木头买了爆米花和可乐。
一场电影下来,木头基本上没有睡着,只是打了好几次的哈欠,末了,两个人还能就着剧情谈论一番,谈论女主是不是太傻,男主是不是太狠,照例打车回家,这次五月说车停在小区门口就可以了,自己走进去。木头说,那我送你进去。
走在月亮下,微风习习,带着夏日里特有的味道,五月一身淡蓝色衣裙,随着微风轻轻摇摆,木头走在身边,手轻轻的搭上五月的手,木头手上温重的热度传递到了五月的手上,虽然是轻轻的握着,五月还是感觉到了那只手的态度,态度温柔而坚决,还稍许带了手汗。五月想起进愉第一次拉手的情形,快速,坚定,五月基本上没有脱离的可能,进愉抓住了五月的手就不肯松手,紧紧的抓着,包在他的手里;不像现在,五月若想把手抽走,也可以,不抽走,也可以,那里有个很大的空间容你的手做决定,虽然坚决但是还是含蓄着的。
五月低头无语,两个人似乎花了很长的路才走到了五月住的楼下,五月顺势抽回了手,对木头说:“我上去了。”木头欲说还留,最终还是没有把想上去坐坐的话说出口,应答道:“好。你开了灯,我再走。”
五月不急不慢的走上楼道,想着是不是该叫木头上来坐坐,想想还是不好。
走上六楼,五月开了灯,动作慢了下来,五月想着如果我不开灯,木头会跑上来吗?最终,五月磨蹭了几分钟,收到了一条短信“到了吗?”楼下的人显然还是挂念着走在楼道里的人怎么还没到,怎么还没开灯。五月果断的按了灯的开关,走到窗前,开了窗子,向木头摆了摆手,楼下的人,终于也是心定的收起了手机,摆了摆手,露出了一个微笑。路灯微弱的光打在木头身上,侧影象极了某个人,五月有点呆。
记忆有时候就是一株缠上了老树的藤蔓,你把那些发了霉的种子埋在了土里,深深的埋葬了,但是它就是能扒开层层厚重的土壤,悠悠的冒出一个小小的芽来,然后摇摇晃晃的滋长开来,再后来它就能长成一株纠缠不已的藤蔓,不屈不挠地攀上一个老树,在风里摇摆,时不时的触碰一下你沉睡已久的过去,让人感伤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