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嫣然的弟弟祝来奉初中毕业之后,家里准备让他去大城市上学,而这个事情祝嫣然是不同意的,因为祝来奉的学习成绩并不好,根本不可能考上高中,只能勉强上一个技校,而技校的水平全国都差不多,如果来市里上技校的话,生活费方面肯定会多很多。也许是因为祝嫣然的收入是家中生活的主要来源,所以这件事情上,祝嫣然的看法也就十分重要,为了这件事,平时老祝和段庆梅特意给祝嫣然打电话。因为平时他们害怕花电话费,所以平时他们并不愿意给祝嫣然打电话,祝嫣然知道打电话肯定是有了事情,当时祝嫣然正在单位开会,她特意和领导请了假,来到门外接电话。
“二妮,你说你弟弟上学的那个事儿……”老祝说到这里很是矛盾,因为以前祝嫣然和他说过很多次,她不同意祝来奉来市里上学,而且祝嫣然小时候,老祝也没少给祝嫣然眼色看,所以他支支吾吾的说不好,也不知道该怎么张这个口。
“爸,我跟你说!这个事儿免谈!不行!”祝嫣然虽然态度很坚决,但是她的声音却不是很大。
“二妮,咱们再商量一下,你别这么快就说不行,你弟弟那么喜欢你,他一个小子应该出去,不能再咱们这里受穷了,你说是不是?我这也是为了来奉考虑!”老祝支支吾吾地说了这样一番话,他也讲不出什么大道理,这些话还是他前几天去个村里的村支书学来的,为此老祝还请村支书吃了一顿饭,而让老祝没有的想到的是电话那头祝嫣然沉默了,她没有说话,老祝从电话听筒中似乎听到了祝嫣然的哭声。
“二妮,你现在也挣了钱了,一个月那么多钱,我跟村里说你好,出息了,现在你弟弟也要上学,你怎么就不帮了呢!他可是你亲弟弟!”老祝又补充了一句,而电话那头的祝嫣然还是一言不发。没有办法,老祝只好把电话递给了段庆梅。
“喂!嫣然你怎么了?”段庆梅很关切的问了一声。
“我,我心里很难受!”祝嫣然快步走到了卫生间,她从纸巾盒中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泪水。
“嫣然,你的苦妈妈都懂,你也别难过了。”段庆梅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祝嫣然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你爸爸不太会说话,但他的意思呢,我也同意,你弟弟学习成绩不如你好,但他毕竟是个小子,他要出去,要干大事,你不能总让他在咱们这边儿待着吧,那能有啥出息?”段庆梅又强调了一遍。
“可是……妈,您怎么能这么说呢?现在我和索祥翰结婚了,我们是一家人,现在我和索祥翰住的是他父母的房子,我可不愿意一直住在那里,我和索祥翰说好了,再过几年赚了钱,就在市里买房子,首付我们一人一半,我现在可没有钱供他来这边上一个破中专!”祝嫣然斩钉截铁的说。
“嫣然,不是妈妈说你,你看现在那边的房价那么贵,你也不差这点儿钱,要我说你就一年出点儿学费,生活费我们俩出,再说了过两年来奉毕业了,工作了不也就挣了钱了吗!到时候不出几个月这钱不就回来了吗?”段庆梅缓缓的说。
“妈,您话不能这么说,我现在住索祥翰家里的房子,一个月本来没有多少钱,还要还助学贷款,现在技校的学费我打听了,少的也要四五千一个月,这可是一笔钱啊,而且我弟弟我最瞭解了,他一天天不学无术,就算现在上了技校将来也就只能分配到厂子上班,一个月只能挣两千块钱,他还不如在咱们那边儿上个技校,到时候再来这边工作呢!”祝嫣然平心静气的对电话那头的段庆梅说。
“哎呀!你怎么这么说你弟弟?你弟弟学习是不好,但是他毕业了也能做买卖啊,到时候没准儿能挣两三万也说不定呢,当时你上学的时候妈妈可是全力支持你上学呢,现在你怎么能这么想呢?你弟弟也是妈妈的孩子,你也是妈妈的孩子,你就不能为你妈妈想想?”段庆梅反问了一句。
“妈,我也有我的苦衷,我现在每个月都还贷款,还有好几个月才能还清,现在我住的都是索祥翰家,如果来奉考上了好大学,那您就是让我就是给索祥翰跪下借钱我都愿意,一个破中专在什么地方上不都是一样?”祝嫣然说完一拳打在了洗手台上。
“嫣然,你怎么一点儿也不理解你妈妈的苦心呢?来奉也是妈妈的孩子,妈妈也想让他好,你怎么就不能理解呢?”段庆梅又重复了一遍。
“问题是这样的,全国技校都差不多,在什么地方上都是一样!”祝嫣然也重复了一遍。
“嫣然,你说的这话不对!你以前和我说环境能影响一个人,以前我还不懂,现在我明白了,来奉就是被他同学给影响的,天天不好好学习,你们那个地方是大地方,人也见过世面,那边的人肯定好好学习,好好学习的人多了,他学习成绩也就上去了!”段庆梅的声音又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可是妈,我真的拿不出这么多钱,他来了一个月生活费少不了!我还和索祥翰住的他们家的房子,我真的不能……”祝嫣然说到这里,段庆梅手中的听筒被老祝抢了过去。
“二妮,你怎么回事?有句老话说叫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你不吃他的你吃谁的?以后给他们老索家生孩子!他们家那么多房子,以后来奉结婚了给来奉一套也不为过!现在给几个钱上学怎么就不行了?”老祝非常生气地说到。
“嫣然,你别听你爸爸他胡说八道,这个事儿就这样吧!电话费挺贵的,你再想想行吗?”段庆梅一边抢过话筒,一边踢了老祝一脚,然后就挂掉了电话。
“段庆梅!你他妈有病啊!为什么抢电话?”老祝见段庆梅放下了电话,十分的生气。
“抢你电话?我不打你就不错了!你还想不想让来奉去上学?你说的那话就是不想让来奉上学!还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我跟你这么长时间了,我过过一天好日子吗?他老索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凭啥给你一套房子?”段庆梅越说越生气,她也不理老祝,而且一个人走到门外,点了一支旱菸。